“老爺子。”浪子的額頭滲出冷汗來,葉楚跟老大林壞之間的交情他是清楚的,要是沈老爺子將葉楚殺了,那林壞還不得發飆,當場反目成仇。
“浪子,你別說,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沈坤咬着牙說道,“雖然你是林壞的兄弟,但是林壞對我有救命之恩,在他和你之間,我沒有道理去幫助一個外人吧!”
葉楚點點頭,如果他是沈坤的話,他也會這麼做,只是……他還不想死,冷靜下來之後,試探地詢問道,“對方有沒有限制什麼時候拿我去換人?”
“明天中午之前,還有你那女人也中午會被玷污了。”沈老爺子平淡地說着。
“老爺子,你應該知道林壞他們被關押在哪裡吧?”葉楚問道,絲毫不顧現在腦袋上有十幾把黑幽幽的槍口對準自己。
“你想去救人?”
葉楚覺得沈坤的語氣有些鬆動,似乎還有迴轉的餘地,點頭道,“我寧願身上捆綁炸彈去跟他們同歸於盡,也不會窩囊的就這樣被盧鑫殺死。”
“你應該明白,你死了,沒有人爲你報仇,打算指望國家?”
葉楚點點頭,“我國前兩年有十幾名無辜的漁民死在界河這裡,這件事情新聞報道過,但是領導忙着三陪認乾女兒,更何況現在掛的只有一名,所以……如果我真的掛了,那也只有無奈沉冤勇埋地下,但是如果我將來還活着,我相信林壞的耳光之辱,勢必會連本帶利拿回來。”說到最後一句話,葉楚身上的殺氣無形的釋放出來,着實讓周圍所有人嚇了一跳。
沈坤不得不佩服葉楚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從容鎮定,“我可以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但是……明天要是你救不到人,自己跑了,我怎麼辦?”
不過沈坤也並不是真心幫助葉楚的,一來盧某人做法太狠、太絕,一面控制沈坤軍火發展,一面砍掉他五成的利潤,而且從來就沒有給沈坤過一點面子,所以老爺子也樂得睜一眼閉一隻眼,事情在怎麼折騰,也鬧不傷他,上次雷某人就暗中派信使過來交談,跟他合作,只要三成半,但沈坤一直有顧慮,沒有點頭,要是雷某人和葉楚勝利了,他自然選擇比較強的靠山。
當!
“我憑什麼信你。”
在人家的地盤上,而且有求於他人,葉楚和浪子將身上攜帶的雙刀抽出,交於那大漢的手裡。
他們的裝備五花八門,有鏽跡斑斑的五六式衝鋒槍,也有老版本的m16a1自動步槍,都是鬆鬆散散斜跨在身上,嘴裡叼着煙,走走停停,巡邏如同閒庭信步一般。
“老爺子,我擔保。”浪子說完,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來,將手掌放在桌子上,“先給老爺子一點定金。”
葉楚苦笑地搖搖頭,“給我三十名兄弟,我去拼了,大不了臨死前拉幾個墊背的。”
從浪子的口中瞭解到,雷某長官以及心腹都是華夏人,他們的長輩當年是戰敗的國民黨軍,逃離在這裡發展,以成爲他國將軍,現在又隱約成爲第二強勢的土霸王,雷某人在一年前在與盧某人發生衝突之後,戰敗,不僅僅兒子當場死掉,自己的雙腿也掛掉了,因此是世仇,現在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看看能不能借助雷某人的手攻擊盧某人。
雷某人的房子又大又豪華,裡面更外面形成反比,戒備森嚴,守衛衆多,十步一崗,五步一哨,還不時有成隊的士兵在各處巡邏走動。
葉楚鬆了一口氣,事情有希望,“放心,我不會。”
“好,老爺子當年也是混過來的,講道義上的道義,我信了,但是你可有兵。”沈坤嚴肅地問道。
葉楚感激地望着沈坤的背影和浪子跑出去,這是沈老爺子打出的煙霧消息,反正他手上沒有葉楚這個人,也一時間抓不到,那就不能夠怪他不願意拿人去交換林壞了。
“將槍收回去。”沈坤淡淡地說着,那羣手下才將對準葉楚的槍支收起來,然後轉過頭對着金佛,殺戮的語氣從他的嘴裡吐了出來,“傳令下去,通緝葉楚,務必要在明天中午之前將葉楚抓住。”
……
道上的事情得用道上來保證,一咬牙,手中的匕首惡狠狠地朝着自己的手腕砍了下去。
葉楚和浪子剛剛靠近便被兩個警惕的士兵圍了過來,浪子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帖子遞過去,對方一看是林壞身邊猛將,當下進去通報,十分鐘之後,葉楚和浪子這才被同意進去。
葉楚一怔,有些茫然起來,但是浪子大喜,“我明白了。”
“是。”這羣手下能夠站在這裡,也不是光靠着拳頭打拼出來的,也有腦袋。
葉楚和浪子兩人來到雷某人的地盤,街上零零散散走着一些巡邏士兵,草綠色軍服上繡着兩把彎刀交叉的圖案,他們是盛產人妖國度第十六營的士兵,個頭普遍不高,黑瘦猥瑣,但是那種眼神卻和國內士兵有所不同,一看就是打過仗見過血的。
裡面的規模也差不多哪裡去,臺階藉由大理石打造而成,上面精雕細琢,圖案可異,由這個小細節便不難看出軍閥權貴的奢華程度。在臺階的兩側是清一色的軍裝鎧甲士兵,身材幾乎都是一個高度,盔明甲亮,臉上表情冰冷,自然而然流露出肅殺之氣。
沒等葉楚和浪子上臺階,一名將領模樣的大漢跨步走來,將幾人攔住,大漢目光如電,在幾人身上緩緩掃視了一遍,隨後伸出手來,說道:“交出你們身上的武器!”
沈老爺子手中的佛珠瞬間飛了過去,阻擋了浪子的自殘。
陳坤沉默了一下,“你可以去找雷某長官。”
葉楚和浪子由一名士兵領着,一路穿過外院,直奔正堂而去。
大廳的裡面空間之寬闊,簡直跟傳說中的大殿差不多,向裡看,只見大堂的最裡端有一張又寬又長的桌案,上面擺有精緻的酒壺和酒杯以及數盤水果,桌案後的鋪墊上坐有一人,看模樣只三十出頭的樣子,面白如玉,彎眉細眼,鼻挺脣紅,給人一種陰柔的氣息,向他左右看,兩邊各坐有一名妙齡女郎,豔麗的服飾已然拉開。
此人不是雷某人,而是雷某人僅剩的兒子雷動,只見他一臉好奇地望着浪子和葉楚,嘴角輕輕蠕動下,“你們的來意我清楚,現在看看你們能不能躲過十槍齊發,給你們一分鐘的心理準備。”
話剛剛落下,又是十幾名士兵手持長槍拉上膛。
奶奶的,有槍的爺們就是拽的,葉楚別提有多委屈,操他媽的軍閥,等老子以後有能耐了,讓你們一個個跪下來。
不過葉楚卻不敢表露出來,但是他什麼場面沒有見過,似乎很輕鬆地望着這十把距離不遠的長槍,嘴角帶着一絲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