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國君,安康!”
落碧君端步走進大殿之上,身後衆人,也是氣勢恢宏,強大的氣場,讓人不寒而慄,侍衛都是嚴陣以待,只等待國君開口。誰知落碧君碧綠色的眸子並無波瀾,看着首位之上的南境國君,大大方方行了一個禮儀之禮。
“落少主?”南境國自古以來,自閉國門,除其他五會以外,基本就是封閉治國。南境國君緊緊盯着落碧君,王者氣勢暴露無疑。很明顯,並不太歡迎落碧君的到來。
“落某今日過來,是想算筆舊賬。”落碧君無視南境國君的不悅表情,王者氣息?尊你,你是王,不尊?你什麼都不是。
“哼,本皇並不知道,落少主所言何意?”南境國君安享國君之位已經一甲子之多,怎麼可能,會把眼下毛都沒長齊的落碧君放在眼裡。
“兩年之前,碧君爲了體驗南境國安泰民情,經過臨崖城之時,對方明知道我是羅庭界少主,還要至我於死地。當初,差點丟了性命。所以今日,碧君前來,希望國君能給碧君一個說法!”南靖國閉門造車,自立自主不假,但國法有律,不能無端挑起與他國戰爭,違令者,殺無赦。
“哦?竟有此事?”南境國君一聽,當下疑惑,如果此事爲真,那麼落碧君前來討要說法,也合情合理。
“兩年前,聽聞臨崖城來了一位洗髓師,爲了避免誤會,我與少主等三人,去往臨崖城,可是沒想道,臨崖城拍賣會分會的奸人,竟然造謠生事,無端說我們賊人,即便我們亮出身份,他們也還是一意孤行,,若不是得了臨崖城主所救,恐怕……”蘇以南揹着手,站在落碧君身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猶豫了一會接着道:“嘖嘖,也不知道那奸人是何居心,都知道南境國君是個體恤本國民生的好國君,不喜挑起戰爭。所以,少主身體剛剛康復,我們才就此前來,想讓南境國君給個公道。希望南境國君能主持公道,秉公辦理!”
‘啪!’蘇以南一番話,將南境國君捧的很高,騎虎難下的南境國君,只得摔碎了手中的琉璃杯!大怒道:“居然有此事?”
“羅庭界千百年來,不問世俗,天下無人不知。我們沒有必要不遠千里過來討要說法。”落碧君看着首位之上的國君,果然和自己預想的神情無差,落碧君冷漠之情,拒人千里的氣勢更加陰冷。大殿之上,安靜如水,並無半分波瀾。不過這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不是一般人能效仿的了得,看來,落碧君雖然不能修煉,但卻將羅庭界打理的很好,絕對不是謠傳。一句話雖然平靜無常,但卻又種凌然之氣。
“既然如此,你只管報出他的姓名。本皇即刻派人前往尋到此人,定會爲落少主討個公道。”南境國君在意什麼?當然是他的帝位。如果有人在他的管轄之下,胡作非爲,豈不是不將他放在眼中?任何一個君王都不能准予。
孟筠暗笑一聲,看來自古君王果然都是一個德行,面子比裡子重要。看來今天的孫斌和段正要倒黴了。‘挑起他國糾紛’的帽子扣下來,活脫脫就是叛徒一個啊。
“其實那奸人就在大殿之上,所以國君您不不必再大動干戈!”蘇以南一臉冷笑的看着站在一旁的孫斌和段正,突然手臂一揮,指向兩人大聲道:“就是他們二人!少主天生異瞳,天下皆知。當日我們前往拍賣會場,正常渠道拍賣到那位洗髓師的洗髓資格,沒想到,他們兩人竟然貪圖那位洗髓師的洗髓心法,本來此事,本和我們無關。但洗髓過程,必須安靜,他們三番五次過來打擾,無奈之下,我們只得自己尋找安靜之處。可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四處造謠,說我們勾結那位洗髓師,共同盜取了他們拍賣協會的高級洗髓心法。還對我們痛下狠手。你們說!是也不是?”蘇以南言語伶俐,三言兩語將事件講述了一個大概。說道最後,竟然有呵斥責問之氣。最後那一聲高呵,竟然讓孫斌全身一顫。
“國君!他們惡人先告狀,爲了偷取我們的洗髓心法,竟然故意找了一個江湖騙子,過來自稱什麼洗髓師,結果在我處住了幾晚,我們會的洗髓心法就不見了,他們幾人更是大放厥詞,將我們拍賣會場砸個稀巴爛啊!國君!”孫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這麼一大把年紀,還這麼明白着胡說八道也真是難爲他了。
段正一看,當即跪下,義正言辭道:“國君,當時師父在國中參加拍賣協會的宴會,所以拍賣協會,是我全全代職,是我無能,能力太弱,沒有保護好協會內場,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會場遭到毒手,還請國君爲我會做主。”
雙方各執一詞,南境國君有些惱怒,南陽銳看着眼前幾人突然出現,好似有預謀一般,以他們的實力,本可以不將此事鬧成這般,除非,他
們想將水攪渾,到底是爲了維護誰呢?南陽銳不自居的看了看臺下獨自飲酒的孟筠,心裡突然有了衡量,本想開口阻止,但卻有了其他想法,這才玩味的一笑,靜看殿中的一場鬧劇。這樣也好,渾水才能摸到魚……
孟筠本在斟酒,突然感受到一絲打量目光,這才擡眼看去,南陽銳一臉冷笑,正好落入到孟筠眼中,恐怕,他已經將事情看穿,但是他爲何不說穿呢?孟筠深邃的眸子打量着杯子中平如鏡面的酒。沒有任何反應。
“臨崖城不過就是一個邊境小城,怎麼可能會有洗髓心法?還是高級的洗髓心法?”從落碧君站在大殿之中,無意間看了孟筠一眼,他就知道,這落碧君恐怕就是爲了孟筠而來。墨子楓也很好奇,孟筠消失的這兩年是怎麼和落碧君相識的,一想到此,心中盡然隱隱泛酸,但是,現在不是糾結此事的時候,先解決掉那兩個‘奸人’纔是正經。這才冷不丁的開口,語氣中全是諷刺意味。
“少當家!你不可以爲了維護那個小人,就幫着他們說話啊!”孫斌到這時候,也已經反應過來了,既然你們想轉移話題,那可還要看看老夫同不同意!這才猛地跪下,修煉之人,只要屈身,就代表叩拜,而且孫斌年紀已經花甲,這般一跪,實則就是受了天大委屈。
“國君,當時就是這個孟筠,冒充洗髓師,聯合落碧君等人,偷走了洗髓心法,那本心法本是我無意所得,正要呈報給主會,卻被他們奪走,如今卻又來顛倒黑白。還請國君,主持公道!”孫斌說道最後,青筋暴露,神情之中,很是委屈。
孟筠此時也已經坐不住了,這才慢慢起身,看着南境國君,南境國君表情不悅,今天本是五年一屆的青年選拔賽的最後一天,正是慶祝之時,卻在全國重要之人面前,出現了這麼一場鬧劇,面子上怎麼能過得去。孟筠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對着南境國君中規中矩的一拜。
這才緩緩開口道:“孟筠自小孤苦無依,在迷霧森林中長大,十四歲那年由於太過飢餓,只得去迷霧森林深處覓食,可是那天運氣不佳,一路深入還是沒有看到死去的野獸,這時候,一隻猛虎出現,仔細一看,竟然還是一隻九階魔獸。我當時已經沒有退路。閉眼求死,誰知這時,半空之中出現一位少年,瞬間將猛虎制服,而後,他見我可憐,他便說自己是洗髓師,可以爲我開經脈。通丹田,我本不信,可是他叫我閉上眼睛,幾個時辰之後,我才慢慢轉醒,才發現自己身體之中充滿能量!”
孟筠說道此處,語氣竟然有些哽咽,現場之人竟不忍打擾。孟筠這才接着道:“等我完全打通丹田之氣之時。發現我竟然直竄到了八階武者!”
“八階?武者?那他遇到的豈不是高級洗髓師?”
“怪不得這個少年小小年紀就已經是玄者實力,原來被洗髓過!吸收過魔獸慧根!”
全場一片譁然。
“後來呢?”現場不知道是誰等不及,這才直接問道!
孟筠冷靜了一會,這才接着道“後來我才知道,他叫孟筠,而且是一名高級洗髓師。我很崇拜他,希望他的能力,不要浪費,希望他可以爲南境國效力。我纔對他說,我們可以去附近的臨崖城,那邊有拍賣會場,如果成名,就可以爲國效力了!他也鼓舞我,可以參加選拔賽,我們一起爲國效力!”
“然後,一切都很順利,他住在了拍賣會場,而我,由於十分崇拜孟筠大人,所以,也將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孟筠,並且用孟筠之名,準備迎戰選拔賽,可是,等到選拔賽開始那天,我才聽說,孟筠大人勾結三個奸人,搶奪了拍賣會場的高級洗髓心法。被拍賣會場追殺,我不相信,便叫孟筠大人早點離開!而我,卻遭受到了無情的攻擊,他們認爲,只要抓住我,就能讓孟筠大人出來,一舉殲滅。若不是臨崖城主的幫助,和落少主的出手,孟筠恐怕今日無緣在此!而,孟筠大人!一名高級洗髓師,卻遭奸人的陷害,爲了他的一己私利,竟然活活將孟筠大人逼成了南境國!如此,卻還揪着此事不放,我倒想問問孫會長,你到底要如何?你難道要南境永無寧日,才肯罷手?還是小小的分會會長已經滿足不了你的大業?你想要更高位取而代之?”
孟筠說這般話的時候,十分沉着,神情中帶着痛恨,絕不作假!讓人忍不住同情起來!
“你……你胡說!明明是你們串通起來,偷了我的洗髓心經!而且,你那個時候參加選拔大賽明明不過就是四階武者實力,君主,你要相信老夫啊!不要聽這小兒胡說八道!”眼前的孟筠和之前的孟筠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他也十分抱有懷疑態度,如果這孩子說的是真的?那麼他真是不是那個全國通緝的孟筠?但是
這個時候,自己絕對不能鬆口!
“我想低調有錯嗎?”孟筠感覺自己的心很累,直接取出匕首,划向自己掌心,一滴鮮血滴落在大殿之上,看着南境國君,一臉正色道:“我在此發誓,孟筠大人在拍賣會場之時,已經是高級洗髓師,而且,也絕對沒有偷過他們拍賣會場的任何一樣東西,包括洗髓心經,如果剛纔的話,有半分作假,我願遭受天譴,不得好死!”說着鮮血滴落,在地面之中,通天亮起一道光芒。圍繞孟筠周身乍放,而後慢慢消散,那小人全程正義凜然站在大殿之上,並無半點懼怕和膽怯,隨後先安無事!誓言要經受天地考驗,如果有半分虛假,直接遭受雷擊。這就是這世界的天地規則。
誓言一出,多說其他,都是枉然,所有人都看着孫斌和端正,唏噓搖頭。
蘇以南看着孟筠的背影,心裡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若不是知道眼前之人就是孟筠,他差點都信了,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既然,孟筠說的這般精彩,自己要是在不配合,豈不是沒有效果了!這才接着道:“不過也要感謝孫會長,若不是您胡編亂造。孟筠大人,也不能那麼失望,現在孟筠大人已經是我們羅庭界的人了!”
“國君!”金大震看着差不多了,也隻身上前,對着南境國君尊聲道:“兩年之前,我小兒影兒,還是一個武學廢材,整個臨崖城中百姓,無人不知!他外公無意間幫助了現在臺上的孟筠公子,而那個‘孟筠大人’爲了感恩,免費爲小兒洗髓。我也可以爲‘孟筠大人’證明,他的確就是高級洗髓師無誤!不信諸位看!”
說着拉出了自己的小兒子金昆影,金昆影意會,急忙調度自己體內的玄力,半晌過後,手中之中,五顆小球上下浮動。孟筠也着實吃了一驚,沒想到,兩年不見,金昆影已經由原來的三階蹦到了五階!看來這兩年,他也很勤奮!
“你還有什麼可說!”南境國君大怒!能把高級洗髓逼成這般田地,對於南境國來說,這簡直就是天大的損失!高級洗髓師!放眼整個羅庭大陸,都沒有幾個!爲了自己的私利,竟然做出這種事情,實在是……果然人心不足蛇吞象。這種人豈能留?
“來人!腰斬!”
“國君!是他!老夫當時在南境國中參加拍賣協會的宴會,根本什麼都不知,都是他,我也是受了奸人的挑撥才一時糊塗啊!國君!”
孫斌一聽,這才大慌,急忙指着一盤的段正,想要撇清關係!
“師父!你怎麼能這樣說。”段正瞪着大眼,這樣不就是間接承認了一切?
“夠了!”南境國君受夠了他們的呱燥。“來人!來人!還不將他們二人帶下去!”南境國君恨不得將兩人碎屍萬段!
“不要啊!不要啊!”兩人大呼饒命,可惜事情已經成爲定局,恐怕無力迴天,生硬也越來越小,最後,大殿之上,靜的彷彿聽見了彼此的呼吸之聲。
南境國君努力的保持了自己怒氣後,纔看着下面的落碧君衆人,這才端正身子問道:“怎麼樣,落少主,這結果,可還滿意?”
落碧君笑了笑,像南境國君正色的作揖道:“國君聖明,碧君沒想到今日是南境國五年一界的選拔賽,好似破壞了你們的宴會,既然這般,以南!”一句話還未說完,看着身後的蘇以南,
蘇以南心領神會,袖子憑空一甩,大殿之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寶箱,蘇以南上前隨意打開,裡面居然裝滿了各種奇珍,如果被煉藥成功,絕對都是大成之物!這些都是威脅了寶靈國的國君所得到的!
箱子一打開,現場之人,全都震驚不已,隨隨便便拿出一樣,都價值連城,何況有一包箱,看上去,怎麼也有六七件之多,奇珍天成,必須要特別保管才能保持它的藥效。沒想到這羅庭界果然大方!
“這些都是奇珍,我願奉於國君,爲了今日叨擾所賠罪!如果國君不介意,碧君想在南境小住幾日,領略一下南境國情。”
南境國君本來還想要追問一下孟筠大人的去向,一看滿箱子的奇珍,也不好在多做盤問,一聽落碧君要小住,當然同意。
當即點頭道:“自然可以!今日南境國五年一界的選拔盛宴,如果落少主不介意,可以留下一同酌印。”
落碧君點點頭,客氣道:“恭敬不如從命!”
沒想到一場鬧劇,竟然這般狗血收場,大殿之上,熱鬧非常,不過唯有幾人卻各懷心事。孟筠依稀能感覺到幾道目光追來,她卻不想顧及,只想早點結束,因爲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而剛纔那般心驚,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