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安靜了,嗯哼哼~”老頭看着幾度張口卻發不出半點聲響的蘇有望,一臉得意的哼起歌來。
既然無法張口,只見平時端莊肅穆的蘇有望竟死死拉住老頭拿着藥水的右手,阻止他將明親王煉成藥人。
“喂,我可對老男人沒興趣,放開放開。”老頭甩了好幾下都未能甩開他的手,正準備再次施針讓他喪失行動能力。
“呀!老頭,幹嘛呢。”是剛醒過來的蘇淮。
蘇淮一醒過來就聽到他們在議論什麼仙人要將明親王做成藥人,水還沒喝一口,就趕忙前來阻止這個想一出是一出的頑固老頭。
“丫頭,你醒了,誰讓你下牀的,快快快,我扶你回去躺着。”老頭見到蘇淮,頓時脾氣全無,一臉笑意的扶着蘇淮回了臥房,扔下開不了口的蘇有望獨自凌亂。
“聽說你要把明親王做成藥人?”蘇淮剛喝了口熱水,就一臉嚴肅地看着老頭。
雖然她也想將明親王做成藥人,讓他生不如死,但理智告訴她,不可以。
“那個渣人把你弄成這幅樣子,我替你報仇還有錯啦。”老頭一臉委屈,嘟着個嘴,彷彿受了天大的冤枉。
真是個老頑童!“這件事父親自有主張,我們還是不要多事了。”蘇淮語帶寵溺道。
聞言,老頭也不好再反駁些什麼,他也不是個不明是非的,只是一時氣急,想給明親王一點教訓。
老頭又爲蘇淮調理了一番,待她安睡後纔回房,又開始鼓搗了些什麼。
次日,蘇有望的穴位也因時辰到了自動解了,果然老頭是不會好心給他主動解開的。
書房內。
“明長,你午後親自押送明親王回京,不得出任何差錯。”蘇有望思索再三,還是決定由蘇明長將明親王押送回京最爲穩妥。
日上三竿,蘇明長已赴上押送明親王的路途,而此時的蘇淮纔剛剛睡醒。
“我要去如廁,你也要代我去嗎?”蘇淮讓這丫頭搞得哭笑不得,她不過是中了個毒,小腿有點皮肉傷,蘇有望竟交代下人不得讓蘇淮下牀。
丫鬟聞言面色犯難,只得扶着蘇淮下了牀,剛一出房門,便看見屋外慌里慌張,朝一處涌去。
“發生何事,如此匆忙行事?”蘇淮叫住了一個小廝。
“回小姐,是那吃裡扒外的蘇有德被老爺抓了回來,此刻正在南廂房尋死覓活呢,大家都是趕去瞧熱鬧呢!”小廝如實答完便也一溜煙兒跑了,想是去搶個好位置。
“走,我們也去瞧瞧。”正愁無聊的蘇淮來了興致。
丫鬟瞧這架勢也攔不住,只得小心扶着蘇淮,生怕主子摔了。
南廂房裡裡外外圍了幾圈人,丫鬟咳嗽一聲,下人們瞧見蘇淮,紛紛噤聲讓出一條路來。
“噫,這是怎麼了,腿怎麼瘸了呀?”蘇淮譏笑,這報應來得可夠快的。
蘇有德聞言扔下手中的花瓶,咬牙切齒道,“賤人,等我死後,我定化作厲鬼,夜夜索你的命!”
蘇淮眉頭一皺,蘇有德作惡多端,若任他就這麼死去,可真是有些便宜他了。
“你算個什麼東西,求死,可沒那麼簡單!”白鬍子老頭不知道從哪邊鑽了出來,還未等蘇有德反應過來,就被強行塞入一顆核桃般大小的藥丸。
顯然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可藥丸入口即化,蘇有德慌張地幾乎將整隻手伸進嘴裡扣嗓子眼,想利用嘔吐將它吐出來。
一陣惡臭傳來,圍觀的下人們紛紛掩鼻後撤。藥效發作,蘇有望跌倒在自己的污穢物裡,實在是令人作嘔的畫面。
“老頭,你這是給他吃了個什麼東西?”縱是見慣大風大浪的蘇淮,依舊被這污濁畫面噁心到了,有些反胃。
“加強版軟筋散,入口即化,服後片刻便會喪失行動能力。”老頭洋洋得意,顯然是對自己的新研究十分滿意。
“聽起來不錯,能維持多長時間?”蘇淮來了興趣,隨身攜帶倒不失爲一件自保好物。
老頭思考了一會,觀察完蘇有德的狀態後,淡淡回道,“至少能讓他老實個十年八年吧。”
輕飄飄的話語,讓圍觀的僕人倒吸涼氣,紛紛對蘇有望投去了同情的目光,並死死地閉住了嘴巴,有機靈的,更是聞言跑開了,生怕自己被試藥了。
“你莫不是真要將他煉成藥人?”蘇淮眼睛亮了亮,動了心思。
“哈哈哈不愧是我看中的丫頭,真懂我老頭子!”老頭笑得眼都瞧不見了,隨手指了兩個人把癱倒在地的蘇有德擡去了柴房。
在此之後,一連幾日,每隔幾個時辰,都能從柴房傳來陣陣慘叫,一開始下人們還心驚膽戰,紛紛繞着柴房走,但後來發現老頭子雖然下手狠毒,但從不爲難他們,也漸漸習慣了。
而此時蘇淮的閨房內。
“當真是吵死了,走,去看看。”取了繃帶的蘇淮緩緩活動了下腳踝,幾天的調養,除了不能劇烈蹦跳,其餘同常人無異。
還未到柴房,就能聽見蘇有德的掙扎聲。
“再亂動,我就要餵你瘙癢粉了阿。”白鬍子老頭正在嘗試能否用銀針解了蛇腹毒。
蘇有望雖然被做成了藥人,可五感俱在,蛇腹毒過於猛烈,猶如萬蛇啃咬,蘇有望疼得滿地打滾。
可聽見“瘙癢粉”三字後,痛苦的雙眸瞬間被恐懼充斥,即使疼痛穿心,也不敢亂動分毫。
兩天前,蘇有望爬了一夜,爬到柴堆後,想利用砍柴刀自盡,畢竟是連咬舌的氣力都沒有了,結果被送水的小廝發現,老頭得知後,爲了打消他自殺的念頭,連夜製作了瘙癢粉,那痛苦,才真是被處以極刑。
自此,蘇有德徹底絕望,行屍走肉般存在着,被老頭試着各種稀奇古怪的藥。
死,對於此時的蘇有德而言,是最大的恩賜了。
推門而入,蘇淮着實被嚇了一跳。
蘇有德癱倒在地,雙目充血,嘴脣烏黑,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黑變紫又變紅,老頭子在一個穴位反覆落針,彷彿是在尋找最佳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