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臉開始迅速腐爛起來,倒在地上呼痛不止。
陳琰和領頭的黑衣人打得難捨難分,因爲分神看了蘇淮一眼,肩膀險些被黑衣人刺中。
“跑!”
陳琰大喝一聲,將黑衣人踹倒在了樹上,朝蘇淮的方向跑去。
兩個人手拉着手一同跳入了河中,很快就不見了蹤跡。
“你們這羣廢物,還不趕快去給我找!”
嗖嗖嗖——
無數只利箭朝着河中射了過去,黑衣人們也紛紛跳下河去尋找。
蘇淮靠在陳琰寬大的胸懷中,感覺到自己越來越呼吸困難了。她不會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着陳琰的手,是從未有過的用力。
陳琰雙手捧起蘇淮的臉,冰冷的脣瓣慢慢貼近她,將自己的呼吸一點一點的度給了她。
蘇淮感覺自己在一直無盡的下墜,意識越來越模糊。陳琰抱着她上岸時,天已經不知不覺的黑了下了下來。
“蘇淮,醒一醒。”
陳琰用力按壓了一下蘇淮的胸口,語氣焦急道。
“咳咳……”
蘇淮猛咳出了一口水,意識漸漸恢復了過來……
陳琰拾了些枯枝落葉來生火取暖,將衣物脫下來烤乾,看了眼瑟瑟發抖的蘇淮,朝她走了過去。
“你感覺怎麼樣,是冷嗎?”
見蘇淮的小臉慘白無血色,陳琰眼中寫滿了自責。
“咳咳,沒事,我撐得住。”蘇淮強扯出一個笑容來,說道:“他們的人恐怕還沒走遠,我們接下來是回不了京城了。”
“別擔心,我會想辦法的,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回去,京城中的形式不容樂觀。”
陳琰搓了搓手放到蘇淮的臉上,讓她順勢扶靠在自己的懷中,月光將兩人的影子灑在了地上。陳琰看着靠在自己懷中已經睡着的蘇淮,神色定了定,心下卻千思百緒。
似乎從他們認識以來,他讓蘇淮吃了太多的苦了。陳琰久久不能合上眼,眉頭緊鎖住蘇淮的睡顏,直到天亮。
第二日清晨,蘇淮突然發起了高燒,陳琰擔心她身子撐不住,不敢再往密、林深處走去,只好以身犯險揹着蘇淮強行闖了出去。
結果陳琰剛揹着蘇淮走出密、林就被黑衣人堵了個正着,領頭的黑衣人看着他們笑道:“正好,送上門來了,給我抓住他們!”
緊接着,劍如雨下,幾個黑衣人揮舞着手中的利劍衝向陳琰,陳琰揹着蘇淮躲過一次次攻擊,他的眼神從一開始的散漫變得凌厲起來,身下動作也不停變幻着,他想速戰速決。
黑衣人不斷向陳琰進攻着,陳琰一躍而起腳下猛的踢了出去正中腹部直接將一個黑衣人踢飛了出去,痛苦的呻、吟着久久不能起身,其餘的黑衣人見此情景有些膽怵了而後面面相覷不肯上前。
“給我上,他就一個人,你們怕什麼,一羣廢物!”
領頭的黑衣人看着遲遲不動的幾人罵道。剩下的黑衣人又恢復了鬥志,隨即衝了過去,他們採取了車輪戰術衝向陳琰,陳琰趁着黑衣人不注意一個轉身又踢倒了兩人。
時間在流逝着,他的體力也在飛快的消耗着,在衆多黑衣人的圍攻下陳琰逐漸顯得有些吃力,汗水混合着鮮血一滴滴順着陳琰的手臂滑落在地上,殷紅了一片土地,他的身上顯然已經留下了許多傷口。
“嘶~”
陳琰倒吸了一口氣,他的小腿赫然又被劃出了一個傷口,鮮血直流,他咬着慘白的嘴脣強支撐住站不穩的身子,狠狠的攥緊了圈着蘇淮的雙手。
領頭的黑衣人看着強撐着的陳琰冷哼一聲:“呵,乖乖的跟我們回去,姑且可以饒你一命。”
陳琰輕蔑的笑了一下,眼神中透露着不屑,惡狼般緊緊盯着眼前的黑衣人,並未說話。
“找死!”黑衣人見陳琰對他如此輕蔑,說着他就揮着劍衝向了陳琰。
劍馬上就要刺中陳琰的心臟……
就在那一剎那,“嗖”的一支利箭穿過密、林刺進了黑衣人的胸膛。黑衣人倒在地上死不瞑目,陳琰強忍着嘴角咳出來的腥甜站起來。
不遠處傳來了陣陣腳步聲,吉廉等人趕到了此處與剩下的黑衣人混戰在了一起。
黑衣人被打得七零八落,死的死逃的逃,吉廉收刀,高高大大的身軀矮了下去,“屬下來遲,還請主子贖罪。”
“無妨,準備回京。”
陳琰揹着蘇淮上馬,一行人抄近路喬裝改扮進了京城。
進了城內已是深夜,陳琰將蘇淮從馬上抱下來,大手探上了她的額頭。
幸好,路上已經服了丹藥,而今也不是燒得很重。
“將人送回蘇家。”
陳琰說完,目光依依不捨的流連在蘇淮的臉上,最終還是收了手。
“是。”
翟鑾接過人來,立刻派人將蘇淮送回了蘇家……
夜裡,京城蘇府。
“砰砰砰。”
一個黑衣人抱着蘇淮悄悄的來到了蘇府的門口,拍了門便轉身離去了。
“別敲了!這麼晚了誰啊?”
管家匆匆的趕了過來,一邊打着哈欠一邊不耐煩的開門。
然而就在不遠處的地上躺着一位女子,周身並無他人,管家疑惑着上前看去:“小姐?!”
只見昏躺在地上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自家失蹤多日的小姐!
管家又驚又喜急忙叫下人將蘇淮擡入府中照料,他去稟報消息。
正在書房與蘇有望商議事情的蘇明長聽到消息後很是驚訝,急忙的問道:
“什麼?淮兒回來了?在哪?”
“回大少爺,是小姐回來了。不過……看樣子被人送回來的,還發着高燒,已經送回閨閣中休息了,郎中正在趕來的路上。”
管家思索了一下,低聲回答道。
“竟有此事?快去看看。”
蘇有望一聽到蘇淮回來的消息也是很激動,連忙起身,兩人急匆匆的趕向蘇淮了的住處。
“父親,我派出去的探子並未聽到任何消息,也不知淮兒近日遭遇了什麼,怎麼會成現在這幅模樣。”
蘇明長一臉心疼的說道。
“自從上次一別就再也沒了消息,也不知淮兒是被何人所救,若讓本將知道,必定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