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殿下可真讓我好等。”
陳琰看着眼前這個女子,在捉摸對方的葫蘆裡究竟在賣什麼藥。
女子摘下臉上蒙着的面紗,爲自己斟了杯酒:“殿下不想對我說聲謝謝嗎?”
“殿下沉默什麼?”
陳琰笑了笑,也爲自己斟了杯酒:“麗姬,你很讓我刮目相看。”
“鳥擇良木而棲,人擇良友而處。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麗姬美眸流轉,自顧地飲了杯酒,“就是不知道我的這個消息對殿下可有用處?”
陳琰對麗姬的提問毫不在意,轉而道:“我不認爲我那個皇叔會能想出給人種蠱這個法子。”
麗姬淺笑,全然沒有一絲心虛:“他自然是想不出來,可是……殿下莫忘了,明親王府可不止我這一個謀士。”
“我將那姑娘中的是陰蛇蠱一事告予殿下,便是希望能得到點喜愛的庇護。”
陳琰頗有興趣的打量麗姬,這個女人比他想象的更要高明。
雖然他對麗姬的話將信將疑,但他倒想看看對方要耍什麼把戲。
麗姬見陳琰的神情平淡,一時也摸不透對方在想些什麼“殿下是懷疑我的誠心嗎?”
“麗姬,我們開誠佈公地說,你想要什麼?”
言既至此,麗姬也不願再裝下去,“既然殿下想知道,那我便說,不過我想要的,殿下自是給的起的。”
陳琰頷首:“只要本殿下覺得有用,自是可以。”
“既然如此,殿下也就別叫我麗姬了,那不過是個假名字得來的名號罷了。我的本名是古月。”麗姬的神情帶上了一抹苦澀。
古月?陳琰心嘆,怪不得無論怎樣都查不到對方的來頭。
聽着古月接下來的描述,陳琰不禁感嘆他這皇叔做下的孽。
“那你想要我怎麼做?”
“明日去明親王府,把我要走。”
聽聞古月的話,陳琰挑了挑眉:“理由呢?”
“殿下不會不明白我的意思,何必揣着明白裝糊塗。”
……
第二天一早,蘇淮的房門便被蘇明長敲響。
“怎麼了?”蘇淮打開房門,看着蘇明長不語的樣子有些不明所以。
見妹妹一副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的模樣,蘇明長便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但眼尖的他瞥見蘇淮面容憔悴,竟是一句狠話都說不出來了。
“沒睡好?”
“不是”蘇淮蔫蔫的迴應。
“那是怎麼了?怎麼未見阿和?”蘇明長關心道。
蘇淮還沒想好怎麼回答,便聽見遠處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循聲望去,竟是明月驚慌失措的向她跑來。
而後緊跟着的居然是陳湘湘!
“淮兒姐姐救我。”明月見到她更加激動。
“蘇淮,此事你不要參與。”陳湘湘氣喘吁吁,她追了這丫頭一道,居然跑得這麼快。
蘇淮一頭霧水:“怎麼了這是?”
陳湘湘沒有過多解釋,反而拉起明月就要走。
“淮兒姐姐我不走!”明月哭道。
“有人要殺我,淮兒姐姐,你救救我!”
蘇淮皺着眉看向陳湘湘:“你還不告訴我爲什麼?”
“我現在做的都是爲了保護她,蘇淮你別摻和。”
明月一把推開陳湘湘,“我不要跟你走,你這個壞女人!”
蘇明長上前將陳湘湘扶起,冷聲道:“你們一大早闖我蘇府,毫無緣由的在這裡……”
話未說完,便被闖入的官兵打斷。
蘇明長有些慍怒,便聽對方道:“蘇大人莫怪,只是此事非同小可,奉親王之命,捉拿明月公主。”
“明月何罪之有?”蘇淮問道。
明月如今在宮中生存,舉步維艱,想必是被誰陷害了。
“弒君之罪。”說完,立刻綁起明月,便要帶走。
蘇淮想攔,卻被蘇明長制止。
“我知道你擔心明月,但弒君之罪非同小可,我和父親都不會准許你去。”
“可是兄長,明月是我朋友,她不可能會做出那種事,我不能眼睜睜看她……”
“兄長,我就進宮探探情況,絕不多說一句話好不好!”
蘇明長一向寵愛這個妹妹,熬不過對方的百般請求,終是同意了。
蘇淮剛到宮門,便聽得宮人們討論如今皇上病重皆是明月公主所爲的事。
蘇淮自是不信,但當她聽到明親王代管政務時,心中暗道不好。
她正欲叫來一人問問,便遇到正要出宮的明親王。
“蘇小姐進宮所爲何事啊?”
蘇淮見他那副虛僞的模樣,連僞裝也不願“與您何干!”
“大膽!”明親王旁邊的小太監道。
明親王擺手,小太監識趣的退到一邊。
“我的好侄子到我府中要了個侍妾,你也見過,就是那個麗姬。”
見蘇淮神情一變,他繼續道:“我還以爲你對他有什麼不同,眼下看來也不用過如此。”
“還有你的好朋友明月公主,竟也做出殺害親生父親的事,那可是……弒君啊!”
“胡說,明月不可能弒君。”
“哦?誰可作證,你敢嗎?”明親王故意問道。
“有何不敢,明月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我以人格性命擔保!”
聞言,明親王低聲道:“蘇淮,你還是太嫩了。”
“來人,將蘇小姐關入天牢。”
“你!明親王莫不是把自己當成皇帝了,你有何權利關我?”
明親王輕笑:“你不是要爲她擔保嗎,那就去天牢陪她吧!”
蘇淮心下一沉,是她大意了。
蘇淮被人押入天牢,便聽得一陣陣的慘叫。
是明月!蘇淮心有餘卻力不足,不知如何是好。
不用多想,這一切都是明親王搞的鬼,明月顯然是被人當棋子了。
她現在只能祈禱,祈禱明月不被屈打成招,若真的招認,那她們……
現在皇帝病重,明親王身爲皇上胞弟,攝政是理所應當,在朝堂上定會針對父親與陳琰。
再加上阿和與翟鑾現在的情況不知如何,蘇淮憂思難平。
又回想起明親王所言陳琰去他府中要侍妾一事,竟生生嘔出口血來。
“淮兒姐姐,你?”明月被人推搡着回來,背部遍佈着鞭痕,臉頰也掛上了青紫。
見蘇淮如今模樣,也顧不得身體虛弱,急道:“淮兒姐姐,你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