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黑霧越來越淡,原先的短視,如今也可看清較遠一些的景緻。
蘇淮內心大駭,只覺這景象與“鬼蜮”有關,便不假思索地追着霧散的方向跑去。若旁人看去,還以爲蘇淮欲與這黑霧一爭高下。
追尋的路上,卻發現黑霧皆涌進了一個溶洞之中,蘇淮有些躊躇,原地不動。一旁的九夜看出蘇淮的猶豫不決,便趁熱打鐵想打消蘇淮的念頭,“主子,這地方處處古怪,如今這裡竟出現一方溶洞,怕是會有什麼危險,還請主子莫要再往前了。”
蘇淮深知九夜說的是事實,可心裡那股覺着這裡與鬼蜮大有干係的想法時刻衝撞着蘇淮的決心,讓蘇淮一時間竟無法決定。
卻在此時,溶洞中傳來隱隱約約的女孩的聲音,如此一來,徹底打消了蘇淮的猶豫,此時更是直直地邁步入內。
一旁的九夜雖覺得不妥,此刻也不敢不進去,並且更是要緊跟着蘇淮時時刻刻保護着。
那女孩的聲音依舊繼續傳出,一個不察下兩人循着聲音走已經許久,此刻已經深.入洞穴。女孩的聲音依舊似從遠方傳來,如今更好似從四周出現,蹤跡無尋。
蘇淮皺着眉頭,大約判別是前頭的聲音更響些,毫不遲疑地邁步朝前走。而一旁的九夜終是狠下心,打算出手阻攔蘇淮,“主子,我瞧此事怪異,切不可再朝深處趕去!”
蘇淮不以爲意,卻還是忍住地同九夜解釋心中所想,“若說是鬼蜮,雖說到算是個難捱的地方,卻總是不乏有人。既如此,有聲音傳出的地方,定是有着些許的不同,就算不是鬼蜮之地,也總會知曉些我們所不知曉的。”
“屬下覺着,此事應當沒有這般簡單,如此異象卻恰有人聲,實難讓人不相信這是有意設計,此時前頭恐怕不是什麼光明之地,說不準更是煉獄!”九夜單膝跪地,語氣誠懇地請求蘇淮。
蘇淮覺着九夜實在難纏,思想愚笨守舊,便不打算多費口舌。只將將拿出胸口的令牌,對着九夜說到:“雖說你們認得是人而不是這塊毫無生機的令牌,但我也有必要將其取出,好大大方方地告知你,誰纔是主子!”
九夜聽蘇淮有些慍怒的聲音,總有千萬般不甘,此時也只能將頭埋的低低的,“屬下不敢!”
既無人阻攔,蘇淮這才繼續朝前走着。
沒走多少路,蘇淮便到了一處寬敞的平地之上,眼前正有三條路迷惑着蘇淮,徒增煩惱。一旁的九夜這會雖是緊緊跟着,卻一言不發。
突然,蘇淮的耳邊落下一枚玉佩,砸中蘇淮的肩膀後直直地撞向地面。身後的九夜眼見此景卻來不及反應,待蘇淮被砸後才作出一副警惕的模樣,顏色不安地朝四周撇着。
蘇淮的肩膀到真是有些痛,蘇淮吃痛的捂住肩膀,長抽了一口氣——嘶——
接着蘇淮便偏過頭去尋找罪魁禍首,卻在離腳邊幾寸之地發現一枚玉佩,蘇淮低頭便撿起。
見着九夜一臉謹慎,欲言又止的模樣,蘇淮忍不住輕笑。
“只是快玉佩,緊張什麼?”這些天侍衛真的是平日裡都被訓壞了,什麼事情都這麼大驚小怪。
蘇淮忍着痛放開捂着的手,仔細端詳這枚玉佩,卻在看清楚玉佩時止不住地大驚——
這不是——陳琰作爲皇子特殊配有的玉佩嗎!這既象徵着皇室,亦象徵着皇子獨一無二且高貴的身份。
蘇淮忍不住朝玉佩下落的方向瞧去,卻見頭頂是化不開的墨一般的黑,絲毫抓不住頭緒。爲了一探究竟,蘇淮決心原路返回,去溶洞上方瞧瞧究竟,說不得好還能有旁的發現。
既已決定,腳下動作也不慢,立刻回身向原路走着。身後的九夜見蘇淮終於放棄繼續探尋,決心離開這疑點重重之地,心裡的擔憂才堪堪放下,而後緊追着蘇淮去了。
待走過原先走的七繞八繞的路後,蘇淮感嘆方纔竟然走了這樣長的路,竟是累的此時的她出不上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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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她心裡的作用,來時一心爲了探究,自然顧不上累;此刻卻有了明確的目標,恨不得瞬時便能達到,心裡焦急之下,自然不如原先體力好了。
就在蘇淮打算停下休息會時,這才終於走到了溶洞口。
可是如今眼前哪還有路,原先的洞口竟不知爲何出現坍塌,如今洞口前擺着東一塊西一塊的石頭,卻將洞口封的死死的,便是連外頭一絲一毫的光線也不曾見得到。
九夜的嘴巴抿的緊緊的,蘇淮一見便知道九夜這是埋怨自己輕易令自己陷入險境,九夜覺着自己的性命竟是比那一衆天侍衛要重,犧牲不得。恐怕不僅九夜,裡頭的任意一人都同九夜有着相似的想法。
蘇淮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心裡墜的沉沉的,如今的景況哪裡還有不明白的,便就是如方纔九夜所說,這一切來的太水到渠成的,一瞧便是人爲埋下的陷阱。可恨自己竟然全然不顧九夜的猜測,堅持己見,這纔將兩人都置於不利之境。
不過蘇淮可以獲得天侍衛這般的追崇,自然是蘇淮爲人處事說不得挑剔的,此時只見她豪邁的拍了拍九夜的肩膀,說到:“放心,柳暗花明又一村,前頭必然有着康莊大道等着我們。若是實在躲不過了,你且暫時棄了我,帶着令牌回去……”
見着蘇淮像交代後事的模樣,九夜連忙制止了蘇淮後來要說的話:“主子這是何必,屬下絕不會丟下主子獨活!”
蘇淮聽九夜這般講,心裡略有些無奈地嘆了氣,知曉九夜的決心,卻也在心中暗下決定,若真出事,還是挑個損失小些的方法來。
九夜眸色沉沉地看着眼前被石塊堵的死死的溶洞口,心裡快速地計量着,最終放棄所謂的計量伸手準備以蠻力開道。
不曾料到的是,力道還未聚集完全,身後便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九夜以爲有什麼危險靠近,連忙解了手裡的力道回過頭準備到蘇淮的身邊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