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和如遭雷擊:“翟……翟侍衛,你……”
“唔,果然很甜。”翟鑾淡淡道,眼中的笑意卻是怎麼也藏不住。
阿和只覺得那溼.熱的溫度沿着指尖一下子竄到了臉上,胸口像是揣了一隻不安分的小鹿,怦怦亂跳。
“我……我這是被翟侍衛調戲了嗎?”阿和心想。
“阿和!愣在那裡幹嘛,快跟上!”蘇淮轉頭的時候就看見阿和呆呆的站在離他們十幾米遠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阿和如夢初醒,慌亂的應了一聲:“哦,我……我這就來!”
趕上了蘇淮,阿和卻再也沒心思逛了,她捧着裝了麥芽糖的油紙包神遊天外。
翟侍衛剛剛那是什麼意思?
想到剛纔翟鑾的舉動,阿和臉上還是微微發燙,她擡頭飛快的看了翟鑾一眼,只見翟鑾正默默跟在六皇子身後,神色與往常並沒什麼不同。
阿和忽然又不敢確定了,她煩惱的咬住了嘴脣,難道翟侍衛是怕糖弄髒了手?
“小心!”
阿和忽然被翟鑾拉了一把,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差點撞到了別人的攤子。
“你這小姑娘,怎麼走路的?”攤主是個中年男子,見自己的攤子差點被撞翻,立馬瞪了阿和一眼。
“對不住對不住!”阿和忙跟攤主道歉。
攤主本來見她一個小姑娘,想要訛她,對上翟鑾的眼神,立馬打消了念頭,神色不快的揮了揮手:“算了算了,不跟你一個小孩子計較!”
“謝謝你啊翟侍衛。”
翟鑾看了她一眼,略帶責怪的道:“走路時不要胡思亂想!”
“哦。”
阿和吐了吐舌頭,忙收斂心神,跟在翟鑾身後。
越往前走,行人越來越多,路上也變的擁擠起來,陳琰怕蘇淮被擠到,便一手環在她肩上,一手放在身前,乍一看,彷彿將她抱在了懷裡。
蘇淮興致勃勃的東看細看,忽然覺得周圍的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低頭一看,臉色黑了下來。
她忍着氣道:“殿下,請你注意保持距離!”
“嗯?”陳琰轉過頭來,不明白她爲何這麼說。
蘇淮指着他放在肩膀上的手冷冷道:“殿下,你別忘了,我們兩個現在都是男子,難道你想落個斷袖的名聲嗎?”
陳琰總算明白了,他手上攬的更緊了,意有所指的道:“如果斷袖的對象是你,那也未嘗不可。”
蘇淮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她一扭身從陳琰手下掙脫出來,退開了幾步,將自己與他拉開距離。
“殿下可以肆意妄爲,我可不能!”
說完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陳琰若無其事的收回手,回味剛剛溫香軟玉抱滿懷的感覺,微微有些遺憾。
這性子真是不討喜!
陳琰心中感嘆了一句,可誰叫自己喜歡呢?
知道自己不能逼她太緊,陳琰只好默默跟在她身後。
一路走下來,陳琰再也沒有了剛剛那種輕浮的舉動,蘇淮鬆了一口氣之餘竟然還有一絲黯然。
蘇淮覺得再這樣下去她越來越不能控制自己的心了。,都怪陳琰,爲何總是做出這樣意味不明的舉動來招惹自己。
接過阿和遞過來的糖葫蘆,蘇淮狠狠咬了一口,將它當成是陳琰,以此來發泄自己心中的怨氣。
逛完集市,幾人都收貨頗多,蘇淮左手糖葫蘆,右手烤鴿子,阿和也是雙手不閒,跟在二人身後的翟鑾和陳琰手上都提滿了大包小包。
這其中大部分都是蘇淮跟阿和買的,兩人見了什麼都好奇,又抵不過那些攤主舌綻蓮花,大手一揮,就有了這麼些東西,大部分是吃的。
“這麼多東西,我們吃的完嗎?”陳琰懷疑的看向蘇淮。
蘇淮也意識到自己買多了,她想了想,提議道:“不如我們去城外踏青,順便把這些吃的都消滅掉。”
“好啊好啊!”不論蘇淮說什麼,阿和總是第一個贊同。
三人僱了一輛馬車去了城外,正好看到郊外農田裡有農人在春種。
蘇淮來了興趣,也想下去體驗一把,陳琰見了也要陪着她去。
兩人興致勃勃將褲腿挽起來,在農人的指導下下了田。
阿和看着兩人在田裡搖搖晃晃,眼饞道:“我也想去!”
翟鑾淡淡道:“水裡會有吸血蟲,軟軟的,吸在你腿上就扯不掉……”
“別說了別說了,”阿和麪色發白:“我不去了,我就在這裡看着東西。”
蘇淮往田野中心前行了幾步,沒有管落在後面的陳琰,老百姓正興起也沒有注意他們,只樂呵呵的邊插秧邊聊着天。
“今年可總算有好日子過了!”一個老大爺弓着腰,對旁邊的人說道,語氣中帶着滿足。
旁邊的百姓也高興極了:“哎!可不是嘛,那個什麼狗屁假城主終於被揪出來了!”
大家都爽朗的笑着,聊天的聲音都是不大不小正好可以傳進蘇淮的耳朵裡。
難道那個假城主還做過別的壞事?蘇淮心裡有些疑惑,神色一凜步子就快了些,問道離的她近的一個百姓。
“老伯,你們以前很苦嗎?”她故作懵懂,但神情嚴肅。
那被喚作老伯的人停下手裡的動作,轉過頭來先是打量了她一番,看眼前這人並沒有什麼惡意,便嘆了口氣才娓娓道來。
“你今年來的運氣很好啊,正好趕上了朝廷那邊來查。”那老伯繼續說:“換作前幾年可看不到大家這麼肆無忌憚的說話,都是一個勁的埋頭苦幹。”
“不幹都得挨官府的鞭子!”
蘇淮疑惑,到底怎麼回事?她沒有說話繼續聽着老伯訴苦,但事實多多少少也能猜出一二來,估計又是那假城主又壓榨了百姓。
“官府爲了賺銀子,和那假城主聯合了起來,除了每年給朝廷上供的,他們自己還到處去私販,稅收不斷增加。”
“我們都差點被活活餓死,你說,那官府的是不是人!”
老伯的語氣有些義憤填膺,連聲音都大了不少,其他百姓聽了,也一同湊過來。
“可不是嗎?說這幫人是畜生也真的不爲過了!”
“這縣官上任二十年,咱們就已經二十年沒過好日子了。”
“……”
一時間議論聲連綿不止,百姓們苦叫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