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總有這樣一種人
陳正軍和周老太太自以爲是的一點小心思,都被陳維看穿,不過他懶得說罷了,也不走,就那樣雙手插在褲袋裡,十分悠閒自得的樣子,就那樣有點盛氣凌人,懶懶的也斜着他們,看得他們心裡有些毛髮,有些不確定起來。
“你這年輕人是怎麼回事,我媽心善都說要放你一馬了,你還不走,你想幹什麼?難道你以爲就憑這張臉,還能從我們這兒得到什麼不成?”陳正軍很是威嚴的說道。
若換了他的部下,或是其它人,肯定會被他嚇的戰戰兢兢,但是陳維早就將他看穿了,不過是隻紙老虎,根本就沒在意,反而拖了張椅子坐下,手指輕而有力的在長長的臺子上敲打着,發出沉悶的咚咚聲。
周老太太原本因爲這張臉而有的一點好感,徹底一掃而空,覺得還是臨出京城時,陳正軍說的一番話對。
陳太易執着於尋找親弟弟和親兒子,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所以在看見陳悅之父親的時候,只因爲長得像,就把他錯認爲是了。
他們陳家在京城是什麼樣的存在呀?
那可是跺一跺腳都能震三震的存在,是像陳維這樣的鄉下漢一輩子都難以到達和企及的高度。
因爲沒有了好感,所以講話十分難聽起來,並且眼神之中滿滿的都是高高在上和憐憫,還有譏諷。
“年輕人,你不要以爲我老太婆好騙,你不會以爲弄張跟我老伴年輕時候一模一樣的臉來,就能什麼目地都能達到吧,那你也想的太天真了。把我們陳家想的太傻了。你信不信我現在一聲喊,立即就有人把你帶去警察局,以欺詐罪論處。”周老太太昂着頭,很是不屑的看着陳維。
陳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沒有漲的通紅,沒有緊張,沒有害怕。只是那樣淡漠的看着他們。突然又站了起來,朝着陳正軍的方向走了幾步。
陳正軍立即站起來,雙手一撐。把周老太太護在身後,疾言厲色的說道:“你想幹什麼,你不會欺騙不成,就想打劫吧。我可告訴你,外面都是我們的人。”
“呵!”陳維自進門起。第一次出聲,卻是一聲很類似自嘲般的輕笑。
這聲輕笑裡,有嘲諷,有釋然。還有失落,心酸。
他走的很慢,但是會議室就那麼大。總會走到盡頭,陳正軍不知道爲什麼。他感覺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氣質,讓他隱約感覺害怕,他情不自禁就拖拉着周老太太一步步退到了牆角。
“你不就是想要敲詐一筆嘛,行,爲了我們陳家的面子,我們也不想讓人家知道,有你這樣騙子的存在,還讓我父親上了當。你要多少?算了,你能見過幾個錢,要不然也不會來騙人了,給你一千塊,把嘴閉緊了,如果讓我聽到一點閒言碎語,我會讓你活的生不如死。”
儘管心裡很害怕,但是陳正軍還是嘴上說的很漂亮,在他說到錢的時候,越發感覺從陳維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是冰寒中帶着可怕了,彷彿他面前伏着一頭猛獅,隨時會暴起將他吞噬。
“用錢來打發我呵,真是有趣了。不過我不差錢,我之所以沒有離開,是因爲你們還欠我一個道歉。”
陳正軍和周老太太差點以爲自己耳朵出問題了,同時問道:“你說什麼?”
“你們剛纔對我進行了人身攻擊和污衊,看在這可恥的血緣上面,我就不告你們了,但是做錯了事情就要道歉,這是天經地義的。現在開始吧,讓我看看,你們的歉意有多誠心。”
陳正軍和周老太太面面相覷,同一時刻覺得這年輕人肯定腦子有毛病,他自己冒名頂替,還不讓他們揭露,居然還要倒打一耙,威逼他們道歉?
“簡直是豈有此理,我還是頭次聽說這樣的事情,這金林省的省長是怎麼管理下面的人的,居然出了這樣無恥的騙子,還有這麼大的膽子?騙了人家,被揭穿反而不知羞恥的要別人道歉?”陳正軍都氣的樂了,決定回去要好好的查一查這些官員,整天都在幹些什麼。
他們也不需要看多,只看這騙子滿地張牙舞爪的橫行,就知道這金林管理有多亂了,這就是上位者的不作爲。
“小夥子,你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誰?你居然敢說出這樣大言不慚的話來,就算你背後的靠山是省長,見到我們也一樣要低頭哈腰,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周老太太眼中的蔑視更加的濃郁了,直接撇撇嘴角,越發不喜起來。
陳維又輕笑了一聲,報出了陳正軍的職務和周老太太的身份,兩個人俱是一愣,隨即把胸口挺得高高的:“既然都知道了,你還敢這麼放肆,看來背後的靠山不小呀,難道是京城的嚴家?”
母子兩個人同時陰謀論起來。
此時正適京城政權洗牌之際,元首面前的幾個紅人,除了陳家,張家外,可不就是還有嚴家了嘛。
前幾天聽說嚴家要和上官磊家聯姻的,只是不知道爲何,突然又消聲匿跡了。
陳維看着這樣的生母,心裡是越發失望,最後一點母子留戀之情,也徹底消散了。
看來不管過多少年,他這位生母的個性,都不會改變的呢。
“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道歉,否則下次你們不會有機會了,就算到時候你們跪在我面前求我,我也不會給你們機會了。”陳維的眼底涌出一些澀意,倒底是對生母還是有點點眷戀的。
總是一次又一次的給機會。
周老太太看着眼前的陳維,仿若看見了剛結婚時的陳太易,眼眶莫名發紅,再聽到這年輕人嘴裡的話,說的那般篤定。
她想着既然老頭子都見了。那應該不會有差了,又突然想到陳悅之是神醫的弟子,應該是有什麼駐顏的秘方,或許是這樣,才讓陳維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
沒錯,還有那種心底產生的特殊的感覺,她隱約覺得。這年輕人和自己真是有關係的。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回覆。就被陳正軍直接拉得清醒過來:“媽,這個人邪乎的很,剛纔好像要對你催眠呢。你可不能上他的當。我從小長在您身邊,孝敬您和父親,也是爲大哥守誠這份家業,我可不能讓你和父親輕易被人騙了去。假如到時候真正的大哥回來了,那你讓他如何自處呢?”
周老太太心頭一凜。心裡頭那種母子血緣關係的悸動似乎減輕了不少,不過依舊還是呆呆看着陳維,心裡有些猶豫。
陳正軍見勢,趁熱打鐵。趕緊說道:“大哥從小就離開您的身邊,我聽說二嬸脾氣不好,小時候經常打罵他的。也不知道他是否能夠理解您和父親的苦心,是否心裡會有怨氣。要不然這麼多年。他爲什麼不來尋找我們呢,我們可是在電視上和報紙上都登過消息的。”
這句話算是徹底將周老太太心底最後一點猶豫給說沒了,她逐漸想起陳維小時候的事來了。
其實剛開始她也是不願意的,她雖然知道農村有這個帶子的說法,但爲什麼偏偏是她兒子?
可是洪曉娥跟她說,其實把陳維養在她們家,對她是有好處的,這樣周老太太就能全心全意和陳太易過二人世界了,陳太易當時那麼成功,是小有名聲的企業家。
多少千金小姐想要巴結他,想要爬上他的牀呀,如果周老太太把心思都花在孩子身上,那豈不是給那些狐狸精創造機會嗎?
而且陳太易都發話了,要把陳維送到陳太康家去,如果周老太太不同意,那就是公然和陳太易唱反調,這樣不是容易引起夫妻裂縫嗎?
周老太太思前想後,覺得弟媳婦說得對,在丈夫和兒子之中,如果一定要選擇一樣的話,那她只能選擇丈夫了。
只要丈夫高興,丈夫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過幾年,等洪曉娥懷孕了,再把陳維接回來也一樣,大不了到時候多多補償些就是。
也正是基於這些想法,在陳維一次又一次逃回家後,又被他親孃再度推入了火坑。
這個女人,甚至爲了自己所謂的愛情,直接無視掉了小小人兒,身上的鞭痕累累,手腕上面傷痕道道。
周老太太的腦海裡不斷回想起陳維小時候的事情,那些傷痕,她不是看不見,她不是不心痛,但當時有幾個女人糾纏陳太易,她沒有空管啊,如果她把心思都放孩子身上,一定會給別的女人可趁之機的。
她不想丈夫被別的女人分享,她得拿出所有的心思對付別的女人,所以她把陳維哄睡着之後,又殘忍的把他送回了陳太康的家裡。
洪曉娥掌握了周老太太的命脈之後,頗爲得意,對陳維這個孩子也越發惡毒起來,而且她還公然在小孩子面前說,不怕他回家告狀,因爲對方只會相信她,而不會相信一個孩子的話。
陳維逃過幾次,又被自己親孃送回來後,就再也沒有回去了,性格也從原來的活潑變得沉默甚至是訥言起來。
不管洪曉娥和陳太康如何拿他出氣,他都默默承受着,有時候逢年過節,陳太康就會提前準備一套不錯的衣服,到時候就穿出來給陳太易看,如果敢表演的不好,一頓毒打避免不了。
陳太易以爲自己兒子在弟弟家過的十分幸福,也就放心了。他成天忙於生意,老是坐火車出差,也沒有多少心思花在孩子身上的,再說他覺得這孩子夠幸福了,等於得到了雙份的愛呀。
六歲那年陳維被強迫着上新屋添磚,結果摔了下來,頭那兒磕破好大一個口子,流了好多血,大家都讓陳太康送他去醫院,陳太康以沒錢爲由給推了,就讓他自生自滅。
陳維在沒有藥的情況下,頑強的活了下來,但也失去了小時候的記憶,整個人變得呆呆傻傻的不愛說話。
周老太太心想着,正軍說的對呀,自己小時候那樣對兒子。他受了折磨肯定是對她有怨氣的,她活到這麼一大把年紀,可不想再氣出個好歹來。
而且陳太康和洪曉娥都不是什麼好人,這孩子跟在他們身邊,還不知道早被養歪成什麼樣了呢?
就算認回來,恐怕也上不了檯面,反而倒時候給陳家丟臉。
目前處於這種動盪不安的時候。陳家的一舉一動。都被外界關注,若真傳出醜聞來,那陳家在政界就完了。
陳正軍悄悄打量自己的養娘。發現她的面容逐漸由之前的悲悽變得堅決,便知道自己的話起了效果,當即便高聲,準備喊人進來。把陳維拿下。
門卻自己突然開了,陳太易被陳顏攙扶着。氣呼呼的走進來說道:“你們是想氣死我嗎?他是不是我兒子,我不知道嗎?小顏,把醫院的化驗單子拿給他們看。”
陳顏正是前來送dna檢測報告的,陳正軍打開一看。瞳孔猛縮,上面寫着比對相似率接近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基本可以確定是父子倆。
震驚襲捲了陳正軍和周老太太兩個人。會議室裡頓時安靜的針落可聞。
周老太太尷尬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剛纔她還用那樣的話來傷害自己的親生兒子。這孩子一定會怨她吧,但她也是爲了慎重起見,真不是故意的呀。
阿維長這麼大了,應該會理解她的苦心吧。
陳正軍也真是能伸能縮,幾乎放下材料的同時,就立即跟着陳維低頭微鞠躬,道歉的姿式:“大哥,對不起,剛纔我誤會你了。”
卻不料陳維連看都沒有看他們倆,直接就往門外走,陳太易趕緊跟過去:“小維,你別管他們,他們都是腦子拎不清的人,你媽畢竟年紀大了,近些年越發糊塗,總是愛聽人挑撥,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因爲陳太易追着他說話,那些士兵便將包間的門口攔住不讓陳維離開。
陳維知道今天的事情,如果不了結,以後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他轉過身,很是冷漠的看着陳太易說道:“這位老先生,你真的認錯人了,我爹叫陳太康,我媽叫洪曉娥,你的親生兒子,早在你把他親手推進火坑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死了。”
這位老先生?
推進火坑?
死了?
陳太易一時只覺得眼前發黑,整個人就朝後倒去,頓時現場一片凌亂。
陳太易只是氣急攻心罷了,陳維本來想離開的,但是總歸於孝道上面,還是有點責任,便給他輸了點木靈氣,待看到他幽幽的轉緩過來,眼皮子滾動時,這才起身離去。
周老太太跟在身後,眼淚汪汪的,張嘴想說什麼,但是卻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着他走了。
她走回老頭子牀邊,低聲涰泣起來,心想,兒子怎麼就不理解自己呢?造成這一切又不是她的錯,她也很無奈的。
她當年多不容易呀,她也是沒辦法。
進而又想到,一定是兒子在別人面前待得太久了,所以纔會親別人,不親她了,自然不能替她着想了。
她長長嘆了口氣,親生兒子還不如養兒親呀,好歹陳正軍一直長在她眼皮子底下,對她的孝順那都是能看得見的,不像這個親兒子,還沒認呢,就這樣氣她了。
“阿軍,你是不知道你二叔二嬸是什麼的人,整個就是不講理的混賴子,和剛纔阿維那樣子,可不是很像嘛,果然就算不是他親生的,但是天天養在他身邊,也會學了陳太康等人不好的習性。我和你爸以後是指望不上這樣的不孝子了,媽可就只剩下你了。”
陳正軍立即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好好孝順二老,並且還很好心的添油加醋,說陳維以後會孝順的。
周老太太冷哼一聲,心裡不喜起來:“要不是你爸堅持,我纔不想來這破地方認什麼親呢?瞧瞧吧,我們爲了找他,這麼多年嘔心瀝血的,頭髮都急白了,他見到了非但不肯喊爸媽,連個笑臉也不肯給,他這算什麼?沒有誰欠他的!”
在周老太太的心裡眼裡,不管是孩子還是東西,都是自己的所有物品,她有絕對的處置權。被處置的人絕對不能有自己的想法,還得鼓掌拍手,稱讚他這個處置的好,她這才舒服呢。
這也就是陳太易當年步步走上了高位,才慣得了她這毛病,若真是陳太康犧牲了,她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看看又會是什麼樣子呢?
陳太易大約半小時後。徹底醒了,只是醒了卻不許人留在屋裡,連周老太太都請出去了。他想一個人靜一靜。
整個人卻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許久才落下淚來。
陳維的話猶在耳旁響起來:“當您把他親手推進火坑的時候,他就死了……死了……”
陳太易感覺坐不住,便自己爬起來坐着。靜靜想着往事,如果今天陳維沒有說這番話。他恐怕還想不到自己對那個不成器弟弟的態度一直有問題。
他把對父母的承諾看的太重了。
父母臨終前把陳太康的手交到他手中,讓他發誓,不管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都要好好照顧這個弟弟。不能讓他受到一點委屈。
當年,他不是不知道陳太康脾氣暴躁,洪曉娥好吃懶做的。
只是每每想要狠心的訓斥他。讓他正經一點的時候,陳太康就會說父母臨終前的話。還說他忘恩負義,成了有錢人,就不管不顧自己的親弟弟了。
他就那麼一心軟,想着陳太康好歹是陳維的二叔,他們又都生活在不遠的地方,只是換了個房子住而已,二弟再狠,能對一個孩子怎麼樣?
當時生意上事忙,這些事他都是交給內宅婦人打理,也就是周老太太在管,有時候陳維突然跑回家來,他還沒有準備問問情況,結果人又讓周老太太給送回去了,他有時候去陳太康家看,也發現那小人兒,除了瘦了點,穿的還是挺好的,吃的也不錯,應該不會苦到他的,也就放心了。
陳太易目光逐漸冷凝下來,聲音高了些,讓人把周老太太請進來,說有話要問。
周老太太一看見老伴清醒了,立即高興的撲過來,又是摸手,又是摸頭,激動的眼淚直掉。
現在大兒子雖然把她慣着,但那都因爲老伴的餘威,因爲他想要再上一臺階,少不了陳太易的支持一票。
如果老頭子真有三長兩短,她可該怎麼辦哪。
若在以往,陳太易見她哭,肯定要哄的,但是今天卻是靜靜的看着她,一言不發,逐漸看的周老太太自己收了聲,有些毛骨悚然的。
“老伴兒,你,你幹嘛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周老太太莫名覺得心有點慌。
“當年二弟跟我說,想讓維兒去他家,去給他帶來會生兒子的好運,我記得最初你是堅決反對的,你反對的時候,我也猶豫過,怕你們母子分離不合適,有想過去孤兒院收養一個男孩給二弟帶子。但是我從孤兒院回來後,你就同意了,我現在仔細想想,當時下人好像說,弟媳婦曾經來過,還和你關起房門說了好一會兒話,當時她跟你說了什麼,讓你改變了主意?”
周老太太沒想到老頭子,今天怎麼想起這茬來了,眼神之中有着閃躲,低下頭也不敢看丈夫,凌亂的搖頭道:“沒,沒說什麼,弟妹就是說會對小維好,我尋思着,阿康是你弟弟,你們是親兄弟,如果他有了後,應該會安穩一點,成熟一點的,到時候你肩上的擔子也能輕一點不是嗎?”
陳太易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老妻,他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如果真如他記憶中所知的那樣,陳維在二弟家過的很幸福,爲什麼現在要這麼恨他,居然還說二弟家是火坑?
“周雲同志,到了現在這一步,你還不肯說實話嗎?你難道想讓我死不瞑目嗎?”陳太易咳了起來,居然直接喊了周老太太的全名,還帶上了同志二字,可見語氣之嚴厲。
“老頭子,你彆氣,你彆氣,我我都告訴你,只是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氣。”
“你說吧,我聽着呢。”
當週雲把當年洪曉娥的話一說完後,陳太易都氣得心肺要炸了,這就完了,就是這樣荒謬的理由,她一個母親。就把自己孩子捨出去了?
他陳太易是那種喜歡拈花惹草的男人嗎?做爲妻子,原來這麼多年,她從未真正信任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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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自己真是看錯了她啊。
周雲見陳太易眼中都是苛責,越發對現在的陳維不喜起來,以前老頭子對她尊敬有加,細心體貼,溫柔呵護。
現在卻因爲這個逆子。而對自己橫眉冷對。早知道,她應該聽了阿軍的話,根本不該讓他們見面。要不然自己也不會受這無妄之災了。
“那有幾次,我出去做生意,回家後聽下人說,小維有回來過。不過才睡一晚,就又被你主動送回去了。這是怎麼回事,你最好給我老實的交待,因爲就算你不說,我也能查出當年的真相。到時候我們倆個人的臉面都難看。”
周雲想着反正最難的已經過去了,第一次的事說了,後面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了。所以很是理所當然的告訴了陳太易原因。
一切的原因,都是爲了陳太易!
所以陳維要恨要怨。都可以衝着陳太易去,她也是受害人好不好?
如果不是擔心自己丈夫被別的女人勾引走,她用得着這麼勞心勞力,連自己孩子都顧不上嗎?
陳太易氣的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槌着牀咳:“好啊,說的好,都是因爲我,沒錯,那孩子受了那麼多的罪,難怪現在這麼恨我,你說的沒錯,一切的罪責根源,都在我身上,如果我當年能夠果斷一點,能把是非黑白的道理也用在二弟的身上,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慘劇了。他說的對,我們的確不配認他。他也沒有像我們這樣自私自利的父母!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周雲顯然是不認同這樣的說法的,當即就反駁起來:“是他自己傻,不會變通,怪得了誰呀?再說了,我們臨走前,可是給他們留了好大一筆錢,這筆錢他們就算不幹活不種地,活上幾輩子也沒有問題了。我們已經做的仁至義盡了好吧?”
陳太易躺在牀邊,閉上了眼睛,顯然是不太願意和周雲說話了。
周云何時受過這樣的冷落,氣的臉色都青了,但卻依舊不甘心,試圖放軟聲調,說服老伴兒:“老頭子,真正講來,一直養在你膝前,聽你教導的人只有阿軍,只有他對我們纔是真心的孝順,你看這麼多年,阿軍有沒有做過一件讓你生氣的事情呀?除了他媳婦不怎麼樣之外,阿軍還是很不錯的,你呀,不要犯糊塗,被一個外人矇蔽了雙眼,分不清親疏了。”
親兒子是外人,養子纔是自己人,這種不靠譜的話,大概也只有周雲說得出來。
連洪曉娥那樣的混人,都知道要護短自己的兒子,就算明知道陳勇算計她,爛泥扶不上牆,就算她自私,但到關鍵的時候,卻還能護着二兒子。
然而周雲的心裡,其實真正意義上來說,只有自己,偏她又自認爲自己是高尚的,是偉大的,是爲一切人考慮的。
陳太易猛然睜開雙眼,那眼中的精芒,嚇了周雲一跳。
“這些話是陳正軍跟你說的?”
“怎麼可能,阿軍那孩子有多孝順你還不知道嗎,這些都是我的心裡話。你看你自從上次出院,到今天一直都沒有犯病,可是才見了陳維一面,就犯了兩次病了,我看你們天生就相剋,依我說,算了,人家既然不稀罕,我們又何必,用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呢。再說我們家又不缺兒子繼承家業。”
她還沒說出來的話是,等以後陳維知道他們家的權勢後,有他後悔的時候。
陳太易冷冷的笑了起來:“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牌,你先出去吧,讓陳正軍進來。”
周雲撇撇嘴,但還是出去了,不多時陳正軍進來,一進來便滿臉關切的問他哪裡不舒服,又要倒水又要捏腿的。
陳太易也沒理他,只是冷冷看着他道:“你爲陳家辛苦這麼多年,我都看在眼裡,我也不會虧待了你,再說這麼多年,你在軍政界,呼風喚雨,也是享受到了不少實惠的,是你的沒有人能搶得走,但不是你的,也不要過多妄想,你養母是個糊塗人,但我可不傻,那些小動作,就省省吧。”
陳正軍握着杯子柄的手指猛然縮緊,心裡也抽搐了下,真想發出一聲冷笑,養父這是要過河拆橋嗎?
連警告的話都說出來了,是怕他和陳維爭家產?
家產?他當然要爭,憑什麼不爭,陳家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誠然少不了陳太易當初的爲國犧牲,但是後來打理壯大,哪一點不都是他的心血。
憑什麼他打下一座城池,現在卻讓那個鄉下漢來當皇帝享福呀,天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
不過心裡這樣想,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的溫和了:“爸,看您說的是什麼話,從您收養我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麼了,現在難得大哥終於找到了,我也可以卸下身上的擔子了。這麼多年,一直未能好好陪陪爸媽和家人,正在心裡過意不去呢。”
陳太易不管他說的是真話假話,反正他的說到就是了。
畢竟年紀大了,鬧騰了這一會,又感覺精神睏倦來,想要睡覺了,他揮揮手,陳正軍微笑着退了出去,只是纔到門口,臉就沉悶了下來。
周雲正在焦慮的來回走動,看見陳正軍出來,趕緊迎上,關切的問道:“怎麼樣,你爸跟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爸就是囑付我要好好扶持大哥,畢竟他對京城的事情一點都不清楚,如果想要接手家族公司的話,恐怕有一定的難度,不過沒關係,有我在呢,媽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把渾身上下所有的本事,都教給大哥,不讓他給你們添麻煩,讓你們二老操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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