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陳家的反擊 3
不算太寬大的客廳裡面,頭頂上的燈泡已經蒙了一層灰色的陰影,照出來的光芒也顯的有些暗淡,牆面上雖然刷過一層漆,但仍舊有些地方顯出斑駁來。//
李宗強雙手在太陽穴上不停的揉着,只覺得頭疼的很。
他一聽女兒說的話,當即就讓她把那時的情況說了下,腦子裡也飛速轉了起來,分析利弊。
當得知女兒只是受了洪潔的脅迫,不過是跟着譏笑了幾句而已,並沒有說太過難聽的話,心裡鬆了老大一口氣。
她女兒只是誤人不清,當了從犯而已,只要她認錯態度好,相信陳家一定會原諒他們的。
“明天你去學校,一定好好道歉,務必要讓他們看到你的誠意,你知道嗎?我們家飯店的生死存亡,就看你的了。”李宗強立即叮囑起來。
李怡哪裡還敢再說什麼,如果飯店真的關門了,不但她要轉到普高去,恐怕以後也要過上苦日子。
最最關鍵的是這陣子她在學校裡,很是風光了一陣子,如果家裡落魄了,
還不知道要被那些同學怎麼嘲笑呢。爲了以後有好日子過,有漂亮衣服穿,只是低個頭,道個歉,服個軟而已,有什麼難的。
面子這東西又不能當飯吃,還是拿在手裡的錢纔是實實在在的。
……
王美然家和單芳芳家的日子也不好過,兩個人是表姐妹,單家開了個種子店,王美然的父母在裡面也入了股,平時進的種子都是從希望種子公司來的,因爲那裡的種子出芽率高。而且價格實惠。
但是這次突然對方就不願意賣給他們了,他們一氣之下,就進了別家的貨,結果居然全都是發黴過期的種子,虧損了好大一筆。
更關鍵的是,許多人買了他們家的種子,根本就不出芽。直接鬧了上來。現在他們正焦頭爛額呢。
沒有生意做,兩個人就關起門來討論這個事,爲什麼希望種子公司突然就不願意給他們進貨了。
商量來去也不知道原因。還是有心人提醒了一句,他們才知道是他們兩家的女兒在學校裡惹了禍,連累了家裡頭。
於是王美然和單芳芳一回到家,就被各自父母喊了回去。等待他們的自然也是竹筍炒肉,
並且還是男女混合雙打。
最後打完了還不準吃飯。被要求第二天到學校,就算是磕頭,也要求得陳慧之的原諒。
……
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付清,陳悅之把付清本人留給大姐對付。但是其它人,她可不會放過。
結果她這一查找,發現付清一家人竟然失蹤了。村裡的人見到他們最後一次,乃是幾個月前。
據鄰居回憶。當時田玉香和付大民得意洋洋的回老家,說要賣地賣房,還說在外地發達了,攀上了一個貴人。
據說那貴人也是個神醫,還說付雨的資質十分好,要收付雨爲徒弟,還因爲他們是付雨的家人,所以收留他們住在大別墅裡,整天都有什人侍候,好吃好喝的。
陳悅之派人仔細打聽那位貴人是誰,但卻沒有更多的消息,只是卻打聽到付大民一家,第一次買的車票,去往的地方竟然是海市。
她立即動用了特殊小組的特權,追查付大民一家的去向,結果被告知,付大民一家在進入海市後,便上了出租車,來到海邊,然後上了一條漁船。
至於漁船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
因爲漁船從離開後,就沒有再回來過。
海市也再沒有出現過付大民一家人的蹤影。
陳悅之覺得這情況有些不對勁,立即告訴了父親等人,大家一起坐下來商量。
陳維想了想當日看的視頻錄相,結果裡面黑衣人的情況,大膽的猜測道“付清就算恨我們,但是僅憑他一個人的力量,他也對付不了我們,所以他現在再度出手,一定是有了什麼靠山。而我推測他父母及小妹,肯定在這個幕後主謀的手裡。對方握着付大民一家,既是替付清安排後方的意思,也是怕他不聽話,有脅迫人質的意思。”
不得不說,自從修煉開始後,陳維越來越聰明,這一猜,居然猜中了分的真相。
“可是付清一無錢,二無勢,對方爲什麼要幫他呢?”這幫人合作,總得有個利益關係吧。
陳維搖頭,這個他就想不到了。
不過不管如何,這個付清突然這樣冒出來,動機肯定不單純,那背後的人爲何要千方百計的對付陳家,到底是什麼人呢,是商業的競爭對手,還是修煉界的人?
如果是商業上的競爭對手,那到說得通,畢竟他們家現在有些樹大招風,這個不難解決。
如果是修煉界的人,那就有點麻煩了,那隻可能說明老鷹澗下面有靈脈或是靈氣比較濃郁的事情,可能被人泄露了。
不管是哪種,都要小心應對起來纔是。
陳慧之靜靜聽着小妹和父親的分析,等他們都說完了之後,才道“原本我打算直接結果了付清,好了了這段孽緣,但是聽完你們說的,我覺得暫時不宜動他。”
馬立忠現在和陳慧之心意相通,十分有默契,幾乎是陳慧之才話落音,他就接了嘴“沒錯,就算我們現在清除了一個付清,不把背後的黑手挖出來解決掉,還會出現第二個付清,第三個付清。那時候也許對方會更隱藏,與其如此,還不如就是付清好了,到少我們對他比較瞭解。”
陳維和陳悅之都很贊同他們說的話。
“只是他竟敢始此顛倒黑白,這般誹謗噁心我,就算我現在不能解決他,我也不會輕饒了他。”陳慧之眼中閃過一抹堅定。
陳悅之喝了口香露水,淡淡的說道“只要不玩死玩殘。隨便你怎麼折騰,不過爲了引出他背後的人出手,大姐你最好不要用修士的辦法,
這樣對方纔會認爲,我們只是凡人的報復,他就會大意。”
趁你病,要你命。敵人一大意。就是他們的機會。
“好,我聽你們的。”陳慧之點頭答應下來。
……
付清覺得最近真是倒黴透頂了,首先是辛苦演了場戲。原本以爲第二天學校裡,就會有陳慧之的謠言,他也可以藉機去見陳慧之,並且假意安慰。
沒想到洪潔那個愚蠢的傢伙。辦事如此不牢靠,非但一點水花都沒有。還連中飯也不給他送了。
最近他手頭拮据,爲了扮憂鬱瀟灑,把生活費都用在那一套裝b的行頭上了,早飯一般不吃。就中飯和晚飯吃一頓很便宜的飯菜。
他去找洪潔,居然發現她根本沒來上課。
肚子裡餓的咕咕叫,付清摸了下口袋裡僅剩的五塊錢。想着還是去食堂買點飯吃吃吧。
五毛錢的飯加五毛錢的鹹菜,就夠一頓了。還有四塊錢,得留着明後天用,相信洪潔明天應該會上來課的,到時候開口問她借錢,她一定會答應的。
只是付清才把裝盤的鐵盤子端起來,
就感覺身體被撞的一歪,飯和菜都撒了一地,連鐵盤子都嗆朗一聲掉在地上。
他惱怒不已,擡頭準備訓人,結果卻發現對方是某校董的公子哥,立即憤怒改成了討好的笑容“原來是張少爺。”
“不好意思啊,把你飯弄灑了,要不你撿起來吧,反正這地被拖的乾淨的很,你撿起來應該可以吃的。”張子昂臉上帶着痞痞的笑容說道。
付清的臉一下子就黑了,努力假裝不在意,很大方的說道“不用了,反正我也不是太餓。”
他感覺到了不善,想要儘快逃離,但是張子昂一向不離身的兩個跟班湊了上來,把他擠到了牆角。
“張少,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都沒有責怪你把我飯菜弄灑了。”
“我是好心啊,你可是我們高三的大才子,如果餓着肚子,怎麼能學習得好?所以這飯菜是一定要吃的,來人哪,幫我們的付大才子,把飯菜從地上重新收拾起來,好好的送到他的面前,親眼看着他吃下去,這樣才能保證營養,要不然下午餓暈了,可怎麼辦哪?”張子昂滿臉厭惡的譏笑道。
立即那兩個跟班,一個扭住付清的胳膊,一個就去那飯菜旁邊,
拿着皮鞋子在飯菜上面,不停的來回踩了踩,還吐了口水,這纔拿一個園丁用的花鏟,將飯重新鏟到了飯盤裡面。
付清被押着坐到桌前,而飯盤也被咣的一聲丟到他前面,飯菜的汁液頓時濺了他滿臉和襯衫上面。
付清頓時心疼不已,這套衣服是他花了好幾百買的,最好的襯衫,今天以爲可以見到洪潔,爲了裝b故意穿出來的,這麼多污漬弄在上面,哪裡還洗得掉?
“張子昂,你不要太過份,你再這樣,我就喊了。”付清掙扎着,但是卻沒辦法掙脫,只能氣的大叫起來。
張子昂把腿一擡,就單腳踩在了付清的桌子上面,俯身向前,冷笑道“你喊啊,你儘管喊,看有誰會過來幫你。再說了,我可是好心,說到校長那兒,他也不能怪我,你是高三甲班的榮譽,萬一餓暈了,那纔是我的罪過呢。我只問你一句,你是自己吃呢,還是我讓人餵你吃啊?”
付清看了一眼那髒不拉幾的飯菜,裡面還有頭髮,和噁心的垃圾,當時就胃液上涌,想要吐,哪裡吃得下去。
但是張子昂可不管他,直接命人按住,把他嘴掰開,就把那些飯菜往他的嘴裡塞,
付清被弄的白眼直翻,他不但不管反而樂的哈哈大笑。
“原來付大才子,喜歡吃這樣加了髒東西的飯菜,口味還真是重呢。”整整一盤子飯菜全部被強行塞到了付清的肚子裡,張子昂這才命人放開了他,囂張的笑着,狂妄的帶着人離去了。
付清趕緊跑到垃圾筒旁邊,瘋狂的嘔吐了起來,直到把膽水都吐出來,這才渾身無力的癱坐在垃圾筒旁邊,眼裡流露出來的皆是惡毒。
這個張子昂,以前一向行事囂張霸道,但是他們一直井水不犯河水,怎麼會突然對他發難?
馬立忠和陳慧之站在城牆上面,冷眼看着下方的一切,馬立忠小聲道“還要照原計劃進行嗎?”
“當然。”
若是在此之前,看見付清被人整成這樣,陳慧之或許還會有一絲絲的同情,但是現在只有滿滿的噁心。
休息了一會兒後,付清這才爬了起來,看見身上的襯衫都弄髒了,想了想,還是決定拿到學校後面的小溪裡洗一洗,今天太陽不錯,晾一會應該就會幹的。
洪潔指不定下午就會來上學,如果到時候看見他如此狼狽,他的計劃就不能實施了。
付清剛脫下襯衫,就感覺後背有人一推,隨即整個人就撲進了水裡,九月的河水已經是冰涼刺骨了,讓他冷的直打哆索,人一着急,也多喝了幾口水。
這條小溪並不深,平時人站着水也只沒到膝蓋,但是今天付清趴在水裡,不管他怎麼掙扎撲騰,就是爬不起來,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強迫着他。
他只要一爬得站起來,就會膝蓋一軟,再次趴跪進水裡,如此反覆折騰,他早就被凍的臉色青紫了。
膝蓋那裡也是青腫不堪,磨出血來。
付清感覺不對勁,不敢再掙扎,屏住呼吸在水裡趴了會兒,感覺背上的力道逐漸消失,這才慢慢的,小心翼翼的爬了起來。
身體早就凍的麻木了,他爬回岸邊,像死狗一樣喘氣,秋風一吹,凍的跟狗一樣哆索,這時才發現,上衣和褲子都不見了,現在他穿了一條內/褲。
付清再傻,現在也反應過來了,看來這是有人在整他,只是他還不敢確定,到底是誰。
難道是陳家的人?他們一向護短。
可是自己和洪潔說的話,當時旁邊並沒有人,
而且洪潔那個愚蠢的女人到現在也沒有出手,陳家人不應該知道的呀。
付清蜷着身子,哆索的撿小路,打算往自己的宿舍走,這條路比較偏僻,還要經過一座竹林。
他才走進濃密不見陽光的竹林,就感覺後背涼氣嗖嗖的,身體立即弓成蝦狀,朝後面打量了幾下,發現並沒有人,這才又快速朝前跑。
還沒跑出竹林邊境,就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兜頭罩了下來,眼前頓時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