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活着不如死去
“咚咚”敲門聲響起,城堡的老管家端着一杯紅色的液體走了進來。
“主人,國師吩咐,鑑於您身體的狀況比較糟糕,她特意在十幾位少女的血中提煉出了這份精華,您只要每天三餐的服用,便可保住青春和活力,而且功力也會逐步提升。”
趙錦年看着杯中的紅色液體,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衝出喉嚨,那股纏繞不去的腥氣,讓他整個人都很不舒服。
他厭惡般揮手,惡聲惡氣的說道:“那個老妖婆,說很厲害,也不過如此,都過了這麼久了,還沒有找到一勞永逸的辦法,天天讓我喝這噁心之極的少女血,真不知道何時是個頭。”
管家依舊面無表情的站在旁邊,並未拿走,趙錦年原本充滿活力,青春白晰的修長手掌,正握着鼠標,突然一陣心悸的感覺傳來,他擡頭一瞧,只見自己的手掌正慢慢的泛起蒼老的雞皮,開裂,變得如干樹皮一般的蒼老。
他摸了把自己的頭髮,果然髮梢部位已經又開始露出灰白的跡象了。
“該死,該死,都該死!”趙錦年手握拳頭,直接就砸碎了鍵盤,咬牙切齒般看着自己那隻老化的手掌,已經快要延伸到手腕了。
“主人,你何必與自己過不去,到吃藥的時間了,若是再推遲,您又得多受幾分罪,這又何必呢?”
趙錦年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滿臉厭惡無奈,最終還是咬着牙,將杯子拿起來,一仰脖子。將那杯少女精華之血給喝了下去。
一喝下去後,他立即就衝到衛生間,開始不停的用水漱口,然後又連續吃了幾個清口的水果,這才感覺那股想要吐的味道被壓下去不少。
等他走回來時,老管家已經將鍵盤換了新的,房間裡面的一切都恢復了原樣。就像剛纔的怒火不存在一般。
趙錦年接過老管家遞過來的手帕。擦拭着手上的水珠,淡漠的問道:“他現在如何了?”
“小人按照主人吩咐,讓他成爲了虎奴。大概是因爲他吸了老虎的血,身上有了老虎的味道,所以那些老虎把他當成了同類,並未傷害他。他很老實,目前還沒看出來。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既然是畜生的同類,那就不要再住人的房子,吃着人的食物了。”
管家恭敬的彎腰道:“是,主人。”
“把噬魂他們喊過來。我有事要吩咐他們做。”趙錦年爲自己點了根菸,慢慢的吹了個菸圈,眼睛卻是毫無焦距的盯着雕刻繁複花紋的天花板。
他的眼神此刻是十分迷茫。因爲他渾身正經歷着奇特的轉變,原本老化枯死的細胞。正迅速被新生的細胞代替,那是一種奇妙的轉變過程,讓他微微興奮的顫抖起來。
手腕上面的老化已經徹底不見,又恢復了青春白晰,強健有力,頭髮也變成了黑色。
他能感受到體內強大的力量在澎湃,這樣的青春真好,這樣的感覺真好,只是可惜,這樣的辦法,只能讓他維持不到八小時,八小時後,他得重新喝一杯少女血,否則這些都會像浮雲,離他而去。
六個蒙面的男人很快進入了房間,趙錦年眼神陰冷的指着電腦桌面上那篇打開的穿越小說,聲音如毒蛇般惡毒的說道:“用最短的時間內,我要知道這個賤人的所有資料。”
“是,主人!”六個蒙面男子轉身,像機械人一般,朝着隔壁的機房走去,並排坐在一臺臺最新的電腦前面,十指連續敲擊在鍵盤上面,一大段又一大段的程序文字被剖解開來。
不消半小時,其中一個似是領頭的男子就再度出來,向趙錦年彙報情況。
“該本書作者在網站上面所留資料,並不多,只知道是個女的,住在海市,但是我們在網站首頁上看到盛文網站宣稱,此書已經簽約星海出版社,並且被京城一家叫未來影視的看中,準備拍成穿越電影,所以我們侵入了這三家的秘密資料庫,終於得到了這位作者的完整信息,主人請看!”蒙面男子將一張紙遞過來,上面還有一張一寸的免冠照片。
當趙錦年的目光一碰到那照片時,立即像被燙到一樣,緊緊揪着那張紙,恨不得將相片中的人撕成粉碎,將她一塊塊的肉都咬下來。
“是這個賤人,竟然是她?”
不過爲什麼名字不對?
相片裡的少女穿着海市的夏天校服,名字也不是陳悅之,而是張若顏,資料顯示她品學兼優,父親是海市中學的老師,母親則是海市企業最著名的女實業家。
他相信自己手下的能力,既然是從網站機密的檔案室裡調出來的資料,那這信息肯定就是真的。
只是這世上怎麼會有兩個如此相像之人?
東方玉畫出來的陳悅之和相片上的這個張若顏,就像一個模子托出來似的。
不過他轉念一想,又想到現在睡在老虎籠中的東方玉,也就釋然了,世上長的相像的人多了去了。
不過隨即冷笑,心裡想着:張若顏是嗎?你真的很歹命哎,如果你不是長的像陳悅之,如果你不是非要寫穿越小說,並且還影射我的大燕國,我又怎麼會與你爲敵?
現在,你只有死路一條了,等你的血也被我全部吸乾,你可千萬不要怪我呀。
因爲朕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會讓一人漏網。
“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把這個女人帶來見我。”趙錦年鐵青着臉,咬着牙,將那張資料撕得粉碎。
……
陳悅之又翻看了一下評論,發現並沒有什麼出格的地方,這時候曾娟那邊的消息也傳過來,那十幾個電話,其實真正的主人。只有五個,他們是另外一家和盛文差不多模規的小說網站編輯,打着出版名義,無非就是想高價把陳悅之挖過去罷了。
那邊沒有什麼線索,倒是海市這邊的警察,查了一點有意思的東西,誰也沒有想到。董昌輝竟然就是當初撞了劉小蘭丈夫。又逃跑的司機。
劉小蘭得知真相後,瞬間從柔弱的小綿羊變成了紅太狼,瘋了一把揪住董昌輝的頭髮。問他是不是真的,問他有沒有良心?
直接把董昌輝撓成了花臉貓,要不是警員們拉住了,恐怕都要把董昌輝的眼珠子摳出來。當時的模樣太嚇人了。
就算董昌輝不是好人,也被劉小蘭的樣子給嚇壞了。大家在手忙腳亂的把董昌輝抓捕時。劉小蘭卻爬上了窗口。
她說她居然認賊作丈夫,還替殺害自己丈夫的兇手當了幾年老婆,還爲他生孩子,她不能原諒自己。
她縱身跳了下去。十八層,一地的鮮血,一屍三命。
沒錯。劉小蘭懷的是雙胞胎,一男一女。只是因爲男胎比較弱小,一直藏在女胎的背後,而海市醫院的檢查技術有限,並沒有查出來。
當董昌輝看見母子三人的屍體後,紅了眼睛,尤其是那個快要成型的男胎,一下子就受到巨大沖擊,整個人受不住,崩潰的瘋了,一頭撞死在警局旁邊的石獅子上面。
王麗麗眨眼就成了孤兒。
海市警方還說在王美美的遺物當中,發現一些東西,可能對曾娟他們的案子有幫助,只是需要她親自過去取。
曾娟想着自己已經把這屋子四周,佈置的固若金湯,陳悅之本身功夫也不錯,她只是離開幾小時,應該不會有大問題的。
所以叮囑了陳悅之不要亂跑,就開車出去了。
曾娟前腳剛走,陳悅之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是劉亞彩,說是網站老闆聽了她的話後,和股東們連夜商量出一套方案,只是這是摸着石頭過河,第一次吃螃蟹,他們也沒有經驗,所以想找陳悅之,讓他幫着把把關。
如果可以的話,他們打算用陳悅之的書,當第一個收費的例子。
陳悅之也不想讓曾娟擔心,所以讓曾娟開車過來,曾娟有些吞吞吐吐的說,網站的各位董事,還有其它編輯都想見一見她這個美少女作者。
陳悅之一聽,居然這麼多人,那來自己家,就不合適了呀。可是盛文網站總部所在地,又離這裡有兩小時的車程,太遠了。
最後一商量,要不然還是定在咖啡茶座吧,人多也方便坐得下來,到時候喝喝茶,說說話也不至於冷場尬尷。
劉亞彩一聽這主意不錯,便同意下來,因爲陳悅之離得近,他們離得遠,劉亞彩便對陳悅之說,讓她等電話,等她們到了她再過來。
大約半小時後,劉亞彩終於來電話了,只是電話裡面很吵,聲音嘈雜,劉亞彩的聲音也很弱:“救、救命,阿願大大,救,救我……”
陳悅之立即從沙發上面跳了起來,緊張的握着電話:“劉亞彩,你怎麼了?”
“海市、環崖公路路段,連、連環車禍,他,他們都流了好多血,暈了過去,我的腿被壓在車子下面,好痛,阿願大大,快,救,救我,車子快要爆炸了,我,我不想死啊。”
陳悅之還想再問清楚一點,結果電話被掛斷了。
她立即眯了眯眼睛,先是撥給曾娟,結果發現電話一直佔線,根本打不通,只能發了條短信,然後便拿上自己的外套和錢包,急奔出去。
坐公交車太慢,直接打了一輛的,結果司機一聽地址,立即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小姑娘,那地方玄乎的很,經常出車禍,聽說是冤死鬼太多的緣故,這天都快黑了,你還是不要去了。”
“司機大叔,麻煩你送我過去,我有朋友在裡面。”陳悅之直接拿出一百塊的來。
司機勸了見她不聽,也沒法,而且一百塊錢,他也心動,不過還是有些猶豫說道:“我聽說好幾輛車子都爆炸了,火光映紅了半邊天,外圍的人能看到,交警也派車過去,可不管怎麼開,就是開不進去。你說是不是遇到鬼打牆了,小姑娘,我知道像你這麼大年紀,都好奇的很,但這種事可不能好奇,很容易把小命弄沒的。”
“其它的事不用你管,就算我出了事也不會連累你,你如果願意送我過去,這兩百塊都是你的。”
司機咬了咬牙,雖然有些懼怕那裡的傳言,但是二百塊相當於他跑幾天的車錢呢。
“好吧,那可說好了,那地方邪乎的很,我只能把你送到路口,你得自己往裡走。我也不要你兩百塊,你給五十吧。”司機終究不是那黑心的人,從這裡到崖山環繞公路,真正的車程不遠,平時白天也最多隻要五塊錢就好了,他現在拿了十倍,也是因爲心裡害怕的緣故。
“謝謝大叔。”陳悅之下車的時候,想了想,還是將兩百塊交到他手裡,“還要牢煩大叔幫個忙,請您在這兒一直撥這個電話,只要通了,就告訴她,我在這兒,讓她趕緊派人過來幫忙。”
司機明顯有些不樂意了,這一帶顯的鬼氣森森的,才留一會兒,他就覺得好像有人在他脖子後頭吹冷氣似的。
“我可以幫你打這個電話,但我不想留在這兒,這兒挺嚇人的。”司機也是實話實說。
“好吧,你可以離開這兒,但是一定要不停的撥打這個電話,如果兩小時後,這個電話還是打不通,你就打另外一個電話,把你所知道的情況都告訴對方。”陳悅之給的另一個電話,是沈教授的對外號碼。
她有點意識到今天的情況不對勁,先是曾娟被人喊走了,然後劉亞彩找她,卻在半路上出了車禍,偏是在這樣一個詭異的山路上出了車禍。
剛纔在路上,她刻意和司機交談了一會,知道這條路,雖然近,但是由於經常出車禍,又有許多流言,現在基本都沒有車子肯通過了,大家寧肯從另外一邊繞一個小時的路程,也不願意走這裡。
而劉亞彩爲什麼會選擇這條路呢?陳悅之時刻運轉着歸真訣,保持着靈臺清明,慢慢朝着黑霧的方向走過去。
司機等她走了,立即把車子開回了市區,然後找了家小飯店,一邊吃飯一邊不停的撥打着曾娟的電話。
兩小時過去,司機也有些煩躁了,他該回家了,妻子已經催了,可是電話依舊沒有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