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花好悅緣 290、老屋請吃飯 天天書吧
這幸虧陳家的停車場面積比較開闊,要不然還真停不下,不過也因此讓村裡的人見了回新鮮,居然看見飛機了。
陳悅之當時看了,都有些咋舌,這飛機來回一趟,恐怕花費,都比酥餅的價值要高吧?有錢人的心思還真難理解。
不過也因爲這件事,讓陳悅之萌生了一個念頭,她想去京城開家分店,只是這個想法只是一閃而過,暫時還有太多東西割捨不掉,沒有辦法完成。
陳家這邊熱火朝天的,陳太康那邊找老伴的事,也終於塵埃落定。他和王金花本來都有意,加上村長老婆在裡面一說和,幾乎是立即就成了。
只是王家的兒子和媳婦反對的厲害,吵的天天都不能安生。
孫小紅甚至因爲這事,還來陳悅之家過一趟,是希望陳維能幫着勸勸,但是陳悅之對她,他們無能爲力。
別說只是二叔,就算是親父親,由來,陳維都沒有左右過陳太康的想法過。
王金花也是個狠人,爲了陳太康居然要跟兒子媳婦斷絕關係,直接就搬進去住了,二人現在儼然像夫妻倆一樣進進出出了。
陳太康和王金花在一起了,居然還要擺一桌酒,請媒人和自己的三個兒子媳婦孩子去吃飯。
孫小紅和她家男人聽了這消息後,真是感覺臉都丟盡了,直接和男人帶着孩子,回孃家去避風頭了。
這幾天,孫小紅一出去幹活,村裡人指指點點的,還說什麼,指不定洪老太太就是被王金花給氣死的。要不然怎麼會這樣子,人家老伴才死,她就住進去了,真是太不要臉了。
孫小紅想到那天晚上,自己婆婆講的那番話,她現在還忘不掉,或許站女人角度。她覺得自己還挺佩服婆婆的膽量和魄力。但是站一個媳婦角度,她又恨的牙癢癢,因爲老太太只想着自己舒服。從來沒有爲晚輩考慮過。
王金花當時問孫小紅和她自己兒子:“我嫁到你們王家來幾十年,在你們太公公太婆婆還在世的時候,我可有一天沒有盡過晚輩的職責?我沒有,不管是後來他們病的全都癱了。在牀上拉屎拉尿,我都不讓旁人沾一點手。都是我一個人做的,後來你們爸爸病了,也癱了,拖拖拉拉病了好幾年。我可有讓你們操過一點心?”
她這樣一說,孫小紅和男人都低下頭去,有些心虛了。
人常說。久病牀前無孝子,那時候孫小紅精明的太過厲害。明知道公公病了,故意要拉扯着男人出去打工,不過爲了安自己的心,她們會偶爾寄點錢回來。
只是每年過年的時候,王金花就會把他們寄的錢,原封不動的當成壓歲錢,重新報給小孫子。
家裡的田地活計,幾乎都是這個婆婆一手包辦,她嫁過來,還真沒吃過什麼苦。
可,就算這樣,你老人家就不能把這種優秀的風格,再堅持幾年嗎?
“我活到今年整整五十八,前二十年,都是爲我父母活的,中間這三十八年,都是爲了你們王家人而活的,難道這最後幾年,我想爲自己活一回,不行嗎?以前你們爸在的時候,就算病的不會說話了,但是至少還有個人陪我,現在我每天一個人住在小屋子裡面,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你們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孫小紅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她承認婆婆說的都有道理,她們真的沒有什麼資格阻攔她了。
“媽,我知道這些年,你吃苦了,但就算要找老伴,你也不要找陳太康呀,隨便在哪裡找個老頭子不好,非得找這麼一個人嗎?你看看,他老伴才走,他就急着找人,這麼讓人寒心的一個老頭子,以後能對你好嗎?”孫小紅想的是,先把這個事弄黃了再說,等以後再找,那以後再說。
“小紅,按你這意思,你是同意我找老伴了?”王金花突然笑了起來。
孫小紅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她沒說同意,只是想用個緩兵之計罷了。
“既然都是要找,與其找個不認識的,不知道性情的,那還不如找個知根知底,又在家門口,以後還能幫襯着你們些的。再說你們夫妻倆在外面打工,始終不成事兒,現在陳太康和陳維家關係已經開始緩解,等以後他們變好了,到時候我再在旁邊說點話,讓陳維拉撥下你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要找,爲什麼不找一個對你們有幫助的?”王金花真聰明,一下子抓住了兒子和媳婦的命脈,原本反應激烈的他們,頓時也有些意動起來。
“媽,我們不想進陳家作坊,也不想沾那好處,這名聲實在太難聽了,我最近幾天,出去幹活,頭都擡不起來,人家都在外面罵你老不羞你知道嗎?你有爲你孫子考慮過嗎,你讓他以後怎麼做人啊?”王金花的兒子纔不管那些呢,只是甕聲甕氣的說道。
“噢,難道這找老伴就是丟人的事情,先就不說大地方了,就是咱這村子裡,後成的夫妻,也有好幾對吧,那人家都不活了?別說許多沒用的,反正我已經決定了,如果你們答應了,那以後我們還是母子,我如果有什麼好事,也不會不幫襯你們。但如果你們堅持不答應,那也沒關係,我和你們脫離關係,我淨身出戶總行吧。只是這樣的話,不管以後我在那邊得了什麼好兒,你們也是別指望我了,我是幫不上忙的。”王金花索性把心一橫,話說的狠狠的,就往那兒一丟,自己就回小房間牀上躺着了,再不管其它。
最終孫小紅夫妻倆商量一晚上,還是勉勉強強的同意了,只是終究覺得丟臉的很,還是避了出去。
陳悅之一家人坐一起商量陳太康這事兒。
“爺請我們去吃飯,大概是想幫王奶/奶公正下身份的意思,事情已經這樣了。再追究太多也沒有意義,日子終究還是要自己過的。不過這個王奶/奶平時人倒還不錯,希望她的到來,能讓爺徹底清醒一些,以後不要再被二叔忽悠了。”陳禮之手指頭敲着桌面,冷靜的說道。
陳維看了看妻子,再看看兒女們:“那大家的意思是去。還是不去?”
“之前在洪老太太的白事上面。他都道歉過了,我們在外人眼裡,至少已經是冰釋前嫌。和好如初了,現在他又這樣客氣的邀請,不去的話,有些說不過去。”李清霞沉吟道。
“好。那我們就去,反正少說多聽。靜觀其變。”陳維總結一句,大家都點點頭。
陳悅之倒是提了一件事:“爸,媽,王奶/奶。以後就是我們的奶了,她這也算是剛嫁進來的,那我們要不要帶點禮物去呀?”
這個禮物還真不好選呢。太貴重了,他們自己心裡不舒服。太便宜了,好像也不像話。
陳維的目光突然落到那幾雙雪地靴上面,微笑道:“這不就現成的嗎?”
是呀,大家怎麼沒想到呢,而且這幾雙,還是陳禮之新提的想法,在底部加了防滑措施的,給兩個老人穿,倒正好合適。
陳悅之一家人到的時候,村長和村長老婆已經到了,正跟陳太康在喝茶聊天。
陳悅之仔細一打量,就發現陳太康的家,好像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以前洪曉鵝在時,因爲好吃懶做,所以家裡都髒的很,到處都堆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人進門都沒地方站腳。
可是現在好像變了樣,院裡頭的東西都被歸置的很整齊,就連豬圈門口都收拾的乾乾淨淨,雪都被掃掉了,露出了泛白的石頭院地。
屋子裡面也收拾的很乾淨亮堂,可以看得出主人是個勤快愛乾淨的,就連陳太康的身上,也被收拾的一新,不再老是穿着那件滿是油漬發亮的老舊黑棉襖了。
陳太康今天改穿了一件深藍色有萬字印的布棉襖,外面還罩了防灰的套袿,原先雜草般叢生的鬍子,都被清理的很乾淨,露出了有些泛黃的面龐,整個人也看起來很精神。
就連一旁的那根木頭柺杖上頭,也被人細心的用破棉和布給包紮起來,這樣就不會扎到手了。
站在堂屋門口,不時能聽見從竈屋裡傳來的,整齊的切菜聲音,還有鍋產與鐵鍋相撞的聲音。
陳太康一擡頭見陳維一家人來了,但卻站門口不進來,心裡首先是有些不舒服的,但是想到早上王金花的囑付,還是拼命擠出一絲有些難看的笑容,對着陳維等人說道:“快別站門口了,進來暖和暖和。老大啊,招呼孩子們吃糖啊,那糖都是纔買的,聽說可甜了,讓孩子們自己抓着吃,花生也是你們奶昨天晚上現炒的。”
陳維忙答應一聲,露出老好人的笑容,朝着陳悅之幾個點點頭,讓他們自己玩,他則走過去,坐在李好仁的下首,陪着一起說話。
李好仁正好和陳太康說起鞋坊的事情,陳太康便笑道:“他畢竟還年輕,能有什麼主意,都是村長帶領的好,這要是真能辦起來,以後我們村也就富裕了,這是好事。”
李清霞站在那兒,有些手不手,腳不是腳,乾脆就往後面竈屋走過去,因爲沒在前面看見王金花,估摸着她肯定在後面炒菜。
果然一轉過走廊,就看見王金花頭髮梳的整齊利索,身上穿一件紫紅色的小襖子,還圍着一件白碎花點,洗的乾淨泛白的圍裙,正一邊拿湯勺試菜的味道,另一邊又朝着鐵皮銅子里加了瓢冷水。
那起手利落,動作乾脆,一心二用,一邊炒菜,一切看火,絲毫不見慌亂,不過眨眼間,就有兩個菜出鍋了。
陳悅之站在李清霞的後面有些好笑,她大概能理解媽媽的心態,便故意朝着王金花甜甜喊了聲:“奶,我們來幫你吧?”
就衝這份把洪曉娥甩出十幾條街的利落勁,把院裡家裡收拾的這麼幹淨敞亮的份,也值得陳悅之給幾分面子,託她一託。
而且她這樣是有目地的,只希望王金花能影響到陳太康,讓他以後不要再瞎折騰,這樣自己家的日子也能過的平靜些。
王金花一聽見那個奶字,頓時臉上的笑容就怎麼都藏不住,說實話,她一邊做着菜,心裡其實特別緊張忐忑,生怕陳維一家人過來,會甩臉子給她看。
“是悅之呀,這竈裡都是灰的,你就別過來了,省得弄髒了新衣服,清霞呀,你帶孩子去前頭坐一會兒,我還有兩個肉菜就好了。”王金花見李清霞沒說話,便再度提起了心。
“奶,沒事,我在家也幫我媽幹事的,唉呀,奶,這是你做的紅燒肉嗎,看的真漂亮,聞着也特別香,媽,你說是吧?”陳悅之見媽媽不好意思張口,只得幫她一把了。
李清霞哪裡不知道女兒的意思,趕緊接話道:“你奶的手藝,在村裡也是數一數二的,尤其是紅燒肉和紅燒魚做的好,我們今天是有口福了。”
第一句話說出來,那後面就容易多了,王金花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趕緊低頭去切菜。
“媽,這冬天菜冷的快,你一個人忙也不知道忙到什麼時候,還是讓我和孩子們幫你吧。”李清霞輕輕的喊了這聲媽,讓王金花的身子一震,眼圈立即就泛了紅,激動的點頭:“唉,好,好。”
早就準備承受的刁難沒有,反而得到了承認和幫助,王金花不激動是不可能的,所以越發使出了渾身的解數,將每樣菜都炒的色香味俱全,讓人看了食指大動。
李清霞一旦開了頭,那後面的事情就容易多了,立即就有了當家大婦的風範一般,開始把陳維父子幾個指揮的團團轉了。
一會讓陳明之兄弟倆去把自己家那兩張八仙桌扛過來,因爲一會還要來老二老三家的人,只有一張桌子,恐怕不夠坐。
一會又讓陳維幫着去抽些乾柴過來。
陳維也依舊像以前的老好人一樣,笑呵呵的聽着妻子的指揮。
陳悅之則一直坐在竈前面,偶爾用鐵鉗夾柴遞進竈裡,更多的時候是在取暖,快活的很,有時候也跟王金花討論下某道菜的做法。
陳太康雖然在和村長聊天,但是自從看見老大媳婦走進去後,就一直在提着心,耳朵豎的老高,聽着竈屋裡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