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花好悅緣 279、情,不知所起 天天書吧
“好,既然大姐選擇了方向,那我們就朝那個方向努力。不過不是請求姜老幫忙,而是送給他們!”陳悅之一說完,衆人只要稍爲一想,立即明白過來了。
還是陳悅之想的周到。
既然這樣決定了,那立即就要準備起來,反正自家有車子方便,直接去市裡最大的批發中心,把需要的東西都買齊了。
他們打算給姜琴聲做一件唐裝,而幫陳老太太做的則是一件復古旗袍。
姜琴聲和陳顏都是國內古樂界有名有聲望的人,送給他們穿的衣服,那料子可不能太差,至少要配得上他們的身份。
再者當初陳悅之能夠在沈端的飯店裡站穩腳跟,也是很大程度上借了姜琴聲的地位和名聲。
衣服裁製交給李清霞,而陳慧之就專門負責上面的繡工。
材料都買回來後,一家人再度忙碌起來。眨眼便到了臘月二十八,沈端打電話來,問上官磊要不要去他家過三十?
上官磊說不用了,他就在陳家過了,嘿嘿陳家今年準備了好多美食,他可不想錯過。
年三十的早上,每個人醒來,都發現自己的牀頭多了一套新衣服,連上官磊和金曉天都不例外。
這些衣服都是李清霞、馬老太太、陳慧之、陳悅之他們幾個現趕出來的。
料子或許並不如何上乘,但手工和款式,絕對是京城都找不到的,獨一無二的。
上官磊摸着衣服上面細密的針腳,新穎雅緻的花紋,再想到自己那個負情寡義的爸爸。還有那個滿眼只在乎家族利益的爺爺,鼻子莫名一酸。
“咦,大懶蟲,還沒有起牀嗎?看,我的新衣服漂亮嗎?”陳悅之牽着棉襖下襬,像蝴蝶一樣,在上官磊的面前旋轉了起來。
上官磊看的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只見陳悅之上身穿着一件月白色的棉襖。領口那裡嵌了一圈白色的毛,簇擁着白淨漂亮的小臉,越發顯的眉眼精緻。脣紅齒白起來。
陳悅之這件棉襖的側胸口和袖口都有花紋,而且在束腰那地方,她還別出心裁,自己用紅繩編了箇中國結。墜在那裡,顯的特別精緻獨特。
掐腰的設計。一下子讓十五歲少女的身形玲瓏起來。棉襖是中長款的,下襬是像花瓣狀的,外面還覆了一層輕紗,越發讓整件衣服氣度不凡起來。
這種蕾/絲料子九六年的時候。用的還不多,但陳悅之因爲第一世時特別喜歡,這世找尋了好久。才找到,開始時李清霞還笑她拿着蚊帳做什麼?
沒想到。看她手巧的七折八折,折成一朵朵小花,綴在衣服上面,或是直接蒙一層,讓原本普通的料子,看起來特別唯美好看,頓時都歡喜起來。
月白色的立領繡花斜襟掐腰蕾紗襖,下配一條黑色的小腳褲子,穿着紅色的鑲白兔毛的皮靴子,頓時讓陳悅之整個人看起來可愛極了,就像從年畫上走下來的小仙女兒。
“喂,你傻了嗎?呵呵。”陳悅之見上官磊呆呆的樣子,就故意跳到他耳朵邊一聲尖叫,讓他整個人都打了幾個哆索,不過卻沒有生氣,還是在傻笑。
“阿悅,你你不會打算正月裡就穿這一身去給他們拜年吧?”
這一身也太打眼了,這麼漂亮,這麼好看,好想趕緊藏起來,隨身揣在口袋裡,只有他一個人看就好了,萬一被別人喜歡上了怎麼辦?
一個未知的前世情人已經讓他緊張萬分了,要是再冒出幾個情敵,他真的會哭的。
陳悅之疑惑的牽了牽衣角,四處打量了下,微微皺起柳葉眉道:“怎麼了,很難看嗎?”
難道是款式太過新穎,讓人接受不了?
“不,不是的,挺好看的,就是,就是……”上官磊有些難以啓齒自己的小心思。
原本他多高傲的一個人啊,但爲什麼自從遇到陳悅之後,他就越來越自卑,沒有自信心了呢?
以前他總覺得只要是他看中的東西或是人,就一定是他的,但現在卻發現,總是患得患失的。
“就是什麼嘛,支支吾吾的,唉,我不跟你說了,我要去給我爸拜個早年,爭取得個大紅包。”陳悅之眉開眼笑的像雪團蝴蝶一般,又翩翩飛走了。
上官磊伸手摸着自己的胸口,怎麼感覺這裡空了呢?還有一股濃郁的失落。
不過很快陳明之和陳禮之都涌了進來鬧他,他也來不及傷感,趕緊把衣服穿好,和大家一起出去拜年了。
李清霞早就準備好了大小紅包,最大面額的是八百八,是包給馬老太太的,她是長輩嘛。然後小輩裡頭都是八十八。
金多榮也給陳悅之等幾個人準備了壓歲錢,等他們一圈討完後,都蜂涌跑去馬立忠前面,一起伸出手:“馬大哥,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馬老太太其實昨晚就幫着備好了,但是馬立忠卻是故意不給,還繃着臉道:“你們不是喊我大哥嘛,哪家有規矩,大哥也要給弟弟妹妹們紅包啦?”
陳悅之和衆人互相一對眼神,同時朝着馬立忠道:“馬叔叔,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馬立忠原也只是逗一逗他們,沒料到這幾個小傢伙,居然一下子將大哥換成了叔叔,他瞬間就老了一輩了,臉都黑了。
“你們呀你們,就悅之最調皮了,給給給,都拿去呀,我再要是慢一點,估計你們得喊我馬爺爺了。”馬立忠無奈的笑道。
人羣裡面,陳悅之和陳慧之所穿的棉襖款式花樣相同,只是顏色不同,陳悅之是月白色,嫩的像初晴後的冬雪。陳慧之是紫色的,於賢柔安靜中又多了一分妖嬈,饒是馬立忠再鎮定的人。看了一眼,都只覺得臉色作燒,竟有些不敢瞧。
陳慧之被馬立忠看了一眼,也覺得面紅耳赤,害羞的不知道該把手腳放在什麼地方了。
馬老太太拿出炒好的花生給大家吃,陳明之和上官磊故意搶來搶去的玩,他們是小子。心思粗的很。都沒有注意到陳慧之和馬立忠的異樣。
只有陳悅之,她原也是無意,發現大姐的臉好紅噢。而且不是因爲屋裡太熱,而是羞澀的緋紅,再一看剛纔還鎮定自若的馬立忠,她突然明白了什麼。
馬立忠過了春節就快三十了。但是大姐卻纔十八歲呀,他們年齡相差的也太大了點吧。
她承認馬立忠爲人是很不錯。也很忠正老實,而且對人也挺好的,可是他們倆相差十幾歲,就怕爸媽接受不了哇。
算了。現在還沒有眉目,還是先靜觀其變再說。
馬老太太出去幫李清霞弄年夜飯了,陳明之幾個人搶了一會吃食。又和上官磊跑到一塊碰頭研究他的寶貝弓箭去了,而陳禮之則是和金曉天正在院裡剷雪。大概是想要堆個雪人玩。
陳悅之想了想,也退了出去,不過她卻多了個心眼,放開自己的思想,聯繫上屋內的植物,讓它們化作了自己的眼睛,注意着大姐和馬立忠的一舉一動。
當屋裡只剩下馬立忠和陳慧之時,陳慧之的臉更紅了,簡直有些坐立難安,但是她卻沒有站起來離開,而是雙手互扭,扯着自己的衣角,泄露了心裡的緊張。
馬立忠稍稍擡了些頭,偷看了一眼陳慧之,聲音緊張而嘶啞的的說道:“慧,慧之,你今天真好看。”
“是,是嗎?真的很好看嗎?你喜歡嗎?”陳慧之臉色更紅,頭也垂的更低,露出一段雪白的頸項來。
馬立忠剛想張嘴說,我喜歡,但是想到什麼,臉色立即白了,眼神也跟着暗了下去,“慧之,我好像聽見有人喊我,我出去了。”
“站住!”一向膽小的陳慧之,竟然立即就站了起來,跑到門口,伸開雙臂攔住了他的去路,一擡頭,也正好瞧見了馬立忠眼中一閃而過的痛楚。
“慧之,你不要這樣。”馬立忠不敢看她,將頭扭向它處。
“馬立忠,你這個膽小鬼,你,你剛纔不是說我很好看嗎,那你爲什麼還要走,你不喜歡看嗎?”陳慧之眼圈紅紅的,咬着脣,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馬立忠滿心苦澀,他當然想留下來,他真的很想天天分分秒秒的都能看着她,但是一想到兩個人的年齡,再想到自己現在的地位和身份,立即就打消了那個念頭。
“慧之,我比你大十二歲!”馬立忠心口劇痛的說出這句話來,希望她能明白。
“那又怎麼樣?別說你只是比我大十二歲,就是大二十二歲,我也無所謂,我只知道,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你爲什麼不敢承認,還是你根本就是嫌棄我,你和付清,和其它人一樣,也相信那樣的傳言,你覺得我被別的男人碰過,我很髒,配不上你是不是?”陳慧之嘴脣都被她咬出血來,眼淚涌了出來,淌在雪白的小臉上。
屋外的陳悅之聽見大姐這句話,心裡一顫,她一直以爲自己的幫忙,已經讓大姐恢復了新生,沒想到她從未走出來過,還一記在意那些事情。
“你胡說什麼?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你是這個世上最好的女孩,是我配不上你!我們年齡相差太大,我又沒錢沒勢,我什麼都沒有,現在還要靠你們家養,我,我什麼都給不了你。”馬立忠心痛的低吼着,雙手狠狠揪着頭髮。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這個賢慧安靜的女孩子的?
到底是什麼時候,讓她悄然的闖入到自己的心間,並且再也無法抹去的?
或許是剛來工作時,老孃無人照應,總是看見她陪伴着孤單的老孃,陪老孃說話聊天的時候。
或許是他每天早上拉貨時,她送上的那杯溫暖人心的茶水。
或許是落日下她安靜坐在那裡,認真繡着花樣的賢靜背影。
陳慧之忍着心裡的緊張,大着膽兒,從後面走過去,圈住了馬立忠的腰,讓他整個人都僵硬住了。
陳慧之想,不管馬大哥會不會罵她不要臉,罵她無恥,但是她知道,如果她再不多走一步,她一定會後悔終身的。
以前和付清被傳爲青梅竹馬的時候,付清一直是高高在上的,田家更是把她當成傭人在使用,付清也只是在有求於她家時,纔對她偶爾甜言密語,一旦不需要她了,立即棄如敝履。
但是馬立忠不會說好聽的話,可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讓她感覺貼心。
知道她愛繡花,但是整張布拿着不方便,所以主動給她帶了繡架繃子。
看見她手指頭上的傷痕,又親手替她做了一個指箍,好保護她的手指,還給她買了護手霜。
看見她初學繡技時,手指頭上的傷,默默的放下一瓶治傷的藥,有時候看她熬夜很晚,默默的把燈泡的度數弄大一點,亮一點。
點點滴滴,樁樁件件,看起來細微不打眼,讓人毫不注意的小事,卻是讓她暖在了心間。
冬天要去河邊洗衣服的時候,雖然是她提着木桶出去的,但是纔到河邊,就被他搶走了,還說她的手天生就該拿針的,河水那麼冷不該去拿衣錘,否則生了凍瘡就麻煩了。
發現她小手指邊有一點點凍瘡的紅點模樣,立即就讓馬老太太送來一品上等蛇油膏,是他親手做出來的,以前在部隊時學的偏方,效果特別好。
她用過後,第二天那凍瘡點就消失了,又給了外婆用,外婆也說好。
除了父母家人,從來沒有人對她這樣好過,關鍵是他從來都不邀功,如果她不提,恐怕都沒有人知道。
陳慧之將臉貼在馬立忠的後背上面,感受着屬於他獨特的雄性氣息,微微閉上了眼睛,眼淚從眼角滾落。
“馬大哥,你覺得我無恥也好,不要臉也罷,但是我不想失去你,我喜歡你,我不怕吃苦,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和你有沒有錢沒有關係,有沒有權勢也沒有關係。”
“如果你也喜歡我,並且不介意我以前的事情,那我們就跟爸媽去說,如果你不願意,你在乎那些事,我也不爲難你。”說罷陳慧之鬆開了雙手。
這一段剖白,讓馬立忠的心深受震撼,他是既痛楚,又自責,他真是一個混蛋,堂堂男子漢,卻讓一個女孩子如此爲難。
在陳慧之的雙手抽離的瞬間,卻被一雙鐵鉗般的大手給牢牢的握住了,馬立忠轉過身子,雙手撐住陳慧之的肩膀,看着那張秀美的小臉,認真問道:“你真的不介意我的情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