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怎麼哪都有你
江子鶴又將藥店其它收購藥材的價格報給了陳悅之,在她姐妹倆快要轉身離去的時候,果斷的喊住了她。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是哪裡人?”他這一連串的話問下來,把陳慧之問的警惕心大起,連忙將妹妹護在身後。
陳悅之卻是樂了,看來自己的表現引起了江子鶴的注意,合了他的眼緣,他一定是想要收自己當徒弟了。
江子鶴一見那個大點的女孩,用那樣怪異防備的眼神盯着自己,不由失笑,是他太急切了些,便放緩聲調道:“不要擔心,我沒有惡意,我只是見你妹妹對中藥好像很有天賦,所以想要收她爲徒。”
“你說的是真的?你可別想蒙我?”陳慧之仍舊不相信,雖然她承認妹妹很厲害,但是這麼大的中藥鋪子,會任由這個老先生胡亂收弟子嗎?
陳悅之知道姐姐是擔心過頭了,再沒有人比她更瞭解江老先生了,便連忙探過姐姐的肩膀,對着江子鶴笑道:“老爺爺,我叫陳悅之,今年十四歲,我家住在金林村二大隊。
你如果真想收我當徒弟,那可先得過我大姨夫那關,我大姨夫就是週記糧油店的老闆,你先說通了他們再說吧,我們先走啦。老爺爺再見!”
陳慧之拉着妹妹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心裡還有些不放心:“阿悅,你爲什麼要把名字和家地址都告訴他,萬一他是壞人怎麼辦?”
“大姐,這麼大的藥店在這兒,他怎麼會是壞人呢,再說了。就算是壞人,他還敢上咱們家惹事不成?”
陳慧之想想妹妹說的話,好像也有道理。
陳悅之又將自己昨晚和大姨夫說的話,跟大姐說了一遍,陳慧之真是佩服之極,沒想到小妹居然有如此膽量。
“大姨夫一直都冷着臉好嚇人噢,我都不敢跟他說話。你說大姨那麼樂呵呵的人。天天跟着這樣一個冰塊臉在一起,她怎麼受得了?”陳慧之再怎麼成熟,也只是個十八歲的少女而已。
在妹妹刻意輕鬆的氣氛引導下。也小聲的開起了玩笑。
“大姐,其實我以前也跟你一樣想法,但是接觸過後,我才發現。大姨夫其實是外冷內熱的人,你知道嗎?他不但支持我們搞實驗田。還願意出資呢,並且說,如果成功了,七彩香米就得獨家供給他們的店。輸了就當那錢是給我的壓歲錢。
他說什麼獨家供給,其實只是個名頭,他這其實是在幫我們找路子銷售呢。你想想,我們鬼都不認識一個。到時候賣給誰呀,而且還容易被人殺價,但是自己家姨夫就不一樣了,他肯定不會讓我們吃虧的。”
聽妹妹這樣一解釋,陳慧之也想通了其中關竅,頓時對周明的印象好了不少。
姐妹倆正聊着小話,突然背後傳來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阿慧,是阿慧嗎?”
陳悅之和姐姐一起轉過身去,卻看見了兩個不想看見的人。
付清和付清的父親付大民。
陳慧之原本恢復紅潤的臉色,立即變得慘白不堪,她的牙齒緊緊咬着嘴脣,拉扯了一把妹妹,就想要轉身逃走。
昨天才見到了付清的真實嘴臉,她還沒有整理好思緒,今天真的不想面對他。
以前付清對她有多溫柔蜜情,現在想來就有多討厭惡心。
付清是看見了陳悅之,但也就是微微一愣,覺得她皮膚變白了些,其它倒沒在乎,昨天陳悅之去搗亂時,刻意畫過妝換過衣服,他哪裡認得出來。
付大民大概是付家唯一,一個比較中意陳慧之的人了,他一直不同意自家婆娘的想法,高攀什麼富貴人家,也要看自己家是什麼樣的。
只是付大民在家沒有什麼話語權,而付清的媽媽田玉香所有的心思,都是指望兒子考上大學,然後攀上高枝,以後接她到城裡去吃香的喝辣的。
“阿悅,你姐咋了?”付大民有些不解的問道。
以前陳慧之看見他,都是甜絲絲的喊付大伯的,今天怎麼掉頭就走了?
他連忙推了把身邊的兒子:“傻小子,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去追,阿慧肯定是受了什麼委屈了。”
付大民儼然已經將陳慧之當成了自己的兒媳婦了。
付清有些不情願,但是爸爸並不知道,他在學校裡的事,還以爲他和陳慧之關係很好呢。
付大民又推了他一把,他纔沒好氣的跟了過去,心裡頭想着,正好自己在江凌那裡受了一肚子怨氣,回頭就出在陳慧之身上好了。
如果她敢有什麼怨言,到時候就分手,反正外面傳的那樣難聽,一個已經失貞的女孩子,根本不配成爲他的女朋友。
陳悅之怕姐姐受傷,就想要追過去,卻被付大民攔住了:“阿悅,這是他們小兩口的事,你就別摻和了,就這大路上,還能把你姐怎麼着了,你跟大伯一起走,我們慢點,別打擾了他們倆個。”
陳悅之想了想,或許是該讓大姐自己做個決斷了,她就算過去,也幫不上什麼忙。
只有她自己做下的決斷,才能真正的放手。
不過聽見付大民那一副,陳慧之已經鐵板釘釘是他們付家人的口氣,她還是很不舒服,語氣便冰冷了起來:“付大伯,你講話注意些,我姐什麼時候成了你們家人了?你可別忘記了,去年你家提親時,我爸可沒有同意。等什麼時候他們訂親了你再說那句話吧,免得讓人誤會。”
說罷,她也沒有跟付大民一起,而是加快步伐,不遠不近的跟了過去。
“哎,這孩子,今天吃槍子了,咋這麼講話咧?”付大民有些不高興,但也沒法兒,他這一生最害怕個性強硬的女人了。
不論是老女人,還是大女人,小女人!
這不,在家裡,他頭頂上就有四座大山,自己的媽媽,自己的老婆,自己的兒子和女兒,他是家裡最沒有地位的一個。
陳慧之聽見後面的腳步聲,太熟悉了,之前聽了十幾年,能不熟悉嗎、
她就算閉着眼睛,都能猜到跟來的人是誰。
只是心一陣陣的揪痛,想到昨天看到的那場畫面,除了痛之外,還有恨,還有悔,還有怒。
“陳慧之,跑什麼跑呀?不過是雙已經被人穿過的破鞋,還以爲別人會對你再怎麼樣嗎?”付清故意這樣說道,就想看着陳慧之生氣傷心,那樣他心裡纔會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