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臉色大變,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侯爺,你這是要休棄妾身嗎?就算不看我爲你操持多年侯府的份上,也要看在我爲你生養了一雙兒女,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呢?”
秦雲秀也不復之前的趾高氣昂,她原本以爲自己是太后跟前的紅人,爹爹至少會顧及這一點,卻沒想到他直接當着她的面,將冷刀給殺了!這是給她一個警告!也將她那點高傲的心思弄下了!
“求爹爹饒了娘這一次吧。”
秦沛山根本不爲所動,冷哼一聲道:“求我?不如你去求你太后娘娘。”
秦雲秀心一冷,是她之前用太后壓人的話觸怒了他,就算她有太后娘娘爲靠山又怎麼樣?她到底還是安寧侯府的人!這一點永遠無法改變。
“爹,是女兒錯了,求你饒了娘吧。”
“阮氏,回阮府,還是去鄉下莊子,你自個選,現在滾回自個院子,明日就走!”
阮氏此時已面色發白,心知此事已無半點轉機了,可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種地步的?小梅爲何會反過來指證她?那個賤種又是怎麼知道那兩樣東西放在一起會有毒?
一連串的疑問在她腦中浮現,不過她自個很清楚,侯爺大怒,這一次是絕不會放過她了,難道她就這麼敗了嗎?她不甘心啊!
瞥見一旁一臉震驚的老太太,她忙爬到她面前,哭着哀求道:“老夫人,你救救我啊,你救救我。”
老太太總算是回過神來了,主要是秦沛山對她的衝擊力太大,竟沒想到她這個大兒子會這麼心狠手辣,雷厲風行!
“沛山,你怎麼能這麼對待大媳婦呢,你不許趕她走,聽到沒有!”
她一開口的還是改不掉原本的專橫的語氣,秦沛山冷冷一笑:“娘,我在處理家事,你還是不管的好。”
“你這什麼意思,竟連孃的話也不聽了嗎?你敢!”
“就是因爲聽了你話,我才娶了這樣的毒婦,才害了別人性命,沒要她的命已經是好的。”
他的語氣中有着濃濃的壓抑與憤怒,阮氏心一冷,忍不住問:“你一直後悔娶我?”
“是你用了手段才迫使我娶你!”
雲歌一直在旁看戲,直到聽到這句話,才意識到,她母親死後沒幾個月,她爹就另娶,這其中必是有隱情的,原來連娶她,都是被算計的嗎?
老夫人蠻橫慣了,此時又忍不住怒吼出聲:“沛山,我不許你趕她走,聽到沒有,你要是不聽我的,這輩子就不必認我這個娘了!”
秦沛山看了她一眼,眼底有濃濃的嘲諷之意,他說:“我會給二弟找個好點的宅子,以後你就跟二弟生活吧。”
老夫人一聽愣住了,回過神來之後,暴跳如雷:“秦沛山,你什麼意思,你是要趕我出去嗎?我怎麼會有你這樣不孝順的兒子!”
氣急之下,她甚至拿起了一直杵着的柺杖朝他打了下去,秦沛山不閃不避,可要真被她那柺杖一敲腦袋,怕是要出事!
雲歌身子一閃,伸手抓住了那柺杖,老太太一見她竟然抓住了,厲聲大呵:“賤種,你滾開!”
賤種兩個字刺激了秦沛山,妻子死後,他頹廢度日,以前甚至虧待雲歌,又怎麼會讓人這麼辱罵她?
臉色一冷,也順手抓住了那柺杖,眼色極冷:“娘,你罵她賤種,那我是什麼?”
“別叫我娘,我沒那這樣的兒子!”
老夫人都快被氣死了,老臉陰沉,恨不得敲死那個賤種!都是因爲她,她兒子才這麼忤逆她!
這時候,秦嵩山才匆匆趕到,根本沒想到,才一晚上就鬧成了水火不容的樣子!心驚之餘,便問:“大哥,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沛山面色冷淡的鬆開了手,淡聲道:“沒什麼,二弟,爲兄已爲物色好了院落,這幾日你便跟娘搬過去吧。”
秦嵩山一聽,心底頓時冷了下來,他這個大哥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怕世人說他不孝順嗎?可一看院落那一灘留下的血跡,還有大嫂跪在地上的樣子,他也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可現在又不是勸的時候!
老太太一聽他竟然還這麼說,心底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一看那賤種那張臉,她就氣不打一處來,雲歌此時已放開了手,老太太心一狠,竟觸不及防的朝她的頭狠狠打去!這是要打死她啊!
雲歌來不及避讓,情急之下,便用手護住了頭,否則要被這麼一打頭,不死也要重傷了!而就在這緊急時刻,秦沛山緊緊拽住了柺杖,心底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一用力,只聽見咔嚓一聲,那實心的柺杖竟然碎裂了!
力氣之大,讓老太太整個人也朝後倒,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甚至半天都起不來,變故太快,甚至讓人沒反應過來。
老太太倒是沒受什麼傷,卻丟了面子,一下子就撒潑起來,老二也有些不贊同的埋怨道:“大哥,你怎麼能這樣?”
雲歌看到他手掌心被劃開了好大一口子,像是剛剛捏碎那柺杖被劃開的,心一緊,連忙拿出帕子給他包紮了起來。
秦沛山眼色陰冷之極,甚至差點想毀了所有一切,卻被她的這個小動作撫慰了,冷聲道:“此事就這麼定了,誰也不許多問多說,二弟,搬家之事,我會安排人手。”
“大哥,你是打算連娘也不認,跟我們劃清界限嗎?”
“如果你要這麼想,那隨便你,阮氏,明日一早便離開,二丫頭,你也不用再去太后那了,到了議的年紀就不用再去太后跟前伺候。”
秦雲秀這時候已大驚失色了,阮氏若被送走,她唯一的依仗便是太后,如今爹爹竟不同意她再進宮了?
“爹,女兒要是不進宮,太后會怪罪的。”
“哼,宮內那麼多人,少你一個不少,我讓向皇上稟告,該說的我都說了,都散了。”
說完這席話之後,他已經拂袖而去,誰也沒想到原本看着挺溫和的安寧侯一旦爆發竟是這麼可怕!
雲歌此時也慢慢走了出去,該達到的目的都達到了,爹爹甚至比她想的做的還好,秦雲秀與阮氏一臉慘白,老夫人哭天喊地,秦嵩山在一旁哄着,不過這一切都已成定局,他做出了這樣的決定,誰也改變不了,畢竟,他纔是秦府的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