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今天的事給嚇壞了,秦雲歌沒有拒絕,這兩人也不敢問秦雲微爲什麼沒回來,之前阮氏就是被扶着進來的,整個後廂都人心惶惶,房門緊鎖着,誰也不敢再睡。
差點就要悄聲無息的死去,或者被抓走了,誰都惜命。
說睡,實則只是摟在一起而已,也不敢睡,就這麼睜眼到了卯時,後廂房中的人都相繼起了身,裝點好行李駕車相伴離去,這時候走也有禁衛軍護送着。
上車之後,雲歌注意到阮氏的面色十分不好,恐怕她還掛心着那文雲浩會將她給抖落出來,雲歌湊近了些,面帶憂色問:
“母親,雲歌很擔心三妹,也不知道她怎麼了,聽說,進了詔獄,會被動用酷刑。三妹那麼嬌滴滴,怕是撐不住,要不然母親找人打點一番,將三妹救出來吧。”
阮氏心底也正擔憂着,聽她這麼一說,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她跟亂黨勾結,別讓她連累了侯府就好。”
“可她畢竟是三妹啊,要不然讓二妹跟太后求情?”她故意這麼說了一句,阮氏立即發火了:
“你二妹好不容易纔得了太后的信任,你想害死她嗎?跟你說了,這禍是她闖下的,就讓她一人頂着,況且你都要害你了,你還替她說什麼話,真是個蠢的”
秦雲歌低下了頭沒再說話,嘴角卻勾了起來,在阮氏眼底,秦雲薇只不過是她散養着的走狗,用的時候,喂點吃的,沒了利用價值,就踢到一邊,前世,恐怕,只是用她纔對付她而已!
一路上,還算順利,到了侯府之時,秦沛山親自在門口迎接,阮氏臉上一喜,笑着迎了上去,他眼角掃了她一眼,也沒說話,秦雲歌朝他福了福身,他將她虛扶了起來,關切的問:
“聽傳話的人說,你受傷了?傷的嚴重嗎?”
“謝爹爹關心,只是擦破了點皮而已,不礙事的,況且四妹妹也嚇着了。”
秦沛山依舊不放心的說:“還是請大夫來看看,女兒家的身上留傷口不好,白芍,扶你小姐進去,好生照顧她。”
“是。”
雲歌被扶了進去,秦雲珠也行個禮,秦沛山恩了一聲,囑咐了一句:“雲珠也受驚了,回房好好休息,讓下人給你燉點滋補的湯。”
秦雲珠受寵若驚了,輕語應了一聲便進去了。
阮氏站在那,臉色有些難看,他對那個賤種那麼關懷備至,卻將她這個正室內丟在一旁,不管不問!心底的不甘越發強烈。
“侯爺,若是沒什麼事,妾身就先回房了。”
“有,你跟我到書房來。”
秦沛山的神色有些冷,徑自朝裡面走了去,阮氏就算不願,也不敢拂了他的意,就跟他去了書房。
一進去,他的臉色便冷了下來,厲聲呵斥:
“跪下!”
阮氏一驚,白着臉,卻疑聲質問:
“敢問侯爺,妾身到底做了什麼錯事?”
“去了三個丫頭,怎麼只回來了兩個?”
他指的是秦雲薇,阮氏的心這才定了定,神色鎮定道:
“她涉嫌與亂黨勾結,被大皇子給帶走了,說是審訊之後,若無嫌疑就會送過來。”
啪的一聲,他將桌上的杯子直接一揮,給摔倒了地上!
“你是不是當本侯是傻的?跟亂黨勾結,她有那樣的本事?她是有些不安分,可也只是不甘庶女的身份,又被人給蠱惑了,所以上次在宮內才做出這樣的事來,你敢說這事跟你這個好嫡母一點關係都沒有?”
阮氏嚇的身子一軟,撲通一聲就跪下了,連忙解釋:
“冤枉啊,妾身怎麼會害三丫頭?是她自己不學好,怎麼能怪到妾身的頭上,柳姨娘還是她生母呢,要管教也該她來纔對。”
“柳姨娘纏綿於病榻,你讓她怎麼管教?院中只有兩位姨娘,可生了孩子之後,身子就都有了虧損,阮氏,你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
安寧侯勃然大怒了起來,這兩個小妾都是在續絃之後納的,之後,他厭倦了京城朝堂,便總是出去雲遊,一年難得回來一趟,這後院的事便交予了阮氏,在某些程度上算是容忍了她,卻不料她越來越過分。
阮氏冷笑了一聲,辯駁了起來:
“侯爺這是怪妾身了?侯爺天性瀟灑,一年難得有幾日在家,家中的吃穿用度都要妾身操持着,養着兩個藥罐子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妾身還得負責教養那幾個丫頭,妾身也苦啊,侯爺又何時體貼過妾身?”
她這麼質問,確有幾分道理,只是秦沛山娶她之時就已心灰意冷,若不是被強迫着,又怎會同意續絃?
“我爲何娶你,你自個心底不清楚?不是你耍的手段,你以爲你能進的了侯府的門?”
他這麼一說,阮氏的臉色慘白了起來,他到現在還在怨她,怨她用了手段,他至今依舊心不甘情不願,所以才那麼厭惡待在京城!
“我將家交予你,並不是隨你亂折騰的,你若無用,我隨時可剝奪你的管家大權,阮氏,我只問你一句,這次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搞鬼?”
他厲聲質問,阮氏咬了咬牙搖着頭否認:
“不是,這件事跟妾身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個姓文的亂黨呢,他到底怎麼進的寺廟?”
“妾身怎麼會知道?”
秦沛山眼底劃過寒光,卻沒繼續逼問,沉默了半響,便讓她退下了,阮氏出書房門的時候,臉色極爲難看,心底卻狐疑了,爲何侯爺會突然懷疑她?到底是誰跟他說了什麼,難道是秦雲歌那個賤種?
她走出之後,房內出現了一個黑影,恭敬的對秦沛山道:
“侯爺,已查明,那姓文的書生是被一小丫鬟引入寺廟之中,不過那小丫鬟已死,她是……三小姐身邊的人。”
“沒查到跟阮氏有關?”
“目前沒有,還有,那姓文的身上雖有青色紋身,可身世十分普通,似乎很清白,不是什麼亂黨。”
秦沛山俊朗的臉微沉了下來,冷聲問:“那他家人呢?”
“已經消失兩天,大皇子的人也尋了過去,都沒找到。”
“繼續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