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記着,這個世界上,人是最不可信的,不要在身邊埋下隱患,記着做事要斬草除根,否則,若是你的敵人有了反撲的機會,一定會將你置於死地。”
他神色嚴肅的說着這幾句話,雲歌認真的記下了,重生是她最大的秘密,可卻不是她唯一的依仗,若她厲害,早就該將秦雲秀這個心腹大患給殺了,也不會將自己置於險地,這是雲歌第一次,對自己的優柔寡斷表示十分的後悔!
“我記下了。”
楚琰捏着她的手,指腹劃過她的指節,一字一句的說:“記着就好,這次你吃了這麼大的虧,打算怎麼報復回去?”
“弄死她!”
她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十分陰沉,楚琰卻笑了起來,湊近道:
“本王就喜歡看你這種陰冷的樣子,想你死的人,不該輕易的放過,不過,對方如今可是二皇兄的最寵愛的侍妾,而二皇兄除了備受父皇寵幸,還有個賢妃,想殺她不容易,最好是將她的靠山給弄倒了。”
“難道王爺心底已經有了完全之策?”
“王妃太擡舉我了。”
楚琰這般道,臉上卻浮現一絲笑意,雲歌想了想才說:“抓住對方的痛處才能置他於死地,二皇子做事十分周詳,這並不簡單,不過,人無完人,況且……帝王都是多疑的,他最怕的是他在位的時候,有人覬覦他的帝位!皇上的身子如今有些不好了,如今,正是下手的好時候。”
雲歌的這一番話,讓楚琰有些詫異,盯着她看了半響道:“原來你不是蠢的,有時候也挺聰明。”
蠢什麼的,從他嘴裡說出來,聽着挺刺耳,可實際上,他倒沒什麼譏諷的意思。
她白了他一眼說:“能不能不要說我蠢了?說正事呢。”
“不能,若是不提醒你,你以後又會幹蠢事了,我的王妃不能這麼蠢,這會要了你的命。”
他見她半響又不說話,只好自己繼續開口了:“你說的不錯,我已有了計劃,這人蹦躂了太久,手也伸了太長,恐怕就連皇上都已經生疑了,放心吧,這仇我會替你報。”
京城又不太平了,原本聖眷正濃的二皇子先是因爲辦事不利被訓了一頓,而後,又被人蔘了一本,說他結黨營私,私下同一些官員走的甚近,這已經惹的皇上很不高興了。
這也就罷了,皇上壽宴在即,百官朝賀,四方附屬國也有派遣使臣來參拜,這事由二皇子一手負責,卻又傳出,他私吞貢品的事,四方使臣還在,傳出這種事,面子上實在有些難看了。
楚慶就這麼被推到了風口浪尖,行將踏行都十分謹慎,生怕走錯了一步,他也懷疑是楚琰暗中在推波助瀾,這人果然漸漸的暴露了他的野心,可是如今,他在明,他在暗,他抓不出他的錯處,這使他一直處於被動狀態中,實在讓人抓狂!
“明日就是父皇的壽宴了,一定不能出任何岔子。”
楚慶這般吩咐他的手下,退下之後,秦雲秀從屏風後走了出來,靠在他身邊,一副嬌俏的模樣,低聲道:“殿下不必擔憂,皇上壽宴中,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這個時候動手的。”
“你又不是沒看見他發瘋的時候,我就怕他會暗中使絆子。”
“晉王的確不得不防,不過,與其防備着他暗中下黑手,不如我們先下手爲強,既然晉王爲了他的王妃不惜暴露他自己,不如就用他的王妃當誘餌如何?”
“你的意思是?”
“明日的壽宴之中,可以安插我們的人,趁機控制秦雲歌,殿下這些日子如履薄冰,這樣下去,一定會令皇上猜忌,晉王心思深,不如趁機陷害於他,就算殺不了他,也要讓他在京城待不下去,否則,他若是起了不軌之心,想要刺殺殿下的話,那我們的大業就完了!”
秦雲秀對楚慶有着一定的影響力,他如今對楚琰十分忌憚,又想着那一夜他真的差點殺了他,也深深覺得留着他,的確會是個禍害,他終於下定了決心!
“好,就如你所言,我去安排。”
兩廂算計,到底誰是獵人,誰又是狐狸,倒還真未可知,總之,當今聖上的壽宴已經到了,不管是文武百官,還是四方附屬國皆如約而至,整個京城熱鬧非凡,客似雲來。
雲歌如今身爲王妃,自然也得隨着楚琰前往皇宮爲皇上祝壽,因蠱毒的緣故,身子有了些許的虧損,開春的時節,還包裹的嚴嚴實實,面色雪白,嬌喘幾聲,倒多了幾分病西子似的美感,楚琰抓着她的手,倒是護的她十分周全,一路上也引來不少人欣羨的眼神。
“王爺,你還是將妾身的手鬆開吧,被人看着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
楚琰倒是若無其事,反而抓的更緊了些,他似乎很喜歡把玩她的手,她人纖瘦,指節修長,卻有些肉感,肌膚細膩,把玩在手中,如同羊脂玉似的,這甚至都要成爲他的一種小怪癖了。
雲歌說不過他,索性就不說了,反正他這種行爲,只會讓那些小宮女芳心俱碎罷了,宮內裝扮的十分喜慶,到底是皇上壽宴,自然要操辦的更爲繁鬧一些。
此次壽宴,由德妃與賢妃共同舉辦,爲了彰顯大國之榮光,極盡奢華,任是雲歌這種經常出入皇宮的人,也忍不住嘆息,果然是皇家手筆。
入了宮之後,雲歌便去了女眷那邊,趙璃已在衆夫人那,不少人上趕着跟她說話,除此之外,還有二皇妃蔣秦,看着是個十分秀美端莊的姑娘,跟雲歌趙璃都曾在女院的同窗,所以也算是十分相熟了。
雖然立場上隱有對立之勢,不過明面上倒還是能說的上幾句話,趙璃見雲歌來,跟她咬着耳朵,低聲問:“怎麼那天取消了那次見面?”
她說的是,本來約好了在那鳳樓見面的事,雲歌自然不好將她中蠱的事跟她說,便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了。
“那時候病了,到這會纔好呢。”
“怎麼病了?什麼病,你怎麼不早說,不然我就去看你了。”
“沒什麼病,普通風寒而已,你不必擔心,女兒坊的事沒擱置,已經弄的差不多了,就等你跟林瑩一起去看了。”
“那就說好了,你可不能再爽約了。”
“說的什麼話,怎麼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