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麼想,元歌心裡更難過些,口中說着不在乎,實際上,只是在保護自己而已,她什麼人,難道他不知道嗎?她沒什麼心眼兒,更不耐煩僞裝,所以上輩子,她才困死在後宅之中!
或許原本對楚修是有幾分情意的,如今心思這樣被這樣蹉跎,這種情意,也慢慢的淡了,一個人無情,一個妾無意,則日子該怎麼過纔好?
雲歌心裡轉了多少心思,面上自然不敢顯現出來,拉着她的手說:
“這些日子我一直想弄一間女兒坊,可一個人也弄不起來,不如你來幫我好嗎?”
她大概跟她說了一些設想,並將選址已確定告訴了她,趙璃果然動了幾分心思。
“這般有趣的事,你怎麼不早說,我自然要幫你的,說吧,你是缺錢還是缺人手,說是缺錢向我拿便是,我閨中還有些私房錢,若是缺人手……
“錢是不缺,就缺人了,像我們這種閨閣女子,尋常不能隨意出門咯,多了個女兒坊,能夠召集一些貴女來,打發些時間,可談及詩詞歌賦,可暢所欲言,總比悶在後在中跟一些姬妾們相鬥的好吧。”
“說的是呢,不過只是兩人有些少了,不如把林瑩也叫上吧。”
雲歌笑着說:
“正是如此,等初具規模之後再好好宣揚一番,必定會有一些人加入的,不過目前有一些問題,像這樣的女人坊開下去,必定花銷不少,而這些費用,得從其他方面賺回來,胭脂水粉首飾,可是我要的胭脂水粉首飾旁的人不同,要彰顯出一些特色來不可放置,否則也配不上那些貴女們的身份,在這方面你有什麼看法?”
趙璃認真的思索起來:
“這方面肯定要與旁人不同,彰顯其身份與貴重,林瑩在這方面懂得多,要不然,找個機會把她叫出來,我們好好商議一番?”
“那就這麼定了啊,明兒我們就去鳳樓商議一下關於女兒放的是如何?”
“好聽你的。”
定下了時間之後,雲歌心情纔好些了。
與趙璃分開之後,便先去看了淑妃,她到底是她名義上的婆婆,自然得拜見,若是同住王府內,恐怕還要日日請安了。
淑妃性子淡漠,且喜歡清淨,不喜歡被打擾,見來了,神色也頗爲冷淡,雲歌撿着一些不要緊的話聊了幾句,她不是個多話的人,也不怎麼會奉承人,不過淑妃性子冷,這麼說着話,也不至於太尷尬。
而淑妃也囑咐了幾句,無非就是說要夫妻和睦,多生子嗣,妻妾之間,和平共處之類的。
雲歌淡淡的應下了,面上恭敬,但是心底如何想法,旁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之後便告辭了,本想着去德妃那兒,半道上,卻被太后的派來的人叫去。
對於太后,雲歌心裡多少是有些懼怕的,能夠當上太后的人都不簡單,而這位更是,之前扶持自己兒子登上皇位之時,還曾經權傾朝野,只是這些年與皇上生了嫌隙,所以才退居後宮之中,所謂的長年吃齋唸佛,不過這也只是表象而已。
所以進入她寢宮之時,她多少是有些忐忑的,進去之後見了太后,雙漆跪地行禮,姿態與規矩上自然尋不出任何錯處來,一直恭着身子,半響之後也未見太后說話。
她不說話,雲歌便不可起來,就只有什麼跪着,這也是宮內拿捏人的法子,今個兒算是領教了,半響之後太后纔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
“起了吧。”
太后年紀已老,頭髮半白臉上卻保養得甚好只是不怒自威,臉上的表情看着讓人有些滲的慌。
“今個兒叫你過來只是爲了要囑咐你幾句話。”
她淡聲道,雲歌連忙低着身子,裝出一副躬身聆聽的模樣。
“你是王妃,就得有王妃的大度與賢惠,你已晉王大婚至今,夜夜專寵,卻依舊沒有子嗣,也該讓其他侍妾幫忙侍寢,也爲皇家延綿子嗣,不可心生妒忌,懂了嗎?”
她說這話就是爲了要提醒她不可霸佔着楚琰,雲歌看起來十分恭順的點頭應承下了
太后冷哼一聲道:“你別想着糊弄哀家,這樣吧,哀家安排李嬤嬤隨你回王府,該誰侍寢得論出個順序來,你到底是王妃,這初一,十五自然該到你房裡,但其它的時候,得按着順序來。”
雲歌聽了這話,都快要氣笑了,她的手也伸的太長了些,這話莫說她聽了不舒服,恐怕是楚琰聽了只怕會更生氣,這是將他當成了什麼?
就因爲美人是她賞賜的,所以就得按照順序來要求侍寢?就算是皇上要雨露均沾,也得由着自己的喜好,不必做到這種程度,她這麼說擺明是跟她過不去,置她王妃的顏面於何地?
想到這,雲歌淡聲道:
“多謝太后的美意,只是,這事還得經過王爺允許才行,況且這種事也得看王爺自個兒喜不喜歡,若是強迫他,只怕他也未必會給面子,到時候不就打了太后您的臉面嗎?”
“還真是,伶牙俐齒,怎麼,你想拒絕嗎?”
太后的臉色難看了下來,雲哥笑的越發大方得體了。
“妾身怎麼敢呢,只是在爲太后考慮而已,畢竟這是晉王府自個兒內宅的事,王爺喜歡哪個不喜歡哪個,這可是由他自個決定的,誰也做不得主。”
太后冷哼一聲道:“你莫要拿這些話來哄我,以爲哀家不知道這些日子以來,王爺從未曾踏入那幾個侍妾的房中,難道你想專寵不成?”
“太后,這話說的叫人糊塗了,身爲王妃,我與王爺相敬如賓,琴瑟和鳴,難道不好嗎?至於其他侍妾,王爺若喜歡她們,妾身自然也不會阻攔,妾身心眼小,做不得像其他人,將自個兒的相公推向別人的房裡的事來。”
她嘲諷似的說,口氣已有了幾分不耐,真以爲她是太后,她就得給她面子?
“放肆,做王妃的竟然連這點大度都沒有,看來果真是沒什麼規矩,安寧候到底是怎麼教女兒的?”
雲歌臉色徹底冷了下來,說她可以,誰叫她是太后呢,可說她的爹爹是萬萬不行的!
“太后娘娘,臣妾的爹爹如何教女兒,那是臣妾的事兒,若是太后不滿意臣妾,這可想讓晉王休了臣妾便是,臣妾絕無二話,若是沒什麼事,那臣妾便先退下了。”
說完便直接轉身便走了,太后被氣的臉色都有些發白了,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聲道:
“這女人好生放肆!果然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一旁的桂嬤嬤,連忙輕聲安撫:
“太后息怒,她再厲害也沒有用,關鍵還是在晉王身上,得讓那幾個人,多使使勁兒,男人嘛,都是沾花惹草的,太后,且看着過不了多久,這新鮮勁一過,晉王便會對那幾個有了興趣,到時事情便好辦了。”
“你說的不錯,只是這老三但性子不好拿捏,還不如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