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的心上人是誰。”
他突然說,甚至身子更湊近了一步,眼底醞釀着一絲異樣的情緒。
雲歌反而後退了幾步,面上劃過一絲決絕:“表哥,你好好對阿璃,你送的屏風,我很喜歡,不過……我已經將之封存到了後庫之中了。”
楚修頓時神色有些狼狽了起來,退後了兩步,掩飾性的說:“我……我知道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走後,雲歌這才轉身走了出去,而她沒發現,那並不注意的暗門之下,一個身影在哪裡一閃而過。
短短一日的賞梅宴之後,已近黃昏,上了馬車,楚琰與雲歌坐在了一處,她覺得頗爲不自在,想要離的遠些,腰間一緊,被他捏住了,他淡聲道:
“怎麼,不願跟本王坐在一起嗎?”
“也不是,其實……”
“其實什麼?”
雲歌欲言又止了:“沒什麼,都入夜了,還是趕緊回去吧。”
楚琰眯着眼,手指微動,身上七夕炙熱,叫人有些透不過氣來,雲歌想到他說的那幾句話,不是沒有感觸,只是人最不能相信的,便是這種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不成一對怨偶,那就該謝天謝地了。
楚琰只跟雲歌同坐一輛馬車,白芍與綠萼便乘坐另外一匹,爲了她們的安全,雲歌就讓桃花去保護她們了。
梅莊在郊外的別院之中,所以離京城還有些距離,慢慢的天色黑了,孤鴉叫喚了起來,聽着讓人有些滲的慌!
路不算平坦,走上去有些顛簸,一晃盪就直接晃盪到他懷裡去了,雲歌連忙想要用手抓着車壁,卻哪裡抓着住,楚琰倒是一臉的戲謔,調戲道:“原來我的王妃喜歡投懷送抱?你早說啊,本王不會介意的。”
雲歌橫了他一眼,想要勉強維持身形,一個大的顛簸,整個人都朝他身上撲了過去,楚琰索性直接扣在了她的腰間,湊在他耳邊低聲道:“王妃如此熱情,本王卻之不恭了。”
雲歌如受電擊,這種酥麻之感,讓她整個人都軟了身子,面色發熱,想也不想就要將他推開,可哪裡又是那麼容易推開的?
楚琰佔足了便宜,上下其手,恨不得就在車上將她給正法了,雲歌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力道挺重,他眼底的幽火反而更亮了一些,笑着說:“王妃害羞了?無妨,回了院子之後,我們再繼續。”
“誰跟你繼續了,想的美,妾身來小日子了,王爺還是去找其他侍妾吧,妾身瞧着,今個入梅林的那位柳落就不錯,不如讓她侍寢好了。”
楚琰的手原本正撫着她的後背,聽了她的話,這手的力度便更重了一些,天色昏沉,看的也不真切,不過雲歌似乎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想要悄悄的離的遠一些吧,卻被捏住了後頸,寬厚的手掌覆在其上,叫她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秦雲歌,來,再將剛剛的話說一遍。”
“我說……”
這話還沒說出口,頸部卻是一痛,他直接咬上了一口,疼的她都悶哼了起來,口中低聲叫道:“你幹什麼?”
“你個沒良心的,真當自己賢惠?非要將自個的相公推給別人?”
“我……”
楚琰打斷了她的話又說:“你想好了再說,否則,我可不保證會不會一氣之下,將你這脆弱的脖子給咬斷了。”
雲歌嚇的連忙改口:“不,不,你誤會了,其實我只是吃醋,那梅林都沒進去過呢,可你讓個侍妾進去了,這不是打我的臉嗎?”
楚琰這纔沒咬了,反而勾着脣角,手指輕拂上了她的嘴脣,笑道:“原來是這樣,看來我誤會王妃了,王妃一點也不大方賢惠,反而小氣的很呢。”
“對,我小氣,十分的小氣,還特小心眼。”所以看在她如此自貶的份上,能先將放在她脖子上的手拿開麼?
“既然王妃這麼小氣,那又爲何縱容那些侍妾爭風吃醋?身爲王府中的女主人,她們這般行徑,與青樓女子何異?你身爲王妃,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竟然給她套上了這麼大的帽子?雲歌急了,忙解釋了起來;“這真不能怪我,後宅中的女人,爭寵簡直是天性,之前安分了一些,只是觀望形勢而已,見你的確不去她們房裡,這不就急了嗎?我好歹也是王妃,又不能總霸着你,這傳出去,豈不是說我善妒,不能容人?所以,就容着她們了……”
楚琰笑了起來,這笑意聽着有些滲人,雲歌連忙住了嘴,頗有些小心的看着他,不過,這天色昏暗,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就聽着他呵呵一聲冷笑:
“容着她們?你還委屈了是吧,秦雲歌,你是王妃,王府由你說了算,就算霸了我又如何,誰敢說什麼,難道,你還真要那什麼賢惠大方的名聲?本王可不信!”
“可是……”
“可是什麼?你又想找什麼藉口,難不成,是你自己故意想將我朝她們房裡推的?”
他步步緊逼,雲歌怎麼敢說是,要真這麼說了,只怕兩人生了嫌隙,以後,就獨守空房,或是獨守着這王妃的名頭了,她又不傻,自然不會做出這種蠢事了。
“怎麼可能,妾身自然想王爺日日留在房內了。”
“那就好,那些女人,本王不耐煩見,也不想再看到她們隨便的出現在本王面前,這事交給你處理,若處理不好……”
話說到這,雲歌連忙表心意:“妾身一定處理好,不過,要是王爺冷待了她們,太后那……”
楚琰眉目清冷,透出一絲的冷意來:“太后那又如何?難不成她還管着本王后宅的事?不過是個不自量力的老太婆而已,你還怕她?”
“那妾身就明白了,那名分的問題……”
“都賜夫人的名號,你身爲王妃,給她們立個規矩,內宅的事情,由你一手處理,不要讓我失望。”
“是,王爺。”
雲歌軟聲應下了,不管如何,事情在朝着好的方向進行着,還能借着他的名義打壓那些女人,就是他以後都歇在她房內,這有些不好辦,不過,暫時也沒別的法子,也就隨他。
正想着呢,馬車確是一震,雲歌整個人都差點被震出去了,楚琰神色一冷,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之時,抓着她朝旁一躲,一道冷箭橫穿而過,就插在她剛剛坐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