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家,怎能讓自個受傷,若是留下疤痕了就不好看了。”
“在手掌,沒人看見的。”
她笑着說,倒也沒將手掌抽回。
“別人看不見,我會看見的,以後,你身上的任何地方,我都能看見。”
雲歌的臉驟然紅了起來,這算是……在輕薄麼?
“你……你切莫再說這樣的話了。”
“跟你都不能說麼?”
他湊的更近了些,近到她能看到他的瞳孔,幽暗之極,可偏偏又映出了她的樣子,她怔住了,這樣的楚琰,是極容易讓人動心的。
在她躁的頭都快要低到地上去的時候,他將那白色的藥膏擦到了她的手掌上,冰冰涼涼的,讓人感覺十分的舒服。
“這藥,對外傷有極大的好處,你且用了,你肌膚極好,可不能留下什麼傷痕了。”
他邊說着,邊幫她擦藥,一點一點的磨開來,掌心有些癢,就連心都開始癢了起來,他擦的很慢,可是又很認真的感覺,雲歌慌忙的將手抽走,掩飾性的說:“差……差不多就行了,你別……”
“別什麼?”
雲歌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你別佔我便宜。”
“雲歌,你是我的人。”
“錯,我們只是有了婚約,又不是成親了,還要三年呢。”
楚琰傾身過去,捏着她的下巴,那雙眼又眯了起來,看着十分的銳利,他說:“三年的時間太長了,雲歌,我後悔了。”
“你都跟我爹爹說好了,不會反悔吧?”
雲歌急了,若是提前成親,那不是半點變數都沒了?她纔不依!
楚琰笑了笑,捏的力道輕了許多,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輕聲道:“若是我反悔,你又能如何?”
“我……”
“放心,我承諾的事,自然不會更改,三年而已,我等的起。”
他這麼說,雲歌才放下心來,還好,他沒反悔,否則,她倒不知道怎麼辦了,對於這麼個喜怒無常的人,實在太難掌控了。
車慢悠悠的走的,太慢了,楚琰其實話也不多,可存在感太強,他坐在她身邊的時候,總喜歡看着她,或者抓着她的手,玩着手指頭,一寸一寸,說來也不算過分,可總有種差點被他吞入腹中感覺!
“晉王……”
“叫我楚琰。”
他打斷了她,手已抓到了她的手腕處,溫度甚高,雲歌順從了他的意思:“楚琰,能不能麻煩你坐遠一些,我有些透不過氣來。”
“不好。”
“你抓我的手,太疼了。”
“我抓的是你的手腕。”
雲歌: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麻煩你,不要親我手背好麼,男女授受不親!”
楚琰勾脣一笑,就跟那冰川融化,萬物重生似的,叫人忍不住屏息,他說:“怎麼,你不喜歡我親近你嗎?”
他一用這種語氣,就表示他在生氣,笑的忒滲人了些,雲歌十分沒出息的又一次順從了,不同意能怎麼辦?這男人……瘋起來不是人,太危險了!
她閉上了眼,裝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反正就這樣吧,愛咋的咋的,就算被親了也不會少塊肉。
就這麼默唸着,她回到了家,下馬車之後,走的非常快,就像是後面有什麼追她似的,楚衍的眼冷了下來。
車伕那戴着人皮面具的臉上看不出什麼,可腿哆嗦了下,主子這神色忒嚇人了。
雲歌回了府,天還沒暗下來,一進府,老夫人就派人叫了她去,這老夫人如今閒的沒事就喜歡找她茬,可每次都被她不軟不硬的頂了回去,偏偏還樂此不疲,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去了那,二房的那幾個都在,白氏小心在旁伺候着,她日子過的不算好,又要操持着府裡的事,還要接受老夫人的刁難,這許氏又總喜歡參一腳,能好纔怪。
不過,這白氏也不是個吃素的,到底是能在阮氏那種手段下能活下的人,看着挺軟,可手段也多,許氏一直想從她手中攬權,可愣是沒得逞,倒是老夫人這,怎麼的都得伺候着。
畢竟,秦沛山唯一完全維護的人,就只有秦雲歌而已。
老太太一見她進來,就冷哼了一聲:“跪下!”
秦雲歌倒真老老實實的跪下了。
“你可知錯?”
“不知雲歌又犯了什麼錯,惹得老祖宗生氣了?”
“之前我是怎麼說的,孝期留在家中,不許出去,你今個怎麼又出去了?”
秦雲歌面色不變,淡聲道:“今日是女院考覈之日,爹爹也應下的,況且,就算依着我朝的歷代律法,也沒有任何一條說,孝期之內不允許外出。”
“還敢頂嘴,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你爹爹應下了,你就如此膽大妄爲,不將我放在眼底了,是不是!”
這老太太氣得又是拍桌子的,雲歌看了一眼那紅木桌子,不知道以爲這樣的力道打上去會不會疼?
“老祖宗,這是說什麼話?這些日子來,我是日日來請安,可沒落下一天,與旁的姐妹都是一樣,只是老祖宗不喜我,直說便是,這也沒什麼,雲歌是個苦命的,親生的娘那麼早便死了,如今又不得老祖宗喜歡,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老祖宗可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骨便不好了,若老祖宗實在嫌我煩,不如打我一頓,雲歌絕無半點怨言!”
聽聽這話,說的自個委屈之極,她都這麼說了,老夫人又怎麼可能真打的下手?完全不佔理啊!
老夫人憤怒的瞪着她,這小賤種,半點都不留錯處,在府內,連院子門都少出,到她這恭恭敬敬的請安,也不多說半句,瞧着就叫人生氣!
“你……你!”
“誰敢打你?”
秦沛山走了進來,眼神掃視了老太太一眼,她頓時就沒了脾氣,雲歌紅着眼看他,掩飾性的說:“爹爹,你聽差了,老祖宗是教我規矩呢。”
“娘,雲歌從小體弱,學不得什麼規矩,況且她性子向來都極好,行事也沒什麼錯處,聽說,今個還得了第一繡孃的名聲,也算是光耀門楣了。”
老太太的臉色難看了起來,哼了一聲,可也沒說什麼,許氏這會上趕着巴結着說:“那真是可喜可賀,秦家的女兒個個都是頂尖的,雲歌,你繡工這麼好,有時間多教教芷晴芷惜纔是。”
雲歌淡聲道:“兩位妹妹自然也都是好的,哪裡還用的着我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