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九隨後走了進來,單膝跪在地上。
“抱歉,小姐,屬下依舊沒能擋住他們。”
“算了,這不是你的錯,你又打不過他。”
幽九沉默片刻之後才說:“其實,我現在能打的過暗影了。”
雲歌倒起了點興致了:“是嗎,武功進步很多了,那楚琰呢?”
他的臉色又暗沉了起來,結結巴巴的說:“還……還有些距離。”
“哦,那繼續努力吧,還有時間,你要變得更加厲害些,至少,以後我以後不怕被人欺負了。”
說着,便有了些睡意,雲歌忍不住便睡了過去,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擡起了眼,問了最後一句話:“我讓你做的事,你做了嗎?”
“恩,東西已經放進了裡面,不過,那是什麼東西?”
“你不必知道,等着看便是,秦雲秀得意不了多久了。”
反擊,早就許久之間就開始了,她只是沒料到,她自以爲能自保,卻還是被算計了,不過,上天既然讓她沒死,那麼,她就不該再等了!
秦雲秀一天都沒出房門,貼身的侍女死了,秦雲歌卻沒死,還被賜了婚,嫁給了她心慕的男子,這對她是個極大的打擊!
看着銅鏡裡依舊貌美的臉,忍不住氣悶了起來,爲何會這樣?到底哪裡出了差錯,楚琰怎麼會突然看上了她呢?
爲何他就看不上她的這張臉?京城第一美人可不是虛名!手上的勁重了些,竟被扯出了幾縷青絲來,她嚇了一大跳,再一抓,又是一大把的頭髮掉了下來!
嚇的她頓時就尖叫了起來,外面的侍女想要衝進來,卻被她呵斥住了,她不能讓別人看到她如此狼狽的一面,一定不能!
可這髮絲爲何會脫落的這般厲害?她又湊近看了看她的臉,臉洗乾淨之後,似乎……較之以往粗糙了些,甚至,眼角還出現了少許細紋!怎麼回事!
那芙蓉膏她從未用過,平常用的全是精細的,本該是嬌花,自是嬌養着,她東西從來都是被照看的好好的,這張臉更是十分的看重,就怕出了一點的紕漏!
可到底還是出了岔子,髮絲脫落不說,那臉之後越發不能看了,甚至不惜召來了御醫,也沒中毒,就是說不上,爲什麼,那臉就像開敗的花似的,漸漸的凋零了起來,急的她半死!就算是御醫也沒法子,就看着那一張原本國色天香的臉,轉眼之間成了老嫗!
秦雲秀嚇的膽肝欲裂,卻無計可施,她的臉毀成了這樣,還不如死了算了!
她這邊雞飛狗跳,秦雲歌倒是愜意的很,聽着幽九稟告着這情況,姿態從容的調香,玉手纖纖,一根根像那玉石雕琢而成,美的驚人,溫軟的香,在手中嫋嫋而起,精緻的眼在這種薄霧之中顯得分外聖潔了起來,幽九這種一根經的人,都有些呆住了。
“挺好,你且隨她,到了差不多的時間,便安排人上門吧,我那好妹妹最是看重那張臉了,怕是折了半數的壽命也是肯的。”
“是,我這就去安排。”
“去吧,小心些,做的不露痕跡一些。”
幽九點了點頭出去了,可一轉頭便看見,她那全心全意撲在那香上的樣子,心底一緊,總覺得她妖異的不成樣子,是墮落成妖,還是魔?
秦雲秀這般心驚膽顫了幾日,總算是找到了救星,因怕人知道她這幅模樣,躲在房間裡,門都不出半步,貼身的侍女死了,房內不是沒有其他侍女,可她一個都不信,倒是讓秋容伺候着,這個畢竟是在阮氏房裡伺候的老人了,對她自然也是真心實意的。
她這模樣到底是沒瞞着她,這秋容到底也是在內宅呆了許久的人,對有些手段還是知曉的,秦雲秀變成了這副模樣,定是有人從中作怪,只是怎麼查都沒查出什麼端倪來。
好不容易纔請來了一位號稱是醫仙的高人,長鬚白髮,看着一副仙人道骨的樣子,並斷言,她這是中了毒,這毒下的隱蔽,要徹底清除並不容易,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醫仙,不管用什麼辦法,只要能治的了我這張臉,就算付出什麼我都甘願。”
醫仙慈悲的看着她,嘆息一聲這才緩聲道:“以毒攻毒,這毒怪異的緊,若是拔除了,你這張臉怕是毀了,所以只能剋制着,不過這剋制的法子,就怕你承受不住。”
“醫仙,不管什麼法子,我都能承受的了,求求你救救我。”
秦雲秀已經陷入瘋狂的境地,這位從小便頂着這麼一張傾城的臉長大的女人,習慣旁人的愛慕,與欣羨的目光,一朝失去,那不是要了她的命?
“好,我會將另一種毒引入你的體內,可以抵制這種毒,讓你恢復美貌,只是……”
“只是什麼?”
“那毒一旦引入你的體內,再想清除就難了,那是種慢性毒,不會要人性命,可每逢半月,全身猶如針扎,讓人劇痛不已,每次毒發會持續大概一個時辰,而且,更重要的是,這毒會讓你的身子變得虛弱起來,你會活不過三十歲。”
秦雲秀面上的熱切終於冷了下來,痛,她還忍受的了,只是,壽命竟會變得這麼短暫?那不是以命換臉嗎?
秋容在旁忙勸阻道:“小姐,你可得仔細想好了,那可是命啊,斷不能爲了一張臉就置自己這條命而不顧。”
醫仙也不催促她,只是將其中的利弊分析給她聽,並不蠱惑,到叫人信服了幾分,這位醫仙,確有其人,只是行蹤莫測,如今有這運氣找着人了,他說的話,叫人不敢不信!
秦雲秀向來是個極有主意的人,沉默半響之後,便下了決心,咬了咬牙說:“好,我治,麻煩醫仙了。”
“小姐,你再好好想想,這可是要命的事情啊。”
“不必了,若我臉毀了,我一天也活不下去。”
她已執意聽不見半點旁人的話了,只是,她自個心底清楚,這事是有人害她,是誰?最有嫌疑的還不就是那個秦雲歌,可她清楚,那賤種絕對沒有這樣的本事,對她下毒,那麼,難道是楚琰?
因爲她落水的事查到她身上,所以這次懲罰是爲了給她出氣?
越想,心底便越不甘,就跟有貓爪在撓似的,生疼,惱怒,卻又夾着一些酸楚與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