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答應!”沈亦然堅決道。
“你……”
“老爺子,你幹什麼?這事情孩子們小打小鬧,讓他們自己解決便是。”劉老夫人連忙拉着丈夫的手。
可劉老太爺卻連忙甩開,說道:“如今你媳婦傷了人,難道你就想這樣不了了之?即便咱們劉家沒意見,筱翠已經嫁給林府尹的大公子,林家的媳婦在咱們這裡被你媳婦傷了,他們如何能罷休?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沒想過。”沈亦然目光堅定。
在他看來,即便媳婦在這裡殺了人,他也有辦法,把這事情直接不了了之,沒錯,他就是要這般寵着媳婦。更何況,他媳婦那麼好,又怎會做這種事情。
顯然,強硬的沈亦然油鹽也不想進。
一直沒說話的大老爺見外甥態度強硬,每次對上外甥的那雙眼睛的時候,總會發怵。
他覺得,不管如何,劉家也算是妹妹的孃家,再怎麼樣?與沈家搞好關係,不會有什麼傷害,爲了閨女這點事情,傷害了大家的禮儀,有些不妥。
見狀,大老爺勸道:“爹,這事,不如就讓亦然媳婦給筱翠道個歉便是了,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不行!今日她能傷筱翠,明日她不定能殺人!這歪風邪氣,我不能讓她助長。”老太爺目光落在季雲笙身上,“即便你是沈家婦,可你的丈夫是我的外孫,你婆婆是我女兒,我便不能讓你這般罔顧法理。”
“外祖父這話,是想怎麼處置我媳婦?想打殺她,還是讓我答應你那不合理的自私要求?”沈亦然微眯着雙眸,一字一句,緩慢的說了出來。
他的聲音很輕,但是足以讓人恐懼,特別是那雙銳利的眼眸,像有殺氣迸出來。
劉老太爺顯然沒想到,對方會突然變了臉色。
“你……”
“此事真相究竟如何,外祖父不會比我更清楚,你說的條件,我一個都不會答應,若是今天傷的是我媳婦,今日,我不單止要問罪劉筱翠,連劉府,我也定然不會放過!
至於道歉,也只有劉筱翠給我媳婦道歉的道理,當時,你如何對待我媳婦,我未曾親眼所見,但也知道大概,今日之事,如你們所說,不能就這麼算了,所以,劉筱翠你得給我媳婦一個說法,一個能讓我放過你的說法,否則,我定然不會放過你!”
“你……”劉筱翠對上那雙眼睛,嚇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
她跑了出來,“表哥這是何意?是你妻子傷了我,而不是我傷了她,你想讓我給你們說法?休想!”
“那你是爲何受傷,你可還記得?”
“怎麼受傷的?不就是這個賤人推的我。”劉筱翠手指指了過去,尖銳的聲音,響徹整個正廳。
可她的話剛一說完,那指着季雲笙的手,卻被一隻手突然扣住手腕,然後,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卻被人快速的擰了手腕。
“啊!疼……”驚聲痛呼。
劉筱翠只覺得手腕傳來鑽心的疼,隨即,手腕上的手,被人一鬆,她直接疼的站不
住跌坐在地上。
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一瞬間,屋內所有的人都沒反應過來,劉筱翠已經摔坐在地上,那手腕早已經脫臼,疼的她,臉色煞白。
“孽子,你做什麼?”劉老太爺喝道,霍然站起。
可沈亦然並沒有給他機會問責。
他冷眼看着劉筱翠,“讓你道歉,自然是不可能的,這隻手,這般無禮,毀了也好。”
說完,他擡眸看着劉老太爺,“外祖父年事已高,越來越糊塗了,若是家中有個明白的人,劉家,不會變成今日這模樣,今日,算是我們叨擾了大家,我們還有事,便先走了。”
他牽過季雲笙的手,直接帶着媳婦離開。
而另一頭,沈夫人和沈笑笑,在兩夫妻前往前廳的時候,就已經被沈亦然派去的人趕緊收拾收拾離開劉家。
“孽子,孽子……”
一直到人走遠,劉老太爺還在罵着。
趙氏和丈夫對看一眼,兩人尋了個藉口,退了回院。
回去的路上,趙氏冷嗤道:“你爹如今的確是越來越糊塗了,還以爲亦然那孩子是幾歲的孩子好拿捏呢,早年他的性子便不是誰都能拿捏,爹只是個外祖,也管的太寬了。”
“好了,少說兩句,免得爹聽到了。”
“聽到又能如何?你可知道,你還沒回來的時候,你爹把亦然叫去書房嗎?我估摸着,肯定是讓亦然在京城幫幫大哥和你那兩個侄子,想來就好笑,亦然怎麼可能會聽他的話?按我說啊,爹若是能夠好生對待這外孫,就算他不開口,這孩子定然也會幫咱們的,如今倒好了,什麼都落空了。”
“唉……”
“不過咱們家也算是幫了小姑他們了,他們都記在心上,笑笑讓筱琴去京城玩呢,臨哥兒估摸半年後也要去京城一趟,到時候,倒是可以仰仗小姑他們。”
“這事情還沒定論,敏兒又沒答應幫咱們。”
“反正,我覺得他們會幫臨哥兒的,怎麼說,臨哥兒也是腳踏實地的孩子,有前途,若能得到小姑他們幫忙,仕途自然會通順一些。”
“這事情這會說爲時尚早,走吧,回去回去,讓廚房準備吃的,我快餓死了。”
“知道了。”
倒是讓趙氏猜對了,她今日幫助沈家,他日,沈家多少也會幫助他們,也幸好她有個爭氣的兒子,往後的劉家二房的路,順暢許多。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
四人趁着傍晚離開劉府,雖然不像話,但是住在這樣勾心鬥角的劉府,也沒人會願意。
“娘,咱們就這麼出來,好嗎?”馬車上,與沈夫人同一輛馬車的沈笑笑擔憂到。
“沒事。”
沈夫人心裡雖然還是會擔憂,但是總的來說,也好過在劉府住着不自在。
再說,爹這般欺負她的兒子和兒媳,她身爲孃親自然也不會放任不管。
當年她嫁給相公的時候,爹是怎麼做的,又是怎麼做的?即便後來能回孃家,爹也是十分不待見。
如今,沈家倒是好了,卻邀功,擺着長輩姿態,要求這要求那的。
她也不是軟柿子,隨便讓人拿捏,若是觸碰了底線,自然不會同意的。
“你大哥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沈夫人說道。
沈笑笑點點頭,“也對,反正啊,這裡我也不想待了,太難受了,再說了,明明是表姐故意找大嫂的麻煩,纔不是大嫂的錯呢,她這是故意陷害大嫂呢。”
“好了,別再去管那些事情,都忘了吧,咱們就是來看你外祖母的。”
……
因爲傍晚,四人倒也不好回原本居住的宅子,而是在附近的客棧要了幾間廂房,等明日再回去。
不過第二天,四人回去的時候,卻路上不小心撞上了一輛馬車,而撞上的馬車,居然是南輕辰的馬車!
見是南輕辰,夫妻二人都露出了好奇。
“你們……是來祭拜先人?”見是他們,南輕辰下車打招呼道。
沈亦然點點頭,“正是,不知道南……公子,來青昭城,所謂何事?”
“也是來祭拜先人,我母親便葬在青昭城的南峰山。”南輕辰輕聲說道。
因爲親事已定,所以他趁着清明來幾百亡母,順便把親事的事情,跟母親說一說,也順便,去把義父接過來,一起上京參加他的婚宴。
南輕辰年紀也不小了,所以這婚事定的要早一些,爲了趕在炎熱夏天來臨之前成親,所以最後日子定在了五月初二。
算起來,他這一次回去京城,不用多久,就要成親了。
雙方寒暄了幾句,知曉都是要回京,加上宋玲這次來了江南,一同拜見了南輕辰的母親,只是偶感風寒,如今並沒有出來,而南輕辰這次出來,也是爲了給她買藥。
直到宋玲也在青昭城,季雲笙昨日的陰雲很快消散。
……
“玲姐姐……”剛進門,季雲笙連忙喚道,生怕不知道她人來了。
宋玲早就聽小廝前來稟報過,這會已經起來了。
“你別靠那麼近,我感染了風寒,正咳着。”宋玲連忙拿手擋着對方上前。
季雲笙笑道:“無礙,我身體好着呢。”
雖如此,宋玲還是讓人拿了面紗擋在面前,纔敢讓季雲笙靠近。
兩人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面,如今甚是想念,能在外面遇見,更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悅感。
兩個女子湊一起,自然有說不完的話,沈亦然見狀,便與南輕辰在另外的廂房說話。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當兩人離開之後,這屋子只剩下季雲笙和宋玲的時候,卻有殺手潛了進來。
這些殺手訓練有素,甚至,他們也知道那隔壁廂房還有人,所以,便撥兩批進入。
“有殺氣!”正在說話的南輕辰突然蹙眉道。
沈亦然自然也感覺到了,心下一凜,想到妻子在隔壁,他忙道:“笙兒!”
可他剛想有所動作,那一個個訓練有素的殺手,卻在這個時候突然衝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