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人是誰?”李霖看着季雲笙,問道。
他很想知道,像她這般優秀的姑娘,究竟哪個男子有幸將她娶回家?
可季雲笙卻沒有多說,“這是雲笙個人的事情,還望李世子見諒。”
雖然她與沈亦然的事情已經算是定下來了,但是她並不想多此一舉告訴別人,她與沈亦然的事情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與他人無關。
“若李世子沒有別的事情,雲笙先告辭了。”
等人走遠了,李霖還沒有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他張了張嘴巴,想說的話哽在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
他很難受,整顆心扯着一樣的疼。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他搖晃着身子,朝着竹林方向走去,最後身形不穩,倒在竹子上。
他以爲,沒了陸仲謙,沒了皇宮裡的表兄表弟,要數自己最有可能娶到她。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那麼多年了,沒想到,守護着的姑娘,居然悄無聲息的被人給截走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他並不相信,突然眼眸閃過一絲異色,他喚道:“李超!”
“世子!”
李超是李霖的護衛,是長公主親自提攜上來,保護李霖安全,照顧他飲食起居的。
“去,給我調查一下,季家大小姐,究竟與何人定親?”
他始終覺得,這事情只是季雲笙的一個藉口,也許,她並沒有許配人家。
只是,等結果出來,李霖更是驚訝不已。
而這一切,也是後話了。
***
與李霖告別之後,季雲笙便與長平郡主會合。
兩人倒是默契的什麼都沒說,甚至長平郡主還生怕對方會惱了自己,而不敢多提。
說到底,大哥的婚事,也是長平郡主緊張的事情之一,只是,大哥喜歡的畢竟是自己的好姐妹,兩人之間,長平郡主郡主自然是偏袒着親生哥哥。
不過,她也珍惜季雲笙這個姐妹,所以兩人說了什麼,結局怎麼樣,她都尊重。
“蓮子採的怎麼樣?”季雲笙問道,面上沒有喜色,也沒有惱怒。
“都採好了,我們回去吧!”
兩人回到街上之後,季雲笙看着街道邊上的布莊,突然又說道:“清溪,你先回去吧,我買點布,等會回去。”
長平郡主點點頭,沒有多說。
等人離開,季雲笙才進了布莊,挑了幾匹上好的錦布,又準備了不少上好的棉花。
“小姐……”正當季雲笙準備上馬之時,意柳的聲音突然響起。
“怎麼了?”她問道,卻看意柳身後,一個男子靠近,正是沈亦然身邊伺候的小廝林佑。
林佑上前,恭敬行了個禮。
“我家公子有請。”
林佑聲音沉穩,倒與沈亦然這人一樣,渾身透着武人般沉穩的氣息。
他口中的公子自然是沈亦然。
“在哪裡?”季雲笙問道,聲音很輕,模樣看着淡然無波。
可別看季雲笙面容淡然,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放在心上,其實她在看到林佑的時候,心裡不知道多緊張,多驚訝。
林佑是沈亦然身邊的小廝,此番來,自然是關於沈亦然的事情的。
而當林佑說了這
些話,她的心跳卻在瞬間加快跳動起來。
“我家公子在前面的琅竹齋。”林佑道。
季雲笙聞聲,這才說了聲:“有勞帶路。”
琅竹齋是個茶館,裡頭裝修風雅,不少文人雅士都喜歡來琅竹齋點上一壺好茶,再來點點心,幾個好友在雅間裡說話談天。
有林佑的帶路,她們直接往二樓雅間而去,等人進了雅間,丫鬟小廝則很快的退了出去,房間最後只剩下兩人。
“你……你怎麼也來這裡了?”季雲笙問道。
雖然她極力的掩蓋自己的心情,可是那雙盈盈有光的眸子,卻出賣了她此刻的緊張與激動。
沈亦然坐在椅子上,旁邊的桌子上擺放着杯盞。
他也不動,招了招手,“過來!”
他聲音低啞,像低沉的樂器發出的聲音,耐人尋味。
別看他面容淡然,其實心裡不知道多激動。
不過雖然如此,他還是坐在椅子上,沒有想要挪動步伐,只等靠近門方向的女子走來。
季雲笙倒沒多想,腳步輕輕盈盈的踏了上前,嘴裡詢問:“你是專門來找我的?”
她腳步到跟前,話剛問完,還沒得到對方的回答,手腕卻瞬間被一隻手握住,然後輕輕用了巧勁,便能把人往懷裡撞來。
“呀!”
疾呼一聲,季雲笙只感覺腦袋突然一陣眩暈,瞬間坐在了沈亦然的大腿上,耳邊更是傳來沈亦然曖昧不已的低啞回答,“你說呢?”
等坐穩了,季雲笙心情才平復下來。
她瞪着眼前的人,“怎的這般愛鬧,以前沈大人可不是這樣的人。”
她記得以前認識的沈亦然,雖然比一般的文人公子要灑脫一些,但是也不像現在這般,膽子大到沒邊。
“那我以前是什麼樣的人?”沈亦然道,目光略顯無辜。
他想了想,自己好像一直以來都這般,只是她沒發現罷了。
“沈大人向來不是個輕佻的人,今日卻是有所不同了,難道,以前沈大人都是裝出來的?”季雲笙帶着笑揶揄道。
沈亦然知曉她是故意的,道:“我向來如此,況且,這般抱着你,又怎麼能算輕佻?我只是喜歡抱着你,又不是什麼姑娘都抱?”
自己的媳婦自然是要好好抱着的,總不能就這麼疏離的看着說話吧!
以前他矜持不敢對她做太出格的舉動,那也是爲了不讓她認爲自己是個輕佻的浪蕩公子,畢竟那時候他們八字還沒一撇,他怕自己會留給她不好的印象。
可現在,兩人的事情,太傅大人已經准許了,這已經是他板上釘釘的媳婦,自然是要好好抱着疼愛憐惜的,不然等他去了新月城,恐怕就沒有機會抱她了。
季雲笙自然知曉他的意思,逗弄了兩句,沈亦然便把她放在了椅子上。
“剛巧之前聽你說過,你今日要來千荷塘遊玩,得了空,便來看看你。本還想同你一起逛荷塘,不過外頭人多,還是算了。”
雖然已經認定了她這個妻子,可沈亦然還是不想讓她的名聲出現什麼岔子,所以只把人帶到這琅竹齋,以解相思之苦。
隨着前往新月城之事提上了日程,沈亦然只覺得每一日都是十分珍貴的。
“我剛纔,看到了李霖世子。”正當季雲笙吃着茶館準備的綠豆消暑湯的時候,沈
亦然突然說道。
他的聲音輕輕,像只是在闡述一件小事情。
季雲笙舀着綠豆湯的動作一滯,想到他會這麼問,恐怕什麼都清楚了。
她把湯匙放下,目光緊緊的盯着沈亦然。
“你想問什麼?”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的,雙眸閃爍,水光晶瑩,沈亦然感覺就像小貓在心口上輕輕的撓着癢癢,只感覺口乾舌燥。
他倒也不拐彎抹角,坐在她身邊,雙手抓着她的手,在她的軟暖的手心撓了撓,“李霖世子心悅你。”
他的聲音沉悶,乍一聽,感覺只是在闡述試試,可是再看他的眼眸,這顯然是帶了醋的,而且,醋勁還不小。
看着他這樣子,季雲笙只覺得好玩的緊。
她笑了笑,認真的點頭,“你很聰明。可是,那又如何?”
“你說呢?”
沈亦然雙眸如炬,緊緊的盯着眼前的小姑娘。
要知道,這小姑娘長的太好了,性子也好,只是一個出身,就讓不少男人覬覦不已,更何況她樣樣都好,被人覬覦也是正常的。
可想到很多男人像他那般,午夜夢迴,都是她的身影,他便心裡心裡堵得慌,只覺得那些男人齷齪!
沈亦然不知道,他與那些男人無二。
他生氣的表情全在臉上,季雲笙看的一清二楚。
她笑,“喜歡的我人那麼多,可我只喜歡你呀!”
她的聲音清亮,就像枝頭上的黃鸝鳥,清清脆脆,聽在耳朵裡極爲舒服。
沈亦然很受用,雙手換了個方式,緊緊環住她的腰身,讓她貼近自己。
“嗯,你知道就好。”沈亦然說道,心裡雖然還堵着,但比剛纔好多了。
他還說,“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適合你了,所以,你只准喜歡我一個。”
“噗哧……你什麼時候變的這般厚臉皮,這話也說的出來?”季雲笙噗哧笑道。
沈亦然“嗯哼”一聲,表示自己說的都是實話。
“你這臉皮可是越來越厚了,可是曬的?”季雲笙道,手上捏着他臉頰上的皮肉。
看着他皮膚比之前還要黑上幾分,顯得更加陽剛。
只是,如此也看的出來,他最近很忙。
臉頰被兩隻小手柔柔的捏着,沈亦然不覺得痛,只覺得全身的血液彷彿在沸騰,連喉嚨也乾澀的很。
他啞聲道:“爲了你,臉皮厚點也無礙。”
他俯身,大手掌在她的後腦勺上,吻上那張利嘴。
兩人在琅竹齋磨磨蹭蹭了將近半個時辰,沈亦然才萬分不捨目送着她的離開。
像往常一般,季雲笙每次與沈亦然分開的時候,嘴脣都是殷紅,微微有些腫。
意柳和連翹已經不再大驚小怪的了,倒是季雲笙說到底臉皮子薄,被人瞧着,又想到兩人一起,沈亦然的舉動,還有他那些過於露骨的話,總讓她忍不住的害羞臉紅。
說到底,沈亦然並不是文人雅士,說不來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不像上輩子溫齊,一句話總能用各種詞句說的唯美爾雅。
沈亦然不喜歡文縐縐的拐彎抹角,而是有一說一,自然把不少話說的特別露骨,以至於季雲笙即便聽過他說過這些,也還是會羞赧。
一路上,想到他動情的吻,季雲笙臉頰又紅又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