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世爲人，看透了人心險惡，季雲笙本以爲自己早就已經心靜如水，可遇到沈亦然之後，她才發現，這輩子，怕是要栽在他手裡了。
緊張嗎？
自然有的。
害怕嗎？
也是有的。
她怕一個不小心，再次讓自己萬劫不復。
她害怕，害怕悲慘的結局再次發生。
這種結果，一次就夠了，她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她張着嘴巴，可最終，放任了自己，將雙手緩緩的放在對方緊緻堅硬的腰背上，心裡告訴自己，她願意相信他。
女子柔若無骨的手，輕輕的放在腰上。
雖然動作很輕，但是沈亦然卻感受清晰，這無聲的告訴，讓他激動不已。
嘴巴微張，許久，他才從嘴裡艱難的吐出兩個字，“笙兒……”
他不敢置信，垂首看向懷裡被自己抱着的女子。
三個月未見了，這差不多一百個日夜，他有多想她，恐怕只有那夜裡夜夜夢見她可以作證。
每一次醒來，那夢裡柔軟的身子，嬌嗔的聲音消失不見，他不知道多失望。
“你可想我了？”
這五個字，他不知道自己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說出來的，他已經是做好了被推開的準備，未料，她的舉動卻是這般。
爲此，沈亦然更是緊緊的環抱住對方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俯身，在女子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以脣封緘。
柔軟的脣瓣相碰，仿若熱鐵遇了冷水，洶涌如潮。
感覺脣瓣被吻上，季雲笙嚇的睜大了眼睛，那柔軟而熾熱的脣瓣，侵襲着她的脣瓣，也侵襲着她胸口內的心。
本該惶恐不安的，可最終，她卻捨不得推開對方，甚至，很享受這種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覺。
所有的情緒，彷彿一瞬間炸開，她感受着心臟迴應的狂烈跳動，感觸着脣瓣火熱的席捲。
這其實已經不是他們兩人第一次親吻，兩人私下見面之時，便因爲一朵花而吻上，只是當時始終是害怕抗拒的，之後，再次親吻，是在沈亦然昏迷不醒之時，自己爲了喂他把藥喝進去，只能用此方法。
可之前的每一次，都是不小心又或者不以親吻爲目的的，這可以說是，兩人都在清醒的狀態下而發生的。
沈亦然吻的很慢，在男女方面，畢竟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人，以至於只是想要把懷裡驕人兒的輕輕的吻逝。
相對的，季雲笙在這方面，倒要比沈亦然來的更加的嫺熟，畢竟是活了兩世的人了。
她微微擡首，將紅潤多汁般的脣瓣送了上去，然後輕輕的舔舐，或吮或吻，氣息纏繞，緊緊貼合。
她想，自己怕是瘋了。
沈亦然在那一瞬間，彷彿得到了前所未有鼓勵，目光變的火熱，靈舌滑入，急切的迴應。
“笙兒，雲笙……”
不管男女，在這方面永遠是無師自通的，不過一會，沈亦然彷彿如岸上生活的游魚，沾了水，在一瞬間的懵懂之後，便可以在水裡遊刃有餘。
氣息緊緊纏繞，兩人仿若至死方休般，不願意分離。
屋子外，倒映着兩人的身影，清晰可見。
“連翹……”意柳目光落在屋子的倒映上，
雖然沒有進去，但是那樣的影子，意柳也能猜測一二。
雖然知曉小姐是喜歡沈大人的，可兩人突然這般，卻打的她一個措手不及。
在意柳的心裡，小姐喜歡沈大人是可以的，想嫁給沈大人也是可以的，但是，還未定親，卻在房間裡做出這般的事情，怕是不妥的。
至於連翹，臉色由最初的黑色變成了羞色。
“我也不知道，你別問我。”
連翹現在心裡可亂了，她自然想進去阻止這一切，可是小姐多有主見，她這個當丫鬟的，自然是知道的。
她想，小姐心中有數的吧！
她覺得，現在當務之急，應該是讓沈大人到府裡定親纔是，若沈大人只是貪圖一時玩樂，她定不會放過他的。
屋子裡的人倒也沒有再做出格的事情，擁吻之後，便是兩人一起大口的喘氣。
季雲笙臉頰因爲腹腔中缺了氧，臉頰憋的紅紅，眼眸之中，沾染滿了水霧，就像一顆水嫩嫩熟透的果子，恨不得讓人採擷。
看着眼前的人，沈亦然一顆心酥軟下去。
他胸腔起伏巨大，眼眸也漸漸染上了欲一般的色彩。
往常，這樣的一幕只有在夢裡纔會出現，如今，卻不像居然成真了。
因爲太過突然，倒讓沈亦然不大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那如鐵一般的雙手，一直環着對方的腰肢，不敢鬆開。
倒是季雲笙回神過來之後，才知道自己剛纔做的事情有多瘋狂。
她從未想過，自己也有如此瘋狂的時候，即便當初與溫齊一起，在未成婚之前，兩人也是發於情止於禮，不曾做出如此瘋狂的事情。
等平息下來，季雲笙才警覺，小腹處，有異物戳着自己……
季雲笙整個人突然一僵，眼睛瞬間變的複雜起來。
上輩子活到了三十歲，季雲笙自然明白，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在戳着自己。
至於沈亦然，他早就感覺到小腹處的異樣，正是因爲如此，他纔不敢再亂動，不想把人鬆開，又不想發生無法掌控的事情，於是，就有了現在僵直的局面。
季雲笙驚愕之後，連忙把人推開，轉身不敢再看。
沈亦然本就沒有用什麼力氣，所以隨隨便便就讓人給推開。
懷裡突然一空，他感覺心口也變的空落落的。
少女嬌羞，用後背面對着他，他莞爾失笑，目光落在小腹之下，倒是有些懊惱。
不過想想，又覺得這是在情理之中，若溫香軟玉在懷，自己還無動於衷，那就是有病了。
一呼一吸，沈亦然只想趕緊把這股燥熱給壓下去。
季雲笙雖然背對着沈亦然，耳朵卻高高豎起，想聽聽身後究竟有什麼動靜。
她臉頰燒紅嗎，像煮熟的蝦子一般，緊張不安。
“要不，我先出去吧……”等你完事了我再跟你說。
可季雲笙的話還沒說完，沈亦然卻連忙喊道：“別……我很快就好了。”
季雲笙：“……”
很快？
他不會是直接在房間裡……
想到這裡，季雲笙臉頰更加的緋紅了。
倒是沈亦然看着那僵直的後背，失笑道：“你想什麼了？”
聽
到似笑非笑的聲音，季雲笙反而有些窘迫，最後吶吶答道：“沒……沒什麼。”
沈亦然是練武的人，剋制力向來就好，所以，只要讓自己冷靜下來，總能壓制下去的，最多也就難受一會。
看着那纖弱的背影，沈亦然心口大動，恨不得將人揉進骨血裡。
可最終，他還是冷靜了下來，將身體的燥熱趕緊驅散。
好一會之後，一聲：“好了。”總算是結束了這尷尬的場面。
只是，再回頭的季雲笙，再看眼前的男子，已經不似從前那般了，反而好像什麼事情都已經說通，兩人互相對視的時候，眼眸之間，多了柔意，那是屬於女子的嬌羞。
看着嬌滴滴的小姑娘，沈亦然喉嚨再次像被什麼塞住一樣。
他張口輕聲喚道：“笙兒……”
聲音壓抑帶着歡喜，季雲笙看着他那熊樣，莫名“噗哧”一聲笑了起來。
“你想說什麼？”她問道，聲音聽起來大大咧咧的。
見她這般，沈亦然心中倒是放心不少。
他上前，忍不住的伸手抓緊她的兩隻手，讓這兩隻柔弱無骨的小手，躺在自己的掌心裡。
“你該知道，我想說什麼？”他道，目光中多了一絲喜悅，晶亮的眸子如天上璀璨的星辰。
他在笑，即便面容與往常並沒有太多的變化，但是那雙眼睛，卻欺騙不了她。
“你想說什麼？”季雲笙裝無辜的問道。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突然的說開，兩人倒是少了往日的拘謹，雙手被緊握着，季雲笙也沒有想要鬆開的意思。
“笙兒……”沈亦然喚道，將人抱進自己的懷裡，用行動告訴這個小姑娘，自己對她的在乎。
突然落入懷抱，季雲笙已經沒了之前的緊張，反而多了喜悅。
她脣角微勾，露出了笑意。
頭頂上傳來聲音，“我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也不懂詩詞歌賦，我只知道，從第一次見你開始，我就告訴自己，會對你負責的。”
沈亦然聲音顯得很激動，他手上的勁頭不小，卻又很巧妙的不會傷害到對方。
他的呼吸急促，不安、欣喜，兩種矛盾的感覺席捲着他。
從第一次遇見她開始，他就被她所傾倒，不只是因爲她的美貌，還有她的性格。
當知道她是太傅嫡長女，身份高不可攀，他卻又猶豫了。
可是，從小到大，遇到挫折從不會逃避的他，卻不想就這麼放棄自己唯一一次動心。
他知道，這條路不好走，但是，他想，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就一定會努力去爭取。
季雲笙聽着強有力的心跳聲，聽着男人的承諾。
誠如沈亦然所說，他沒有甜言蜜語，沒有花裡胡哨的承諾，但是，他卻用一切行動，在證明，他對她的好。
兩輩子爲人，季雲笙彷彿在這一瞬間，終於明白，所謂愛的真正含義。
她點點頭，輕答了一個字，“嗯。”
她的聲音很低，但是卻還是能讓沈亦然聽見。
突然的幸福而來，讓沈亦然興奮不已。
他俯身，在那張微微有些紅腫的脣上，又親了親，方纔放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