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些衣物,真的好漂亮啊!‘花’不少錢吧?….”
嚴研在薛‘玉’芬的房間裡面,把幾個包都打開了,各種顏‘色’鮮‘豔’,造型優雅的衣物,從內衣,到外衣真是應有盡有,還有香水,化妝品等奢侈物品,把個嚴研看得眼‘花’繚‘亂’。
心裡並不像其他‘女’人看到這些東西那麼‘激’動,而是懷疑,看到沒有,這就是那個年代的‘女’人,對於什麼化妝,打扮那都沒什麼興趣,有這種想法的‘女’人一般都是所謂正經的‘女’人。
而喜歡打扮,妖里妖氣的,那都不是啥好‘女’人,這就是那個年代人的道德觀念。
而審美觀,那就是像電影“紅燈記”,裡面的“李鐵梅”之流,就是臉型長得比較方正,濃眉,大眼,外帶還要一副隨時英勇就義的‘摸’樣,那樣的‘女’人那就是好啊!美呀!大家可以去看下“紅‘色’娘子軍”“青松嶺”之類的電影,看裡面的‘女’豬腳就清楚了!
“…呵呵…都是好朋友送的…我可買不起這些….”
薛‘玉’芬穿了一件粉‘色’的緊身的高領羊‘毛’衫,正在大衣櫃的鏡子前,顯擺着她那妖嬈苗條,凹凸有致的‘迷’人身材,很隨意的笑着,說了句。
“你的那個好朋友…就是駱上校吧?….”
好傢伙!嚴研還真厲害,帶着絲隱隱的譏諷,淡淡的說了句。
“…是呀?怎麼了?他對我很好啊!…咳咳…我們是好朋友嘛!而且他在香港對我很照顧的!…”
薛‘玉’芬突然想到,這裡已經不是香港了,不能想說啥,就說啥,她雖然沒去香港多久,但是受到了那羣已經完全資本化的‘女’人們的強力影響,把她的很多觀念,都轉變了,事實上,國內現在搞得這一套,老百姓的生活怎麼樣,只要是個有頭腦的人,都知道這是錯誤的。
而這些人,還但不以爲恥,反以爲榮,要一直這樣搞下去的話,真真的無可救‘藥’了的說!
“哦!我說呢!你怎麼突然去了香港辦事呢?…那個駱上校也跟你一起回來了吧?…”
嚴研看似很無意的問話,其實就是爲了探聽駱林這個勾引她媽“罪魁禍首”的行蹤。
“是呀!他去了鄧老家裡!…你很關心他嗎?也是,駱上校的確很帥氣,又有本事!咯咯…看來我‘女’兒動心了啊!…”
薛‘玉’芬終於離開鏡子了,很滿意自己現在的狀態,轉過身,一陣幽幽的香風頓時在嚴研面前飄過,帶着玩笑的調侃,嬌笑的看了眼‘女’兒,隨手在那清理起禮物來。
“媽!你!…你變了!變得不像我媽了!…你以前是不會說這種無聊的話的!…媽!我看你就是受了那個駱上校的影響了!你…別跟他來往了!…”
嚴研真的很震驚老媽薛‘玉’芬的變化,真的不敢相信,一個老革命,老共X黨員,竟然變得說話如此的“輕挑”,嘶…這個駱上校,可真是個“大毒瘤”啊!心裡一陣怪異的感覺,秀目深深的看着‘豔’美秀麗的老媽,語氣中帶着沉痛和失望的意味。
“呼!…‘女’兒啊!你還是太天真了!坐下!媽跟你說說,難道你看到媽會打扮了,變年輕了,就不好嗎?就不是共X黨了嗎?難道就一定要穿着舊衣服,一天到晚板着個臉,每天喊着那些乾巴巴的口號?那就是共X黨員了?那就正直了?
…就能爲人民服務了?你真是太天真了!你看看現在老百姓,過的是什麼日子?大家都一起受窮,受苦那就是好人?
...當然,香港在你們看來是資本主義社會,是反動派的巢‘穴’!其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那邊的的老百姓生活都不錯!當然也有弊端,也有‘陰’暗面,但是看問題不能老盯着別人的缺點吧!
...好的東西還是可以借鑑,還是可以學習的啊!所以有機會,媽也可以帶你去香港看看,走走…”
薛‘玉’芬扭身坐在了自己的‘牀’沿,拉着嚴研的小手,語重心長的溫柔跟她輕聲說着。
但是作爲嚴研來說,這番話給她的衝擊是巨大強烈的,她滿臉的驚詫,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這個跟自己生活了幾十年的母親,腦中一片‘混’‘亂’和憤怒!
怎麼了啊?媽這是?被駱上校那個壞人餵了啥“‘藥’”了?怎麼一向正義凜然的媽媽,會說這些反動言論呢?
“…嘭!…你剛纔說些什麼?…嗯?…你跟我去書房!!!…”
嚴研還沒說話,還處於被薛‘玉’芬的反動言論的震驚,呆愣中。
房‘門’突然被打開了,薛老頭一臉怒容的看着坐在‘牀’上一臉淡然的‘女’兒薛‘玉’芬,眼裡閃着異樣神情,壓抑着,想要怒吼的暴烈情緒,聲音帶着低沉,說完轉身就大步走了。
“爺爺?…媽!爺爺聽到你說的話了?…他生氣了!”
嚴研被薛老頭的突然闖入打斷了思緒,又開始爲老媽薛‘玉’芬擔心了。
誰知道,薛‘玉’芬一臉的淡然,是的,她早就想通了,她要爲自己活一回了,不再爲了一些虛假的東西,而做什麼可笑的“奮鬥”,要想跟駱林一直恩愛下去,那麼家裡的態度遲早就要面對的,反正已經豁出去了,爲了自己的想要的生活,那就面對吧!
客廳的那些親戚們,還在愉快的吃着瓜子,‘花’生,‘抽’着免費的高檔香菸,這些所謂的苗根正紅的窮親戚,都是這個時代的“紅人”啊!
可惜得很,很多時候,這些“紅人”在經濟上都要靠薛老頭補助,要不然他們真的很慘!就連飯都吃不飽,就別說其它的了。
比如小孩上學什麼的,你不要‘交’錢啊?衣服就別買了,全都穿舊的吧!一個月就那麼點錢,反正餓不死,也過不好,誰叫大家都沒錢呢?
書房內,薛老頭坐在書桌後,‘陰’沉着臉,明顯極度不高興,看來他把薛‘玉’芬跟嚴研的對話聽了個八九不離十,要不是家裡還有其他人在,又是過年,估計薛老頭當場就爆發了。
“…坐吧!…跟我說說,你跟那個薛上校,到底是怎麼回事?…”
薛‘玉’芬和嚴研一起走進了書房,薛老爺子也沒有在意嚴研的出現,走在後面的嚴研把書房‘門’給帶上了。
薛老頭這才冷着臉,看了眼一臉平靜的‘女’兒薛‘玉’芬,示意她坐下,緩緩開口了。
薛‘玉’芬也不吱聲,坐下,擡頭看了眼自己的老父親,心裡一陣煩躁,忍了下,看了眼走到她邊上沙發上坐下的嚴研,這纔開口說話。
“我和他…相愛了!…是的!在很早以前就…在一起了!…”
坐在邊上的嚴研,被她母親薛‘玉’芬的直白話語震驚得差點從沙發上彈起來,我的天啊!很早?
我知道了!原來就是那一次媽媽回來哭泣的那一次,嘶…難道就是那一次?那個壞人對媽媽做了那種壞事嗎?
看來嚴研同志不愧是個老公安啊!這都能分析出來!相當厲害!
“呼!…想愛?這個薛上校年紀不大吧?…哼!別以爲我不知道!他是鄧老頭的愛將!負責掌管龍組!…我想他就是你上次說的那個“‘混’蛋內衛”吧!…”
薛老爺子帶着絲絲火星的聲音,從他壓抑的語氣中,都能感受到他的內心怒火,都到了啥程度了,只從那次‘女’兒從南河會來,他就開始打聽和調查,那位神奇的駱上校到底是何許人也,能把他‘女’兒‘迷’得神魂顛倒?
都藉着工作的由頭,跑去香港,還說什麼工作需要?簡直是‘亂’彈琴!把我們這些人都當成傻子了?
薛老頭可不是一般人,要查一個駱林的底細,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只是他開始沒去查而已,後來因爲南河的事情發了,把整個中央高層全都給驚動了,而作爲有功之臣的那個駱上校,就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了。
有心人肯定會去查探這個駱上校的底細,薛老頭也就是其中之一了,當然,他的目的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樣,因爲他的‘女’兒已經很“危險”的跟那個‘混’蛋內衛上校‘混’在了一塊,人老成‘精’,這句話太對了,你以爲他看不出薛‘玉’芬那段時間的‘春’風滿面?得意忘形的表現?
“呼!是的!爸!…我跟他…他對我很好!就是在去南河的時候還救了我!…雖然他年紀比我…小一點!但是他對我是真的!…而我也是認真的!…我們…”
薛‘玉’芬明顯在那做着最後的抵抗,反覆強調兩人相愛的事實。
“嘭!放屁!…你也不看看你多大了啊?他纔多大?你還真以爲我沒調查他嗎?他就是個…‘混’蛋!仗着自己有鄧老頭撐腰!還有他那所謂的狗屁內衛證件…到處惹事生非!
...你以爲,我不知道?溫森河的案子,就是他搞出來的嘛?還有以前那個電信大樓的造反派的槍戰?都跟他有直接關係!這個‘混’蛋!…真是無法無天了!…肆無忌憚!仗着自己武功高強,到處搞事!…他還真以爲自己沒人能治得了他了嗎?
...他在香港還有個別墅吧?還有個叫周曼麗的‘女’人!也是個老‘女’人!我說的對不對?…呼呼…這個王八蛋!老子真想一槍崩了他!…現在又搞起老子頭上來了!馬了戈壁了!…”
薛老頭爆發了!他本身就是個沒什麼文化,‘性’格粗暴簡單當兵出生的,實在是看不慣‘女’兒薛‘玉’芬那副含情脈脈,幸福有甜蜜的樣子,頓時怒火冠頂,猛地一拍桌子,就在書房內吼上了。
嚴研也驚呆了,我的天啊!溫案她是知道的,沒想到以前那個電信大樓的大案,也是他搞出來的,真真是個膽大包天之徒啊!而且真是目中無人,毫不把法律放在眼裡,這種人,最可怕的地方,還在於他的心機。
再說了,他還有強大的個人武力作支持,你說這種人要是盯上你了,基本上你就可以“休息了”,肯定完了的說!
就連薛老爺子,也只能在書房內,發泄下怒火和不滿,他也對那個“‘混’蛋”沒辦法,要不然,他還說這麼多?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呼!還有!你剛纔嘴裡的那些反動言論,全都是從他那聽來的吧?啊?是!現在中央正在研究是不是應該結束這場運動,目前還沒有具體定下來,還有不少反對意見!畢竟…那位還在….現在情況還是不明朗啊!唉!…政治鬥爭是很殘酷的!….跟你們說這些你們都不懂!….”
薛老頭怒火估計也發泄的差不多了,看了眼,根本沒有什麼‘激’動表情的薛‘玉’芬,心裡不由得一陣失望,看來她是鐵了心,要跟着那個王八蛋了,薛老頭經過調查自然知道,這個駱上校就是個好‘色’之徒的,‘女’人肯定還不止一個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