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翎曉聽到聲音還來不及逃走就被蕭奉銘給逮住了。
“不是說不會偷看麼?你關心我是不是?那就別躲在這裡了。”蕭奉銘黑着臉不由分說打橫抱起蕭翎曉就朝着內室牀榻走去。
蕭翎曉暗叫不好,莫不是奉銘他終於抵擋不住藥力,要獸性大發了?蕭翎曉慌亂掙扎,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神狼的力量在她的身體裡當然無存!蕭翎曉內視望去,就見神狼團成一團睡的更香了!這貨分明就是在縱賊行兇推波助瀾啊!
蕭奉銘把蕭翎曉放到牀榻裡面,然後自己也在牀榻上躺了下來。
“奉銘!你這是要做什麼啊!”蕭翎曉真的慌張了。
蕭奉銘抱緊蕭翎曉,小聲說,“別亂動。睡覺。”
蕭翎曉被蕭奉銘這樣抱着,真的就不敢亂動了。
“奉銘……”蕭翎曉緊張的哀求道,“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你讓我去側室好不好?”
這樣下去說不準擦槍走火,太危險了!
“翎曉,別動,我會忍不住的。”
就是因爲怕你忍不住纔要逃走啊!
蕭奉銘的聲音在蕭翎曉耳邊響過之後,蕭翎曉真是哭的心都有了。
蕭奉銘,蕭奉銘!這傢伙最近是不是太得意了?來管閒事沒問題,來蹭飯沒問題,偶爾佔到一點小便宜也沒問題,所以就得意了是不是?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尤其還是一箇中了那種藥的孤男和一個在關鍵時刻被神狼無聲無息就拋棄了的思想並不純潔的寡女!這樣抱在一起睡一夜真的沒有問題嗎?
真的沒有問題嗎!
蕭翎曉絕望的最後掙扎一下,卻被蕭奉銘抱的更緊了。
絕望之後,蕭翎曉總算是放棄了掙扎念頭。既然已經這樣了,也就只能暫且如此了。
有了既來之則安之的念頭之後,蕭翎曉努力翻了個身,背對着蕭奉銘,扳開他的手,攥在自己手裡,捏一捏。蕭奉銘手掌上有硬繭,明顯是習武磨出來的。蕭翎曉摩挲着蕭奉銘的手,心情漸漸放鬆下來。
回想在另一個世界生活的時候,蕭翎曉很少有機會好好躺在牀上睡覺,更沒有過什麼男女之情。在這方面,她算是遲鈍的。但是即使遲鈍,她也能夠感覺到蕭奉銘對她的心意。只是這份心意似乎來的太突然,沒有讓她能夠理解的起始,也沒有讓她能夠理解的原因。發覺的時候,蕭奉銘就已經在她身邊爲她做各種事情了。
蕭翎曉也不知道自己對蕭奉銘是什麼樣的感覺,也許蕭奉銘是特別的,但又或許這樣的特別並不代表愛情。狼族,名義上的表弟,還有他義無反顧爲她擋那一劍,一切都似乎能夠成爲他“特別”的理由,唯獨將這種感覺解釋爲“愛情”是沒有什麼道理的。
到底什麼纔是愛情?
蕭翎曉想到這裡,癡癡一笑。沒想到當初只需要考慮如何殺人的自己也有需要費腦筋去想這樣的問題的一天。
蕭翎曉就這樣胡思亂想着,慢慢睡去了。
聽着她的細鼾聲,蕭奉銘緊張的心情總算是稍微放鬆了一點。天知道他剛纔將蕭翎曉抱到牀榻上的時候心中有多糾結多害怕。
好在,蕭翎曉並沒有表現出對他的牴觸。
這是因爲她也喜歡着他吧?她都願意這樣與他睡在一起,那就代表着她默認了以後會嫁給他吧?
一定是的!
可這一抹甜蜜的笑容剛剛浮現在蕭奉銘的脣角,很快又消失了。他緊了緊手臂,把頭埋在蕭翎曉的脖頸間,感受着她的氣息,回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那些原本以爲自己會忘記的事情,卻一直如同發生在昨天一樣,多少個午夜夢迴,他都會驚出一身冷汗,他都會默默落淚。
那些人,那些事,早晚有一天,他要告訴蕭翎曉。等她知道了之後,又會如何看待他呢?等她知道了之後,還會不會嫁給他呢?
體內的燥熱和心中的煩亂交雜在一起,不知道多久才褪去。
日出東方,蕭奉銘聽到外面有了細碎的聲響,應該是丫鬟婆子們起來幹活兒了。他輕嘆了一聲,小心翼翼的要起身離去。
可蕭奉銘剛一動,熟睡中的蕭翎曉突然猛地起身,反手一擒,精準無比的捏住了蕭奉銘的脖子,而她的目光之中,也迸發着銳利的殺氣。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蕭奉銘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便陷入了動彈不得的境地。
屋中無聲無息,兩人屏息對視。
半晌,蕭翎曉才突然意識到什麼,放開了手,慌亂的解釋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習慣……習慣……誰讓你突然在我身後動……啊!你要走了?”
哪怕是換了一世,哪怕是稍微安心,蕭翎曉卻還是忘不掉做殺手時的習慣,哪怕是睡着了,身邊稍有動靜,她還是會反射性的去做出這樣的自保動作。
蕭翎曉看着蕭奉銘一張俊臉被嚇得慘白,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她,她不由得抖手暗叫不好。這時她一眼看到了散落在地上那件蕭奉銘的罩袍,急忙伸手一指,道,“你快穿好衣服離開這裡,免得被人發現了!”
說完這話,蕭翎曉又覺得彆扭,怎麼自己就像是跟蕭奉銘偷情了一樣呢!
蕭奉銘被剛纔蕭翎曉那股殺氣震懾了一下,以爲她是因爲這一夜的事情而生自己的氣了,可轉眼一看,又不是那麼回事兒。聽了蕭翎曉的話,蕭奉銘臉上也是一紅,他急忙起身整理好衣服,穿好了罩袍,轉身看看蕭翎曉,想說什麼,卻又沒能開口。最後不得已,只說了一句“那我走了”,便匆匆離開了。
清晨的陽光照進清荷院,寶蓉兒腳步輕快的進了內室臥房,卻看到了衣衫散亂呆呆坐在牀榻上蕭翎曉。
“主人,你這是怎麼了?”
蕭翎曉聞言纔回過神來,臉刷的一下通紅,拼命搖頭,“沒什麼啊!沒什麼啊!”說完之後,她還裝模作樣伸了個懶腰,“睡的真好!”
說完之後,這才爬起來去穿衣服。
蕭翎曉和蕭奉銘這一夜的事情是神不知鬼不覺,但另一邊,齊慧樂身上發生的事情卻馬上就傳揚開了。眨眼之間,整個丞相府都知道了齊慧樂被陌生男人在佛堂給強暴了。
齊家匆匆來人將齊慧樂接了回去,那陌生男人的屍體也並沒有交給官府,而是被悄悄處理掉了。
寶蓉兒打聽清楚事情原委之後回來告訴蕭翎曉,蕭翎曉悶悶的哼了一聲,“齊家的女兒毀了蕭家的蕭歡雨,蕭家的女兒又毀了齊家的齊慧樂,這就是一還一報,公平的很啊。”
寶蓉兒聞言一愣,“主人你說這件事是蕭家的女兒做的?誰?”
“除了蕭歡雪還能有誰。”
具體的情況蕭翎曉雖然不太清楚,但明擺着這是蕭歡雪的一箭雙鵰之計。十有八九是她覺得蕭翎曉不好對付,於是轉而對付蕭翎曉身邊的人。首當其衝自然是蕭奉銘了。
而且蕭翎曉對毀了蕭歡雨一生的齊慧樂也有無比的怨恨,於是她才利用了那個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男人強暴了齊慧樂,然後企圖嫁禍給蕭奉銘。這計策若是成功了,不僅齊慧樂再也無法擡頭做人,就連蕭奉銘也會成爲蕭家和齊家兩家的敵人。
蕭翎曉心中暗想,這蕭歡雪的確比蕭歡雨有心計多了,做的事情也不留痕跡。這次失敗了之後,也並沒有留下證據,估計那男人就算是沒被跟隨着蕭奉銘的妖狼殺掉,他也活不成。
增加了一個這樣的對手,倒是讓蕭翎曉不得不提高警惕了。
就在蕭翎曉這樣想着的同時,蕭歡雪那邊卻已經亂作一團了。
內室之中,蕭歡雨叫喊的聲嘶力竭。
“讓我死!讓我死啊!”
蕭歡雨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已經下半身已經毫無知覺不能動彈了,而她身上臉上的劇痛也讓她幾乎無法忍受。最令她絕望的是她從丫鬟口中逼問出她已經被毀容,並且無法再恢復美貌的事情。
蕭歡雨瘋了一樣往下撕扯那些包裹着傷口的軟布,用頭拼命的去撞牀角,丫鬟婆子們好不容易把她給制服住,可她卻又哭又叫,淒厲無比。
蕭歡雪又是心疼又是無奈,她能夠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蕭歡雨心中的痛苦,但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蕭歡雨。事實就是如此殘酷,若不是蕭歡雨一時輕信了那個該死的齊慧樂,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地步。
最後蕭歡雪終於狠心,讓人把蕭歡雨的雙手都綁在了牀榻上。她趕走了丫鬟婆子,來到牀榻旁邊,小心翼翼的爲蕭歡雨處理被她抓開的傷口,輕聲說,“齊慧樂被人強暴了,我爲你報仇了。”
蕭歡雨聞言,掙扎的動作停了一下,可隨即她卻慘聲狂笑起來,“報仇?報仇!報仇?”
好半天,蕭歡雪才小聲說,“歡雨,你好好養傷,你的仇人,我都會爲你除掉。等你好了,他們一定都沒有了。我們還和以前一樣……還和以前一樣……”
“放開我!讓我死!讓我死啊!……”
淚水從蕭歡雪眼角滑落,她狠狠咬了咬牙,起身離開了這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