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秀兒這麼說,萍兒也不好再說什麼,等到她回過神來,秀兒早已經吹滅了蠟燭翻身睡過去了。
到底是一起共事了這麼久的姐妹,萍兒心思單純,自然也覺得秀兒不過是嘴上說說,發發牢騷。
實際上是不會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來的,這麼想着,她便放寬了心思,只伸了個懶腰,也跟着沉沉睡過去了。
一天的辛勞,讓她夜晚睡得更加香甜。
但萍兒到底是過於單純善良,卻不知道,許多事情,許多想法,只要是在心上埋了那個火苗。
便不用許久,就能燃燒成熊熊燎原的烈火,心存善,心存惡,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渾渾一夜過去,第二日,便又是清新美好的一天開始。
不過心懷不古的人,終究是不會這麼輕易的消停了下去。
蔣馨凝的光芒越盛,越是有人見不得會打壓她下去,與她作對的人,只增不減。
饒是她在明,他們在暗,她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理念,但別人卻並不做如此想法。
尤其是那已然對她存了惡念的幾個人。
莊麒昨日纔回到王爺府,怒氣便足以掀翻了整個屋頂,不過他是這王爺府唯一的獨子,對外更是風風光光的小王爺。
不說下人們都寬容禮讓,便是寧安王夫婦,對其也是寵愛萬分,平日他的胡作非爲,尋釁滋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以纔會讓他如此膽大妄爲。
和碩郡主好整以暇的剝着手中的葵花籽,看着她唯一的兄長在書房裡摔了一個青花綠釉瓷瓶和一盞桃花琉璃燈盞之後,才放下了手中的托盤,悠哉的問道。
“大哥,你這是怎麼了?莫非是吃了火藥不成?”
莊麒惡狠狠的坐在那欒椅之上,狠狠的一拍桌子,這才說道。
“實在是氣死本公子了!昨晚沒有吃的那小美人,反而是被管閒事的擺了一道!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你昨晚當真去找那個蔣馨凝了?”
和碩郡主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不過這心裡,倒是起了其他的心思。
“難道找不得?平日裡你只顧着把你的好姐妹護的好好地,絲毫不讓我染指,何曾顧過你兄長我的感受?
如今好不容易再看上一個不錯的妞兒,若是還不能得手,豈不是要笑掉別人的牙了?我還能不能在京城混下去了?”
莊麒惡狠狠的說道,只覺得全身都在往外冒着怒火。
和碩郡主嘻嘻一笑,道:“我自然知道哥哥心裡怎麼想,不過昨晚那麼好的時機,那能夠讓別的管閒事的佔了便宜?
這蔣府裡的男子,唯有那位大公子,不過他如今還沒回來呢!”
“我怎麼知道?”
莊麒沒好氣的說道:“那憑空冒出來的七皇子拿住了我!連我都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當下只能離開!
這看着到嘴的肉都飛了!你說我能不生氣嗎!”
莊麒惡狠狠的說道,一臉不甘心的樣子。
聽得莊麒說起
七皇子,和碩郡主的神色一沉,差一點就罵出聲來,蔣馨凝這該死的小浪蹄子。
還真如蔣馨瑤說的那般,竟然想要同時得手三皇子和七皇子!當真是心大的很!她如何能夠讓她得逞?
心裡思及此,和碩郡主已然是怒火難平,面前卻只微微一笑,湊近莊麒神神秘秘的說道。
“大哥,看樣子那七皇子殿下也對蔣馨凝有幾分意思,你可要抓緊了,若是七皇子殿下拔得頭籌,哪裡還有你染指的份兒?“
莊麒神色一凝,不敢置信的看向和碩郡主,不過面上的表情也開始若有所思起來。
好像還真是如此,昨日那莊榮晨莫名其妙出現在那裡,本是隱蔽之極的位置,居然還能被他發現。
平白攪合了他的好事,這一點就已然讓他十分不滿了,不過最重要的是。
他這才注意到,若是莊榮晨也有和他一樣的心思,憑着這一點,他便是無法再和莊榮晨爭了!
饒是平日裡他在這京城裡是呼風喚雨,得意洋洋,但到底和那皇子的身份相比。
還是矮了幾分,若是莊榮晨率先下手,倒還真是沒有他什麼事兒了!
這麼想着,莊麒的神色一下子便急切起來,這蔣馨凝本是他此刻心心念唸的人物。
若是就這麼被先得了去,那可真是讓人追悔莫及!
當下他便急不可耐的問道:“那你可有什麼好的法子?“
和碩郡主笑靨如花,十指丹寇只悠閒的撥弄了一下頭上的珠玉髮飾,半晌才懶洋洋的說道。
“法子當然是有,就怕大哥沒有這個膽量。”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莊麒神色一凝,一時間倒是嚴肅起來。
“這還不簡單,只要生米煮成熟飯,就是那七皇子殿下,又能奈你何?”
和碩郡主懶洋洋的瞥了莊麒一眼,緩緩的說道,不過言辭之中卻是有了激將的意思。
“生米煮成熟飯?“
莊麒咀嚼着這幾個字,一時間神色倒是有了動搖,他可不是不理解自己妹妹這句話的意思。
“就不知道大哥敢不敢了?“
和碩郡主故意如是說道,有意激怒莊麒。
“這偷香竊玉的事情,大哥只怕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吧?只不過這一次的對象是蔣家二小姐,不知大哥可還敢打的起這個主意?”
和碩郡主眼神飄忽,倒是故意不看莊麒,不過這一字一句,卻是十足的激將之法。
“這,我還得好生想想。”
莊麒倒是有些遲疑,只一隻手撐着頭,緩緩的說道。
蔣馨凝可纔是蔣家找回來的女兒,自然是視若珍寶,若他真是肆意妄爲,到時候若是惹出什麼爭端來,這可如何是好?
“嘖嘖,我就知道,你不敢。“和碩郡主卻是撇了嘴,不屑一顧的說道。
說完她倒是乾脆的站起身來,斜斜的睨了莊麒一眼,道。
”那你也不必過多抱怨什麼,就等着把蔣馨凝讓給七皇子就是了。“
說完這句話,和碩郡主作勢就要離
開,莊麒卻是被這句話激得神色一變,猛然站了起來,道。
“你方纔說什麼?我有什麼不敢的?”
“難道不是麼?”和碩郡主撇嘴說道。
“若是你沒有這份膽量,那也不要埋怨別人,不給你這一親芳澤的機會!”
“笑話,天下誰人不知我莊麒在外的名聲,採花從無手軟的時候,還有我所畏懼的人麼?這一回,即使是蔣家的二小姐也沒有什麼好怕的,只要做了我的女人,她便只能乖乖的!”
莊麒遭此一擊,已然是熱血沸騰,不經思索,這番話已然脫口而出!
和碩郡主背對着他只是悠然一笑,那狡黠的眼眸裡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這纔回過頭來小何說道。
“不錯,這纔像是我的哥哥!你也不仔細想了,若你真和那蔣馨凝生米煮成熟飯,他們又如何敢宣揚出去?宣揚出去便是家門的一樁醜聞,那蔣相國不顧及面子了麼?”
“到時候唯有一條路可以走,自然是把蔣馨凝嫁給大哥你,妥善的了結了這件事,取了蔣相國的女兒,還是大哥你所喜歡的女子,這樁買賣,你並不虧,不是麼?”
和碩郡主娓娓道來,每一個字都極具道理,沒有說服不了人的意思。
一直以來她倒是心思直率,頭腦簡單,不過想起這些惡毒的計策來,她卻是心思玲瓏剔透,侃侃而談,實在是極具諷刺的事情。
莊麒已然是被這番話說動了,臉上早已經露出浮想聯翩的神色,只興奮的說道:“那依你之言,我應當如何?”
和碩郡主神色陰陰,只勾勾手指神秘一笑,緩緩的說道:“那大哥不妨來聽聽我的計策!“
莊麒此刻早已經是美色當前,全然不顧,真真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當即只附耳過去,聽得自己妹妹的計策,神色之間滿是興奮和刺激。
和碩郡主緩緩開口,臉上早已經是一副得逞的笑意,這般輕易的便能夠把莊麒說動的話,她亦是覺得心中興奮。
莊麒是她的兄長,平日裡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她心裡自然是清楚不過,若是蔣馨凝真是被莊麒染指,偷香竊玉成功。
嫁入到她寧安王府來,以後,便是她苦日子的開始了。
她這哥哥,的確是京都出了名的好色風流,亦是辣手摧花,毫不留情。
若是等到他對於你興趣全無之後,便是你的苦日子開始了。
蔣馨凝這樣的姿色,並算不得是傾國傾城,想來不過是短短時日裡的新鮮,等到那新鮮勁兒過去了。
之後關起門來,在這寧安王府內,隨的她搓圓捏扁,不都是隨的她意?
這麼想着,和碩郡主的臉色已然一片晴朗,她緩緩的在莊麒耳邊說道,神色已然是一片得意之極,端的自在。
蔣馨凝此刻的心思,倒是沒有放在和碩郡主這裡,饒是她對於那莊麒已然存了戒備的心思,但在這蔣府裡,她卻是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如今她所在意的是那份糕點,即使是查不出一絲問題,但她的心裡到底是不踏實的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