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紐約依舊炎熱,幸好紐約這幾天下了一場雨,停了之後颳起一陣涼風,街上的行人也慢慢的多了起來。
黑手黨的事情才發什麼沒今天,李書豪已經將需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阿德拉現在還在拘留所呆着,現在他的律師正在努力爲阿德拉當天的事情辯解,李書豪跟着菲利普去看過一次,卻發現阿德拉在拘留所裡吃得好睡得好,這也讓大家放心了許多。
而盧凱塞家族就不太樂觀,從事發到第二天,紐約的輿論全部被這件事情集中起來,可能是政府有意無意的讓大家關注到黑幫問題上,盧凱塞家族很不幸成爲風口浪尖的孤舟。安德里亞並沒有什麼表示,只是紐約警局最近在幾次巡邏中,跟盧凱塞家族多次起衝突,維拉克魯茲似乎出了不少價錢,讓家族幾位核心人物送上門被紐約警局抓進大牢,才讓紐約警局放鬆了許多。
但這不意味着民衆對於黑幫問題的重視以及消退,網絡、報紙和媒體都在紛紛指責紐約的治安,希望紐約警局和聯邦法院將二十六日掃蕩的黑幫份子繩之於法。
這也更加堅定了安德里亞的決心,在初步審理中,四大家族的各位核心成員最輕的都被判處了二十年徒刑,作爲這一次行動最大的頭目賽哈因直接被判終身監禁。
得到這一結果這才讓紐約的輿論慢慢平息下來,大家又開始該幹嘛就幹嘛。
李書豪卻不太輕鬆,從七月回到紐約,到現在他一直都在科拉爾酒店。
從六月第開始,霍華德就請了一個月的假期,李書豪不得不親自去科拉爾酒店主持日常工作,現在他可是體會到一名工作者的感悟,每天朝九晚五,一天到晚坐在辦公室,不停的瀏覽資料,做出決策,開會、見客戶,每一件事都是那麼麻煩,李書豪甚至覺得這些日子都在重複過着同一天。
終於熬到八月初,霍華德的假期終於完了。
當走到辦公室看着李書豪埋頭在文件堆裡,霍華德當時就笑了,李書豪擡頭看到霍華德,當時卻有一種激動的想哭的感覺,恨不得立馬衝上去給霍華德一個擁抱。
“表哥,你終於來了,我的天了,如果再讓我多在這裡坐一秒,我都會感覺我要瘋了。”李書豪立馬將自己的西裝外套從凳子上拿起來,讓出位子,直接將霍華德請過去,自己卻尋了對面的沙發坐下。
“不就讓你在公司呆了一個月,不!應該算是十幾天,前段時間你都在香港出差。”霍華德笑道。
李書豪走到出去,給自己跟霍華德各倒了一杯水,聽着霍華德的挖苦,李書豪無奈道:“我感覺這不是十幾天,而是十幾年,你看看,桌上的文件每天都要處理,各個分店送上來的財務報告,已經管理現狀,每個月底都要仔細過目一番……好了,我不說了,反正你來了,我的任務完成了。”
看着李書豪一臉苦惱,霍華德笑罵道:“你也知道麻煩,你這些年是怎麼應付我的,把所有事情人給我,自己出去到戶晃悠,好不容易等科拉爾家族有些起色,本以爲你會在紐約老老實實呆着,誰知道你說要去讀書,又把一切扔給我,現在才讓你做了十幾天的工作,現在就跟我來抱怨,你還有臉說。”
李書豪喝了一大口水,嘿嘿笑道:“我這也是迫不得已,總之這兩年幸苦霍華德表哥了。”
“這句話我聽了N次了,就知道你會託。”霍華德翻了翻白眼,根本沒搭理李書豪的敷衍。
“安妮姐怎麼樣,孩子的名字名字呢?”李書豪立馬轉移話題。
說起孩子跟安妮,霍華德還真被李書豪忽悠過去,笑道:“安妮的身體很好,孩子的名字也取好了,叫卡特琳娜·科拉爾。”
“卡特琳娜,好名字,上一次匆匆離開醫院,還沒好好看看我侄女,等卡特琳娜週歲的時候,我會帶着莫妮卡和梅勒妮去一趟。”李書豪笑道。
“你去不去無所謂,只需要把承諾給我女兒的禮物帶過來就行了。”霍華德答道。
“……”
李書豪一陣無語,說這話也太傷感情了吧。
等過完交接手續,李書豪終於輕鬆的離開了科拉爾酒店,現在他可算完全自由了,在辦公室過了這麼長的束縛工作,他可是無聊死了。
正想着要不要去威爾遜那邊消遣一下,電話卻如期而至。
李書豪看了看手機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但卻是一個紐約的號碼,李書豪想着現在在紐約還有誰找自己,也沒多想,李書豪直接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說道:“你好!”
“你好,李先生,我是克萊爾。”克萊爾的聲音略顯疲憊,卻充滿着一股期待。
“哦,是克萊爾先生,請問找我有什麼事?”李書豪問道。
克萊爾事實上就在不遠處看着李書豪,隔着車窗,他看着李書豪,心裡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拿起手機,撥通了李書豪的電話。看着李書豪站在車邊接着電話,克萊爾問道:“不知道李先生現在有時間嗎?”
李書豪靠在車邊,猶豫了一會,說道:“現在……現在應該算有時間吧。”
克萊爾微微鬆了一口氣,說道:“我就在李先生車的右方,如果李先生有時間,我想找李先生談一談。”
李書豪一聽,伸長脖子在周圍望了望,不遠處一輛黑色奔馳車中,克萊爾跟着兩個科諾博家族成員從車裡出來,緩緩的走過來。
“你們在這裡等着。”克萊爾叮囑了幾個保鏢停下,自己卻走到李書豪面前,說道,“突然通知,有些冒昧,請李先生原諒。”
差不多一個月沒見面,克萊爾似乎蒼老許多,李書豪看着他,心裡想着克萊爾找自己到底有什麼事情,沒多想,李書豪就問道:“請問克萊爾先生到底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
“可以到車上說嘛?”克萊爾指了指李書豪的車子。
“可以!”
李書豪隨即跟克萊爾走上車。
李書豪將車鑰匙放在前窗邊,感覺車內有些悶,索性將空調和窗戶都打開,才感覺涼爽許多。
克萊爾盯着李書豪看了一眼,嘴脣動了動,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許久不見的克萊爾頭髮白了許多,嘴脣上的鬍鬚渣也冒出頭,眼睛微微陷下去,除了眼神依舊犀利之外,總覺得這和一個實業下崗的工人沒有多大差別。
李書豪看他開不了口,索性問道:“克萊爾現在找我來到底什麼事?”
這是李書豪第三遍問克萊爾。
克萊爾猶豫了一下,說道:“相信李先生已經知道,二十六號晚上的風波,安德里亞抓捕了不少黑手黨成員,我的兒子艾德華也在抓捕對象中,昨天法院接受紐約警局提出的公訴,一審判決艾德華二十年監禁。”
李書豪坐在一邊沒有說話,他現在倒是明白克萊爾是爲何而來。
現在想起,卻有些反諷的意味。當初的科諾博家族是多麼的目中無人,科拉爾家族還沒起家,艾德華暗算過多少次,可如今,科拉爾家族擺脫黑道,在商界走出一條路子,可科諾博家族卻日漸式微,現如今因爲安德里亞的緣故,竟然求到李書豪面前。
李書豪微微有些失神,克萊爾也是實在沒有辦法,艾德華被抓進警察局,克萊爾當時就找到紐約最好的律師事務所,請了最好的律師,替艾德華辯解。可惜安德里亞不會放任到嘴的天鵝肉就這樣飛走,在艾德華被抓捕的第二天,安德里亞就蒐集了十多項罪證,直接將公訴書送到了法院。
人證、物證俱全,在證據面前,艾德華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就連艾德華的律師都表示這場官司很難打贏。
直到昨天,法庭將二十六日涉案的多名黑手黨成員帶入法庭,宣佈審判結果,艾德華因爲安德里亞提供的證據不是太多,只判了二十年監禁。可是二十年對於一個剛剛纔二十歲的年輕人來說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人生最黃金的一段時間將會在監獄裡度過。
身爲父親的克萊爾始終不願意看到兒子變成這樣,在一審判決之後,克萊爾又提出訴訟,錢根本不是問題,可是律師表示二審的希望根本不大,可能會繼續維持一審判決。
得知這個結果,這才讓克萊爾絕望。
他是科諾博家族的黨魁,可始終是一名父親,艾德華是他唯一的兒子,就這樣被監禁二十年,克萊爾不甘心。
平時的政客都在躲着克萊爾,在關鍵時候,這幫伸手伸習慣的政客選擇作壁上觀。
畢竟黑手黨風波在紐約鬧得動靜太大,如果他們插手,可能會被媒體立馬渲染成黑手黨的狗腿子。所以這個屎盆子,沒有一個人敢接。
從昨天得到結論到今天,克萊爾在紐約吃了幾個閉門羹,直到剛剛在附近看到李書豪的車子,克萊爾才停留下來,在確定李書豪有時間之後,才懷着渺茫希望走了過來。
“雖然我跟艾德華的關係非常惡劣,但對於艾德華的事情,我表示非常遺憾。”李書豪說道,“克萊爾先生的來意我已經很清楚,說實話我也無能爲力,你我都知道這件事情是安德里亞弄出來的,雖然我跟他的關係不錯,但是我沒有影響聯邦調查局的決策,而且艾德華當時的證據確鑿,要想翻案比登天還難,這不是我不想幫,而是不能幫!”
克萊爾仔細的看着李書豪,長長吸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李先生的能力,現在我已經找不到別人幫忙,而且我知道當年艾德華對你和科拉爾家族做出許多錯事,但是今天,我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跟李先生商量,如果李先生能夠出手,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