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滿臉緊張的高東陽,馮勇卻是心中暗笑,他最近正在犯難沒有證據再次起訴他,現在這一紙搜查令可是爲自己解決了大問題!
看着警員們離去的背影,劉飛躍突然開口說道:“劉錦詩,你的筆錄上說,你在與歹徒搏鬥時,抓傷了歹徒的脖子對麼?”
點了點頭,劉錦詩道:“是的,我不僅抓傷了他的脖子,而且還扯斷了他上衣拉鍊。”
劉飛躍伸手在桌子上拿起一個斷裂的拉鎖拉頭道:“是這個麼?”
劉錦詩看了一眼,卻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因爲拉斷以後我還在與高雷廝打,不知把它丟在哪裡了。”
劉飛躍眼神一冷開口道:“高雷,我想請你解釋一下,你的脖子上的抓傷是哪裡來的,爲什麼你的校服是用鈕釦,而不是原有的拉鎖?”
高雷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強大的事實面前,他再難以狡辯。只見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求饒:“劉所長,我招,我全招……”
當高雷用近似顫抖的聲音講述完事情的經過時,高東陽此刻完全傻掉了。
他沒想到自己非但沒有將慕浩告倒,還把自己的兒子竟然告成了持槍猥褻少女的罪犯,弟弟高東義也受到了牽連。
而最讓他感到恐懼的並不是這些,而是前往自己家中搜查的人還沒有回來,倘若自己家中的那些貴重禮品被曝光,那麼就算是高家再想保他也是無能爲力。
原本在他身上那股狂傲和自信瞬間消失,此刻的高東陽猶如鬥敗的公雞一般萎靡了下來,彷彿就在這一瞬間他已蒼老了許多。
劉飛躍沒有繼續發問,只是冷冷的望着高雷,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房間內一片死寂,壓抑的氣氛讓高東陽似乎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此刻,高雷的手上已經被銬上了手銬,他低着頭癱坐在地上,全然沒有了剛剛盛氣凌人的霸氣。
半晌,高東陽突然從椅子上站起,邁步來到高雷近前,擡手在高雷的臉上“啪啪”狠狠的扇了兩個耳光。
高雷的臉上登時呈現兩個紅紅的手指印,嘴角也隨之浸出了血跡。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高東陽轉身“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對着劉飛躍哀求道:“劉署長,高雷年紀尚幼,做了如此不堪之事,是我的管教無方。可我高家至今就他這一根獨苗,他可不能被判刑啊,不然我們高家就完了。”
說完,他跪行到劉飛躍的近前低聲道:“劉署長,相信您也聽說我們高家的威名,別的地方我不敢說,在興輝鎮我們高家還是有些能力的。只要您放過他,有什麼條件您隨便提,只要高家能夠做到的,我們一定全力以赴!”
低頭看了高東陽一臉哀求的模樣,劉飛躍冷道“高科長,您這說的是什麼話!好像我是個貪官污吏似的。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劉飛躍從警這麼多年,何曾做過一件出格的事!想讓我放過他,你別做夢了。”
“劉署長,劉署長,不能啊,你不能這樣對我們高家啊!”
“天子犯法尚且還與民同罪呢,你們家高雷,難道比天子還要尊貴麼?就是你這種縱容的態度,纔會讓你兒子走到今天。對不起,這種請求,我劉飛躍絕不會答應!”
劉飛躍不傻,高家在興輝鎮是有些勢力,但是站在慕浩背後的人更可怕。他可是還想着穩穩當當的幹到退休呢!
不過,高東陽這句話倒是提醒了自己。這高家盤踞興輝鎮多年,實力的確不容小覷。
如果此刻高家得到什麼消息,他們真的要阻礙自己執法,自己卻也未必能頂得住上面的壓力。
倒不如現在就立即將這高雷帶回警署,直接立案。只要連夜把案件存檔上報,高家在想興風作浪也就再難有什麼作爲了。
想到這裡,劉飛躍突然長身站起道:“案情基本已經清晰,就這樣吧,現在我決定,立即將高雷和高東義帶回鎮警署,進行進一步調查!”
“是!”一旁的幾位警員應道。
衆人剛要起身離開,卻見房門被推開,負責出去搜查高家的幾名警員拿着兩條白盒紅塔山匆匆趕了回來。
其中一名警員來到劉飛躍的面前道:“報告署長,證據我們已經找到了。除此之外,我們在高家發現了大量的現金和滿滿一箱子貴重禮品。”
他的話音剛落,跪在劉飛躍身前的高東陽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癱坐在了地上!
“是麼?”劉飛躍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看了一眼已然六神無主的高東陽道:“既然如此,那就把這些東西都作爲證物收繳了。”
自己正愁着沒辦法替慕浩收拾這個囂張跋扈的傢伙呢,這機會就來了。他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竟然還敢跟慕浩作對。
這回自己可是要好好表現一番,萬一慕浩能在他身後的那個大人物前面給自己說兩句好話,就夠自己受用無窮的了。
他剛想讓警員們把高東陽也帶走,沒想到馮勇卻滿臉笑意的走了過來道:“劉署長,最近我一直在查找高東陽行賄受賄的證據,不知我是否可以去看看,順便取證!”
劉飛躍一怔,沉思了一下,點了點頭道。“當然可以!既然你決定介入,那我們警署就不跟着添亂了,還是讓反貪署直接來辦案吧!”
說完,他回頭轉向閆榮華,“閆所長,你先安排警員去高家配合馮律師調查取證,我這就跟縣反貪署聯繫,讓他們安排人來參與調查!”
高東陽聞言,直接癱倒在地,他心裡清楚,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當天夜裡,化工廠爆發了一個特大新聞。高家被查封,高氏父子分別被警署和反貪署帶走。高東陽的妻子已經決定向法院起訴離婚。
……
七天以後,夜裡九點多,興輝鎮高家三層小樓內,高老爺子高丘此刻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屋裡急的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