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這一系列的動作,如果不是這麼強的輿論壓力,荼蘼又怎麼可能輕鬆取保候審放出來。
正當兩人準備出發時,可欣辦公室的門又被敲響,在姒懸面前可欣只覺得尷尬的很,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葉承宇出現在門口,臉上掛着笑容:“請問,需要咖啡麼?”
“我們現在要去警局。”佟可欣對葉承宇實在無語,這一天他敲了無數次了。本來她和姒懸在談重要的事,這位公子爺一遍遍的進來也不嫌煩。一會兒問他們要不要喝水,一會兒送點心,一會兒需要找文件,各種藉口層出不窮,讓佟可欣很是憂桑。
好在姒懸似乎並不在意,也沒感覺有出葉承宇對他在可欣辦公室一天所表達出來的不滿。
“還要出去!”而且還是跟一個男人,一個外形優秀事業成功的男人,葉承宇攔在佟可欣身邊,眉頭緊皺。
“我要忙公事。”佟可欣很抱歉的看了眼姒懸,只恨不得眼前的這隻能立即消失。
“你忙公事,所裡的公事一堆沒見你忙。”葉承宇有些不滿的說道。
佟可欣只覺得頭大,要不是她脾氣一向很好,她真的會想罵人。但是罵人不是她的風格,她只好軟下聲音說:“承宇,我跟你溝通過,荼蘼是我最好的朋友,現階段我什麼工作都會推開,只專注做她這一件案子。”
“,我懂了,你去忙吧!”葉承宇也不是不理解她,只是她跟一個男人這麼出出進進的,讓外人看着很容易誤會。當然,全城的人都知道,姒懸已婚,他還去參加過人家的婚禮。他並不是懷疑什麼,只是純粹覺得礙眼不爽罷了。
“抱歉,葉少,要暫時借用一下佟律師。”姒懸倒是很客氣的說,“你放心,應該付的律師費我一分不會少的會打到你們律師樓的帳戶裡。”
“姒大哥。”佟可欣一聽姒懸這麼說,立即要拒絕。她當荼蘼的律師只出於情義,怎麼能收律師費。
姒懸輕拍一下佟可欣的肩,示意她不要再推辭。佟可欣的心他當然懂,但她現在是青陽非常知名的律師,爲了這個案子可欣把手頭所有的案子都停了,對律所也造成一定的影響,他付律師費理所應當。
“可欣說了義務幫你們,你不需要再支付什麼律師費。”葉承宇在乎的纔不是那一點律師費。
“這件事請容許我在案子結束後再跟你詳談,我和可欣先走,要去警局辦事。”姒懸說。
葉承宇也知道麗景豪庭的案子,更知道姒懸的妻子是這案子的犯罪嫌疑人,現在對人家來說案子最重要。他還是知道輕重的,不能再耽誤人家的時間,這才讓開了路。
上車後,佟可欣一臉歉意的說:“抱歉,姒大哥,葉承宇這個人有些幼稚,其實沒別的意思。”
“我懂。”姒懸一眼看出那葉承宇喜歡佟可欣,自己喜歡的女人跟另一個男人在一個辦公室一整天,大概誰也受不了。他能理解,不過別人的感情他並不打算建議或者置喙,所以並不多說。
現在對他來講,最急切的是把荼蘼接回來。
到了警局,他們一下車便有一羣記者涌過來,後面只聽到咔咔的拍照聲。
“姒總,聽說您太太取保候審已經批准,您是來接她的嗎?”
“姒總,您太太涉嫌殺害天御集團總裁白雨風。根據之前的消息,白雨風一直以來對你十分鐘情。被您拒絕之後,曾經帶着一個跟你十分相像的男友出雙入對。姒太太爲了報復白雨風,所以纔將她殺害,是這樣嗎?”
本來,姒懸和佟可欣是不打算回答任何問題的,但佟可欣聽到這個問題,立即停住了腳步。
“你是哪家媒體的?”佟可欣問那個記者。
佟可欣這人性格是說話雖然客氣溫柔,但該凌厲時眼神也是帶着刀子能戳死人。
“我是陽城娛報。”那記得回答。
佟可欣看了一下這個記者的工作作,便笑道:“餘記者,你好,我是丁荼蘼的代表律師。麗景豪庭的謀殺案現在警方還在偵查當中,到這一刻爲止警察並沒有落案起訴我當事人,而且就真最後真的落案起訴,也要經過法庭的判決。在法庭沒有判決之前,任何說我當事人殺人甚至對所謂我當事人的殺人動機妄加揣測的言辭都是誹謗和造謠,作爲一家媒體你問出這樣的問題是極度不負責任的,針對你這種極度不負責任的言辭我代表我當事人保留對你個人及陽城娛報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
佟可欣的聲音很清亮,一字一句說的非常清楚,讓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
“請各位媒體對自己的言行負責,任何人再發出任何不責任的言辭或者報道,我姒懸必定會追究到底。”姒懸亦冷聲說道,他本來就是氣場強大性格嚴肅的人,在場的人一聽姒懸一發言瞬間安安靜靜,連後面的攝影師都忘了拍照,被姒懸的氣勢給震住了。
佟可欣看達到預期的效果,才低聲對姒懸說,他們可以進去了。
於洋就在門口處等他們,看到他們進來露出笑容。
“不愧是咱們青陽曾經最傑出的女檢察官,這一招連我們局長都對你極是佩服。”於洋和佟可欣輕握了一下手笑道。
可欣只是淡淡一笑:“荼蘼昨天晚上還好嗎?”
“她很好,既然我答應了會好好照顧她,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於洋說。
不一會兒女警把荼蘼帶出來,她身上還穿着進來時的那套衣服,臉色微微有些泛白,精神不是特別好。
剛纔女警跟她說,她的取保候審批准時,她還有些不敢相信,人也恍恍惚惚的。
上午她又被提審了一次,被問了一些類似於重複的問題,弄的她有些疲憊。
這會兒出來時,她懵懵懂懂的,直到看到姒懸站在不遠處等她。她看到他時腦子裡的弦頓了一下,小嘴張開,一時竟有些哽咽看着他說不出話來。
姒懸大步走過去,雖然只分開了這一夜,他竟有一種分開一個世紀的感覺。昨夜即使在警局外面,他也無法入眠,心裡惶惑不安,有時候咪一會兒便是可怕的噩夢,夢到她在黑色的房間受盡折磨,夢到她被判有罪。那個夢太過真實,他醒來手心都是顫抖的。
此時看到她,只覺得她瘦了,憔悴了,眼眸裡滿滿是無助。
他的小咪,吃苦了,他卻無能爲力,這種感覺真的糟糕透了,心臟更是繃的緊緊的直疼。
他將緊緊抱住荼蘼,在她的發間親了親。
荼蘼本來還遲頓的反應過來,吮吸到他的氣息後鼻頭一酸,手落在他的腰上,頭貼在他懷裡低低的啜泣起來。
“沒事了,小咪,沒事了。”姒懸一遍遍的安撫着荼蘼,親吻着她的發。
“我想你,懸哥哥,想你。”荼蘼小聲的說。
聽到這一聲想你,姒懸的心裡瞬間也崩塌。說到想,昨天一夜他想她想的更是刻骨銘心。他會擔心她,擔心她會不會害怕?會不會胡思亂想?晚上能不能睡好?在裡面有沒有照顧她?肚子餓了是不是也沒有人給她吃的?很多很多的擔憂,那些擔憂通通化爲濃濃的思念,在這一刻付諸這個擁抱中。
他微微推開荼蘼,抹去她臉上的淚水,低聲說:“沒事了,咱們回家。”
“嗯。”聽到回家,荼蘼抓緊他的衣領,整個人也放鬆下來。
“我去辦相關的手續。”佟可欣跟於洋辦手續去了。
等辦完手續,佟可欣說:“外面估計還有記者在等着,你們在側門等一下,我去開車。”
“謝謝你,可欣。”荼蘼感激的看着可欣。
“你老公已經跟我說了很多謝謝,咱們之間何必如何見外。”可欣說完,便拿着公文包往門口走去。
姒懸牽着荼蘼在側門內等,不到十分鐘佟可欣車開到這邊來,推開了後面的車門:“快上來,不一會兒記者要過來了。”
荼蘼先上車,姒懸跟着上車。上車之後,荼蘼才真的笑出來。
“我真以爲我出不來了,太驚喜太意外了。”荼蘼說。
“要謝謝可欣,是可欣想的策略。”姒懸說。
“可欣,太謝謝你了。”有這麼幾個朋友,荼蘼覺得自己幸運極了。
“荼蘼,現在說謝還早着呢,這場仗估計有得打。”佟可欣說,“做好心理準備吧。”
“白凜風不是也回青陽了嗎?我想見見他,我要知道真相是什麼?”荼蘼說。
“還是別了,你和他現在存在利益衝突,見他反而對你不利。”佟可欣立即說,“我們應該以不變應萬變,這個案子最終還沒有落案呢!”
“聽可欣的吧。”姒懸知道佟可欣之前在檢察院,處理過無數刑事案件,自然比較有經驗。
“嗯。”荼蘼想的是,那到顏希說的話,她知道自己有一個舅舅,似乎跟白凜風還有關係。太多的迷團,讓她想去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