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迅股票轉給丁康泰之後,荼蘼覺得鬆了很大一口氣,便專心開始準備和姒懸的婚禮。
頭一件事,她想把家裡重新裝修一下。可後來評估裝修時間太長,會給他們住房造成很大的不便,最後還是放棄最初有的想法。但她還是想把家裡換個風格,因爲這個家只要是冷色調爲主,其實家裡還是不過溫暖。
荼蘼便上網,查了關於很多家裡佈置的方案。
荼蘼改了很多方案,覺得暖黃色比較適合自己,她拉着姒懸跟自己逛超市時,便挑了一幾套牀單。她將房間的牀單、被罩,窗簾都換了,沙發也換成了。
有一天姒懸回家,看到家裡煥然一新都有點不習慣。
“是不是看着更舒服一點了。”荼蘼摟着他的腰問。
“嗯。”姒懸住了這麼多年,房裡突然變了樣的確有些不習慣,但荼蘼喜歡,他便點了點頭。
旁邊的初月忙說:“這是我跟小咪一起換的,我也好喜歡。”
“初月最棒了。”姒懸將初月抱起來,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
到了晚上睡覺時,姒懸在荼蘼幾乎要睡着時湊到她耳邊說:“明天週五,明勳說想接初月到家裡住兩天。”
荼蘼立即清醒了,這些天幾乎天天是李明勳接初月上下學,有時候晚餐李明勳帶着初月在外面吃完纔回來的。荼蘼自然能感覺到初月跟李明勳感情越來越好。
常常放學回來,初月嘴裡便會念跟他去了哪兒,哪個東西多麼好吃,最近有個電影特別好看。初月還沒叫李明勳父親,但是言語上對李明勳真的非常親暱了。
好像那個他已經是她的好朋友
荼蘼能感覺到初月其實在一點點的離開自己,她無力阻止什麼,也沒有資格阻止。只是心裡那個大洞越來越大,越來越疼。
而李明勳說接初月回去住是第一次,雖然以前荼蘼有事情要忙,會把初月放寄養家庭一兩個星期都是有的。但那是不一樣的,她確認過寄養家庭真的對孩子好,她也跟初月做過充分的溝通。
但是現在,初月是跟着自己的父親走了,今日他說住兩天,以後這個時間只會越來越長,最後只怕住這裡纔是初月偶爾爲之。
姒懸一眼就看穿了荼蘼心中所想,他親着她的臉荼蘼的臉頰,他和她都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
“嗯,我知道了。”荼蘼說完又閉上眼睛,然後手腳並用的趴着他睡覺。
姒懸摟緊荼蘼,親親她的才睡去。
次日早上,李明勳一大早出現了。
“我先帶一點初月的生活用品放車上,等她放學,就直接送她過去。”李明勳說道。
“嗯,我已經收拾好了。”荼蘼不到六點就起來了,知道李明勳會過來,便簡單的收拾了初月的衣服。
“這是初月的生活日記,她不愛吃香菜和蔥,沾了一點味道都不行。”荼蘼一直有記錄初月的生活,記着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吃什麼輕微的過敏等。
之前在國外,有時候荼蘼會要把初月放寄養家庭,但她又不放心便會留下一個生活日記。也儘量請求寄養家庭也記下來,讓她知道初月在她不在的時候都做了什麼。
“好。”李明勳看這生活日記都厚厚一本,裡面記錄的內容零零碎碎的全是關於初月的。李明勳只簡單的翻了幾頁,心裡暗暗吃驚,荼蘼對初月比他想像中還有細心和周到。
初月一天吃的吃食,她穿什麼樣的衣服,幾點起牀都很清楚。他一定不知道,初月的生活日記已經有十幾本了。荼蘼照顧初月,卻知道初月是明珠心之所繫,所以這些年一直堅持着寫初月的生活日記,如果有一天明珠醒來,她便能知道自己不在的這些年,初月做了什麼。
一時間,李明勳對荼蘼也敬重起來,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我會照顧好初月的,週日晚上送她回來。”李明勳說道。
“好。”荼蘼將初月抱在旁邊,“初月,到了奶奶家要聽爸爸和話知道嗎”
“知道啦。”初月親了荼蘼一口,“他說要帶我去媽媽以前住過的老家呢,週日我就回來了小咪,不要太想我哦。”
“嗯。”荼蘼抱緊初月,儘量不讓自己表現的太難過,而是面帶笑容,“好好玩,但是不可以玩瘋了就忘記給我打電話。”
“放心啦,小咪。”初月一臉興奮,她對自己媽媽的住的地方很有興趣的,她很想知道更多關於媽媽的事情。
“嗯。”她放開了初月,對李明勳道,“週日你要是不方便,我來接她也行。”
“我最近都有空,你就放心吧”李明勳說着,拉着初月跟荼蘼說再見。
送走了初月,荼蘼便在沙發上發呆。姒懸收拾好廚房,坐到她身邊將她抱在懷裡。
“我是不是很自私,我捨不得初月,我希望她永遠在我身邊。”荼蘼說着眼睛溼潤了,“可是初月不是我的女兒,我已經霸佔了她八年,我不能再自私的霸佔下去。”
“如果你真的自私,你今天就不會讓李明勳把初月接走。只要你說不讓初月走,初月肯定會留在你身邊的,不是嗎”姒懸摟着她說道,“你一點兒也不自私,相反你是天下最傻的姑娘。”
荼蘼抱緊男人,初月終究會離她而去,她不能接受也要接受。只是她還是會難受,在外人看初月平時粘她多一些,依賴她多一些。
其實她自己知道,她是有多離不開初月。她曾失去過一個孩子,初月對她來說跟就她自己的孩子一樣,她把初月當親生女兒一樣愛着,初月很長的時間都是她的精神依靠。
“小咪”看她這樣,姒懸心疼了,親吻她的嘴脣,柔柔的吻了許久,“今天陪我去上班好不好”
他當心她一個人在家,會胡思亂想。
荼蘼擡頭看着男人:“會不會影響你工作啊”
“我現在沒那麼忙了,你在我身邊我更安心一些,你知道的,我更離不開你。”姒懸道。
荼蘼這才笑了一下,她也離不開他,一點兒也離不開。
兩個人去上班,盤古集團員工對姒太太跟總裁一起上班似乎也不意外了,大家對她反而還挺熱情周到。
姒懸上午就是開會,荼蘼就在他辦公室看書,直到陳用給她電話。
“丁小姐,今天咱們石料場來了兩個老闆,挑了兩塊料子,一塊解出冰玻種飄藍翡翠,一塊解出高冰種蘋果綠。”陳用說道。
“賭石高強的人多的去了,並不稀奇。”現在翠美有自己的石料場,裡面的毛料有的是從揭陽平州運來,有的則是通過瑞麗騰衝運來的。到他們場子賭石的人自然有,只是並不多。
荼蘼並不放心上,翠美現在所有的經營她都不直接過問。
“賭完之後,她要求要見您。”陳用說道。
荼蘼聽着笑了:“陳先生,要求見我的人也不少,你要是個個都打電話給我,我不累你手也要酸的。”
“我明白的,丁小姐。”小老闆現在只看經營報告,根本不過問公司的事情,平時這樣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煩她的。“但是這個人,她一開始到場子裡戴着面紗,後來把面紗解了,說要見您。”
荼蘼聽着不說話,等着陳用繼續說下去。
“她、她長的跟您有七分像,只是看着年紀應該兩輪。”陳用回答道。
聽陳用這麼一說,荼蘼馬上想到自己那天開車時碰到的那個女人。她想了想:“她還在石料場麼”
“嗯。”陳用回答,“她要見您,賭的兩塊料子解了之後,就一直沒走。”
“我現在過來。”荼蘼對那個女人好奇起來,自然要見上一見的。
跟陳用通完電話,姒懸還在開會,她跟秘書講了一下便走了。
她一路開車過去,翠美的石料場在郊區。五年前,翠美收了這附近的一大片廢棄工廠,改造成了現在的石料加工中心和石料集散地。
她到時,陳用在門口等她:“那女人還在,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
荼蘼點點頭,跟着陳用進去。
那女人穿着一年白色長衫搭火紅色外套,戴着低檐帽坐在椅邊兒。她身後跟着兩個身着黑色西裝的男人,看着倒像是身手不凡。
“她什麼背景”荼蘼問道。
“她姓顏,所有人都叫她顏老闆,說是國際卡拉諦珠寶公司老總,近來想在內地發展。知道咱們翠美現在是國內珠寶的龍頭企業,特意來見識考察一下。”陳用說道。
荼蘼一聽姓顏,心跳了一下,跟着陳用過去。
那顏老闆一聽荼蘼來了,便轉頭。看到荼蘼的臉是笑了,她緩緩走過來:“你好,丁小姐。”
荼蘼看着這女人,眼前的女人化着較濃的妝,她的眼睛跟自己最像,只是眼線化的極深,刷着銀色的眼影,更顯嫵媚風情。
“您好,顏老闆,聽說您要見我。”荼蘼輕輕和她握手,她手指修長,白皙似雪,手腕是血紅色高冰種紅翡玉鐲。
“我聽說丁老闆賭石非常厲害。所以想來見識一下。”顏老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