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應該想到的,周楊和外公本來就有太多太多的巧合,周楊是在濱海上的學,他有他一個讓他非常尊重的師父。那個師父不僅教他玉石雕刻,還教他做人,言語之間對自己的師父非常敬重和崇拜。而外公之前在濱海生活很多年,外公回來的時候,也是師父跟着他一起去的濱海。
師父對外公不可謂不盡心,又怎麼會是一般的投緣那麼簡單。一時間,她呵呵的笑起來。
“荼蘼,我並不是刻意不跟你說,只是覺得有些事情沒必要再說。我當初會離開濱海,也是因爲師父的突然離開。”周楊解釋。
“我明白的。”荼蘼點點頭,“我當然知道師父和你和外公有自己的考慮。”
“你明白就好。”
即使如此,荼蘼仍覺得外公有些事情在瞞着她,但她並沒有多問。如果找發光翡翠是外公最後的心願,她只想替他完成。
烏素圖晝夜溫差很大,到了晚上就很冷,荼蘼吃完飯便回房間去了。
但晚上反反覆覆的睡不着,她突然聽到樓下汽車的引擎聲,她下牀到窗前,看本來不是很寬敞的馬路上使過幾輛黑色的轎車。
雖然在黑夜中看不清車型,但是聽引擎聲荼蘼幾乎肯定這幾輛車是高檔車。
小小的烏素圖,似乎熱鬧起來。
次日早上九點他們纔出現,瞿西爵開的車,他們一路往烏海開去。
“後來終於找到傳說中女媧休憩的地方,我們在烏海住了半個月。”去烏海的路上,楊錦榮對荼蘼說道。
荼蘼靜靜的聽着,當他們到沾烏海時,便看到傳說的烏海,這個湖泊的水是黃河水注入,河底沒有人探過深度。早年還有人潛到湖底撈寶,後來死了不少人之後,就再沒人動這個主意。
聽說,烏海里有很多水鬼,一旦下去就會被水鬼拖進去。
下車時,荼蘼看到瞿西爵從車裡拿出了潛水裝備。
“那些毛料在烏海下面?”荼蘼問。
“沒錯。”楊錦榮回答,“只要把毛料藏在下面,才能避免這些人找到。”
荼蘼心一跳,瞿西爵聯繫了本地的漁民,搞來了一艘汽艇。
“我記得位置,我們上船吧!”這是一艘四人的汽船,瞿西爵將所有的裝備拿上船。
荼蘼跟着上船,瞿西爵開船,他們一路往湖中開去。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燦爛,荼蘼竟覺得有點熱了,額際微微出汗。
開到湖中的時候,楊錦榮讓瞿西爵停下來:“應該就是這裡了。”
“荼蘼,你會潛水的對嗎?”楊錦榮問她。
荼蘼點點頭,她游泳還行,潛水也不錯。外公的意思,是想讓她下水?
“楊老,要不我先下水吧?”瞿西爵說道。
“不行。”楊錦榮說道,“下面有很多毛料,你根本不知道哪塊是真正的發光翡翠毛料,只有荼蘼下去,才能找到。一般人下去,打撈個一年半載都不可能找到。”
“那好吧,我下水。”既然外公說了,荼蘼自然沒二話。
“只是這湖水有多少呢,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周楊說道。
“應該是五十米的樣子,荼蘼先試一下,我跟着她一起下去。”瞿西爵說道。
“好。”荼蘼點頭,開始穿上潛水衣。
“荼蘼,我們定時爲十分鐘,如果十分鐘你受不了,我們立即上來。”瞿西爵說着,用秒錶開始計時。
荼蘼點頭,換好潛水衣戴好眼鏡,含住呼吸器和瞿西爵下水。現在是初春的河水,潛水衣似乎一點也沒有禦寒的作用,一下水冰冷的寒意便沁入皮膚刺痛她的肌肉,荼蘼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凍僵硬。
瞿西爵在前面,衝她做手勢下去,她跟着一起,十米,二十米,湖面的光線一點點的消失,無邊無際的黑暗襲過來,她只能順着瞿西爵帶着的光線一直下去。
很難受,胸開始變得悶痛起來,心一陣陣的發慌,耳朵似乎也開始發脹,更讓她有幾分害怕的是,她看瞿西爵的影子越來越模糊。
四十米,還要往下嗎?這個湖,比他們想像中還要深,荼蘼突然被一種巨大的恐懼襲上來,她咬着呼吸器,感覺自己的四肢開始不受控制,胃部也開始抽搐。
瞿西爵似乎注意她的意樣,立即返回帶她上去。
等回到湖面,荼蘼覺得自己都要死一回,上了遊艇,楊錦榮忙問:“怎麼樣,看到了嗎?”
荼蘼搖搖頭,她根本沒有潛到湖底去。
“這上湖大概五十一米深,荼蘼的體力潛不到這麼深。”瞿西爵看她的嘴已經發紫,臉色白的嚇人,“楊老,我們先回去吧!”
楊錦榮看荼蘼的確有幾分受不住的樣子,只好點頭。
回去的路上,荼蘼縮成一團一言不發。
現在怎麼辦,她潛不到這麼深,就找不到發光翡翠。荼蘼能感受到楊錦榮沉重的情緒,她說:“我太久沒有潛水,今天有些適應不良,明天再來試一下。”
“你真的可以嗎?”瞿西爵有些不放心。
“我可以的。”荼蘼點點頭。
楊錦榮鬆了口氣,好不容易等到今天,是不可以前功盡棄的。
次日他們再次過來,荼蘼這次有了心理準備,眼着瞿西爵下水,這次更好一些,他們潛到了湖底。這個湖底比他們想像中的還危險,裡面有無數個溶洞,下面的水流急,不少地方甚至有漩渦,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漩渦捲走。
這些天然的陷阱,纔是烏海下面真正的水鬼。
這天他們堅持了二十多分鐘纔上來,仍然一無所獲,按瞿西爵的意思是先把河牀地形看清楚再慢慢找,否則不小心丟了性命,就太不值得。
楊錦榮也覺得有道理,這樣三五天,他們把河牀下地形摸清楚了,荼蘼和瞿西爵這才正式下去探石。
楊錦榮爲什麼有信心根本不會有人找到那些毛料,河牀上的碎石如天上的星星,加上河下漆黑一片,能見度爲零。他們只能作憑着微弱的電筒光線才能辨別。就是資深的潛水者進去,想把下面的石頭摸透,找出翡翠毛料,機會根本爲零。
荼蘼跟瞿西爵已經下水很多次,對地勢很熟悉,終於找到幾塊比較像翡翠毛料的石頭,由於在下面呆的時間太長,他們只能先上去。
這次是有收穫的,楊錦榮非常高興,忙問荼蘼:“是找到了嗎?”
荼蘼搖搖頭:“我在下面根本不可能辨別哪塊有翡翠,哪塊沒有,我和阿爵都拿了幾塊上來。”
“你也分不清楚?”楊錦榮愣了一下,“你爲什麼也分不清?”
“楊老,下面水壓太高,而且溶洞太多,我們還得小心翼翼才能避免不被捲進溶洞裡去。要找翡翠毛料,真的很難。”瞿西爵說道。
“溶洞很多,會不會那些毛料都捲進溶洞裡去了?”楊錦榮問。
“不排除這個可能。”瞿西爵回答。
“那有沒有可能到溶洞裡去找?”楊錦榮問。
“那根本不可能,溶洞深不可測,還有漩渦,一進去就出不來,命都沒有了。”瞿西爵說道。
“外公,你先彆着急,明天我們再下一次水,反正現在還有時間。”荼蘼安慰楊錦榮說道。
“好。”楊錦榮點點頭,“你們這兩天辛苦了,咱們回去吧!”
回到酒店,荼蘼就覺得不太舒服,特別是胃絞痛的有點難受。吃飯時她都沒下去,瞿西爵給她端了粥和熱湯來。荼蘼勉強吃了一點。
“要不明天我下水就行。”瞿西爵說,“其實我和你誰下水,並沒有區別。”
“沒事,我下水,爺爺會更有信心一些。”荼蘼心道既然已經做了,自然要堅持到底。
吃完飯,荼蘼早早睡了,連姒懸要來電話都沒接到。
次日,他們再次下水,這次在水下近一個小時,他們上來時荼蘼臉白的近乎透明,但是也是有收穫的,她帶了一個袋子,裡面有五六塊石頭,其中有一塊足有橄欖球大。
“是不是在這裡面?”楊錦榮忙問。
荼蘼微笑微搖頭,剛要說話,只覺得腹痛難忍,眼前是一道道白光,下一秒她便暈倒了。
她聽到很多聲音,一遍遍的在叫喚,荼蘼覺得很吵,她只想叫一聲別吵了。等她醒來時,她在車上。
“荼蘼,你醒了。”周楊看她睜開眼睛,“你覺得怎麼樣?我們現在送你去醫院。”
“我沒事。”荼蘼搖頭,“大概是水下太冷,水壓太高,讓我胃有些不舒服。現在沒事了,回去睡一覺就行。”
“真的沒事嗎?”她的臉色仍然非常難看,周楊有些擔心。
“我真的沒事。”荼蘼下下。
“荼蘼,你還沒告訴我,你帶上來的那幾塊石頭,有沒有發光翡翠?”楊錦榮忙問。
“我只知道那幾塊應該是賭石毛料,水底下我根本不能看毛料的表像,更別說判斷有沒有翡翠。”荼蘼回答。
“沒事,等咱們回酒店,你休息好之後再看不遲。”楊錦榮說道。
“嗯。”荼蘼很累很難受,胃還隱隱在痛,她捂着自己的小腹,閉上眼睛休息。
回到酒店,她去沖澡休息。換好衣服立即倒在牀上,連瞿西爵來敲門都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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