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現代電影典範之作--《低俗小說》”
約翰一早起牀,坐在餐廳一邊吃着早餐,一邊看着《芝加哥太陽報》上著名影評人羅傑·艾伯特對《低俗小說》評論。
“《低俗小說》以消解情節反敘事姿態進行碎片化拼接,顛覆了傳統影片中主角的主體性,以貫穿全片的黑色幽默帶來異於傳統的暴力感受,通過簡單粗暴的視覺感受將拒絕說教的理念植於影片中,完全當得後現代電影典範之作。”
最後羅傑·艾伯特還爲《低俗小說》打了9分,約翰看到這樣的高分憋了憋嘴,《低俗小說》是還不錯,單從敘事上來說值得這樣的高分,但電影是藝術和技術的結合體,用綜合的角度來評判《低俗小說》值不得這樣的高分,它也就勝在稀有上,其他的一無是處,《這個殺手不太冷》都要比它優秀,更不用說《肖申克的救贖》。
約翰看完羅傑·艾伯特對《低俗小說》的評論,接着繼續看他對《肖申克的救贖》的評論。
“有些鳥兒是關不住的--《肖申克的救贖》”
“恐懼讓你淪爲囚犯,希望讓你重獲自由。法國思想家盧梭曾說:人生而自由,卻無往不在枷鎖中。但《肖申克的救贖》讓我們知道了只要心中充滿希望,就能衝破桎梏、衝破牢籠,重獲自由與新生……。”
羅傑·艾伯特爲《肖申克的救贖》打了十分的滿分,這樣一部影片獲得這樣的分數約翰絕得理所應當,而且他本人也十分喜歡《肖申克的救贖》,這是一部不錯的影片。
看完了羅傑·艾伯特對《肖申克的救贖》和《低俗小說》的評論,約翰將《芝加哥太陽報》丟到了桌子上,這位著名的影評人對《阿甘正傳》也有評論,只是約翰看了一點就沒看了,這老頭把《阿甘正傳》說成是一部愚人電影,字裡行間看起來絕對是收了CAA和米拉麥克斯不少好處。
影評人的收入除了報社提供的工資,自己出版書籍的版權費,最大一塊來源就是在暑假檔、聖誕檔、頒獎季爲各大影片搖旗吶喊。
而像羅傑·羅伯特這個級別的影評人隨便寫一篇影評最少30萬美元,競爭激烈的時候還會達到50萬美元,所以《肖申克的救贖》與《低俗小說》這兩篇影評CAA和米拉麥克斯最少付出60萬美元,甚至可能是100萬美元。約翰和邁克爾·奧維茨的競爭不是什麼秘密,羅傑·艾伯特這個時候如果不趁火打劫加價纔怪。
爲了兩篇影評付出100萬美元,這樣的手筆就連約翰這個有錢人都感嘆他們出手的大方。
約翰沒有請任何影評人,也沒有拿錢讓影評人歌功頌德,不是他捨不得錢,50萬美元在他這裡不算什麼,但他雖然有錢,可不會浪費錢。
把錢交給影評人和丟水裡差不多,影評人的作用真不大,以前或許還有點用,但新一代影迷並不買他們的帳,隨着互聯網時代到來,傳統影評人的黃金時代已經結束,他們影響力將會變得越來越低。
而且就算在頒獎季影評人的作用也很小,真不像人們以爲的那樣,丟點錢給影評人奧斯卡的小金人就是你了,如果這樣想,你就真想多了。
事實上奧斯卡從來不會被影評人左右,說得難聽些影評人在他們眼裡跟本不算什麼東西,更不會在意這些人的聲音。否則影評人大吹特吹的《低俗小說》、《肖申克的救贖》、《現代啓示錄》……就不會與奧斯卡的小金人失之交臂。
所以,對於這樣一羣可有可無的影評人,約翰爲什麼還要把錢丟給他們,尤其是現在的影評人已經完全被金錢攻陷,丟掉了以前那些影評界大師們恪守的職業素養,變成了一羣一切像錢看齊的“商人”,當然影評界還是有沒有爲金錢丟掉信念影評人,但這樣的影評人已經很少很少,比如寶林·凱爾,但這老太太已經退休。
“boos!這有篇《阿甘正傳》影評你想聽聽嗎?”一旁的黛妮拿着一份《洛杉磯時報》問道。
“不想。”約翰憋憋嘴回道:“我沒折磨自己耳朵的習慣。”
約翰沒給這些影評人錢,期待這些人爲他搖旗吶喊是最不切實際的幻想,所以他覺得與其聽這些人廢話,還不如多喝兩碗小米粥有益健康。
“但這篇影評是寶琳·凱爾寫的,你真不想聽聽。”黛妮拿着報紙晃了晃。
“這老太太不是已經退休了嗎?如果是她寫的可以念出來聽聽。”約翰對寶琳·凱爾的影評還是蠻敢興趣的,這位老太太是他爲數不多尊敬的影評人。
“這不是一部愛情或勵志片。”
黛妮拿着報紙讀起來,但剛讀出標題,一旁的約翰心裡就吃了一驚。
“《阿甘正傳》絕對不是一部愛情片或者勵志片,更不是大多影評人口中的愚人電影,它是一部後現代主義的完美之作。
導演克里斯鄧巧妙的結合技術手法和準虛構性質,尖銳的對當代美國現實精神空虛的批評,隱喻的揭穿了20世紀後半葉的美國社會,爲當代美國電影增添了活力……。”
黛妮一邊念,約翰一邊在旁驚訝寶琳·凱爾不虧是著名影評人,對《阿甘正傳》的評論準確、獨到,一針見血的就指出了內核,揭開《阿甘正傳》表面的面紗,將真實一面展現了出來。
正如寶琳·凱爾所說《阿甘正傳》確實不是一部愛情片,也不是一部勵志片,這是一部典型的後現代主義電影。它運用了隱喻的手法諷刺現下的美國社會、諷刺所謂的流行、諷刺政府、諷刺觀衆、甚至諷刺自己本身的一部作品。
而這樣的手法和內核自然要比《低俗小說》單純的炫技,《肖申克的救贖》赤裸裸的表達,來得更高級,不顯山不露水的纔是高人。
就像卓別林和星爺一樣,很多人都把他們拍的電影當成喜劇片,將他們奉爲喜劇之王,但其實卓別林拍的不是喜劇片而是血淚史,而星爺曾經也說過,自己拍的壓根就不是喜劇片。
喜劇只是一個形式,一個外殼,外殼之下才是他們想表達的真實,就像《阿甘正傳》一樣,愛情、勵志也只是一個形式,一個外殼,它真正想表達的是諷刺、是批判。
這也是《阿甘正傳》爲什麼不僅能在美國獲獎,也能在歐洲獲獎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