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蓮與徽娘垂首立於一旁,稱呼道。
屋子裡雖然已經收拾得很乾淨,因着徽娘每日都會用艾草薰過,所以早就沒了臭味,但是,梁氏還是覺得屋子裡一陣馬屎味道。
她掩住鼻子,坐在了小廳的陳舊的椅子上,掃了小蓮與徽娘一眼,口氣不悅地問道:“你們家小姐沒有回來過嗎?”
徽娘回答說:“回夫人,七小姐自打中元節那日便不曾回來過。”
“你們是怎麼伺候她的?人丟了一個月,都沒說一聲?若出了什麼事,你們擔待得起嗎?”梁氏厲聲怒道。
劉氏一直都以爲阿蓁在王府,聽了梁氏這話,怕她過於爲難兩婢,便插嘴道:“夫人休要擔心,阿蓁也不過是去了王府陪伴王妃,不會有事的。”
劉氏當然知道她不是擔心阿蓁,想來這個時候過來找阿蓁,大概是又有什麼事情要利用她了吧?
梁氏哼了一聲,“王府?可見你這個姨娘當得也不怎麼樣。”
劉氏怔了一下,“夫人這話怎講?”
“她哪裡是去了王府?分明不知道跟哪個野男人鬼混去了,我早就讓你看好了她,如今好了吧?她果真是跟人私奔走了。”
梁氏早就篤定阿蓁是出事了,但是因着牽連了漕幫和王府,所以,她也只得爲阿蓁的出事尋個藉口,最好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阿蓁身上去,那麼,來日王府或者是漕幫問起,一句“私奔”便把罪責推得一乾二淨。
畢竟,私奔這個事情,父母有時候也是無可奈何的。
劉氏聽了梁氏的話,氣得一口氣堵在胸口,她雖說懦弱之人,但是也知道名節是女子立足世上的根本,她竟說阿蓁跟男人私奔,這傳了出去,阿蓁以後還要做人嗎?
只是她也不敢衝梁氏發脾氣的,只氣悶地道:“夫人說話還是謹慎些好,到底阿蓁還沒出嫁,若叫外人聽了去,這名節便算是毀了,那麼,丟的不是她的臉,而是我們獨孤家的臉。”
“我們獨孤家?說得好聽!”梁氏輕哼一聲,“可不要忘記,你只是獨孤家的妾侍,和下人沒有分別。”
徽娘到底年紀大些,聽了梁氏的話,心中暗自思忖,往日梁氏說話不會這麼尖酸刻薄,今日卻字字句句都毒辣刻薄無比,而她一直都擺出賢良的名聲,斷不會貿貿然這樣發脾氣的,想來是有原因。
徽娘見劉氏想與她爭辯,便不着痕跡地拉了一下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說話。
然後,徽娘恭謹地道:“夫人,七小姐並非與人私奔,不過是出去辦點事情了,至於去了哪裡,等她回來便可知分曉。”
末了,徽娘又輕聲地加了一句,“七小姐出去的事情,劉捕頭也是知道的,夫人若不信,可以問問劉捕頭。”
梁氏盯着徽娘,臉上的怒氣收斂,似笑非笑地道:“到底薑還是老的辣,拿劉捕頭來唬我是不是?劉捕頭只是知道她一個月前去了哪裡,可後來,她回來過,至於是不是跟人私奔了,那劉捕頭也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