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煙打量着不遠處的男子,一襲白衣,修長的手指抓着酒杯,靜靜地坐着,看着他,只是那臉上的面具卻讓人心驚,黑白紅三個顏色購了出鬼面的模樣,和一襲白衣一點兒也不搭配。
飄逸的長髮還有些髮絲在隨風飄揚,陽光透過門窗照射在上面,氤氳開來。
讓她心驚的不是別的,而是那人臉上的那張面具,那曾經出現在夢中的面具,現實中也出現了,只是夢裡帶着面具的人應該是軒轅戰,可如今卻是……
雲輕煙壓下心裡的驚詫,低聲問翡翠:”那邊的男子是誰?怎麼這麼大膽竟然敢在太后的生辰宴會上帶着面具?”
翡翠順着她的話看過去,然後說:”小姐,那是五皇子。”
“五皇子?就是傳說中生的面目猙獰的五皇子軒轅桀?”
“是啊小姐,我還聽說,五皇子原本一直不外出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這次的太后生辰,五皇子卻是主動提出要出席的。”
雲輕煙沒再說話,心中卻是有了些疑惑,夢裡的事情太過真實,讓她不得不多心,夢中,她記得這個五皇子早早地就被封到了邊界當王,衆人都稱爲鬼王,所以她從頭到尾都沒見過鬼王本人,誰知道現實中卻是見到了,卻帶着那樣一張面具,讓她不得不多心。
而云輕煙打量軒轅桀的時候,軒轅桀也在上下打量着她,面具底下的那張臉卻是莫名地笑了。
素白的衣衫,只有在袖口領口的地方拿着粉藍色的絲線繡着花紋,低調卻又奢華的存在,就像是開在地獄歐的變化,高調,迷人,帶着致命的誘惑,不扎眼,也不會顯得唐突。
看來,這次是學乖了,也知道防備了,可惜該防備的人卻並不是他。
軒轅桀在心中暗道,突然舉杯朝着雲輕煙示意,目光交錯,火花四濺,讓雲輕煙迷了雙眼,也迷了心。
曾幾何時,似乎也有這樣一個人,帶着這樣一張面具,隱隱約約,模模糊糊,不甚清楚,卻讓她心裡
痛楚萬分,已然是分不清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中。
她不禁將實現落到了另一個人身上,此時的軒轅戰還是溫文儒雅的三皇子,謹守本分,誰能想到這溫軟的面孔下竟然是讓人心寒的冷傲,還有那勃勃野心。
雲輕煙抿嘴輕笑,那一定是個夢,自己怎麼會喜歡這樣的人呢?更何況,她與三皇子並沒有什麼交集,又怎麼會跟他有所糾纏,也就只有在夢裡纔會這麼荒唐而已。
宮裡的宴席都是她記憶中曾經出現過的,就連大家的表現也都是一樣的,吃吃飯,喝喝酒,然後就是看着衆位大臣之女上前表演節目。
這個環節說是應景,其實還不如說是皇上在爲皇子們選妃,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可雲輕煙並不覺得這跟她有什麼關係,照舊是吃着自己碗裡的食物,喝着自己杯子裡的甜酒。
臺上的舞女衣着輕薄,水袖隨着動作舞動着,像是盛開的荷花,臺下的大臣頗有興趣的看着,往常也是這樣的表演,只是今年多了一絲不一樣。
皇上的五個兒子一個個都已經成年,除了大皇子已經娶妃,其他四位皇子都還沒有正妃,若爲其找一個妻子也是不錯的選擇。
傳聞皇上對這五個兒子十分寵愛,迫切地想要過頤養天年的生活,可是誰都明白,這樣的說辭,就只是說說罷了。
更有傳言說,皇上最愛五皇子,倘若不是五皇子面目不合適,估計早就傳位給他了。
因爲皇上的想法,所以今年大臣們一個個叮囑自家的女兒,一定要加班勁兒,於是,最大的看點便是大臣女兒們之間的比拼,而那些沒有女兒的,也只能痛恨自己的夫人爲什麼不生下一隻鳳凰出來。
舞女門很快就被打發下去了,而清冷的聲音也緩緩響起。
“臣女願爲太后的壽辰獻上琵琶曲一首。”說話的是大將軍家的女兒,雖然她爹是個五服,可是他家的女兒卻很特別,不愛武功卻獨愛琴棋書畫,一首琵琶更是讓人忍不住的欽慕。
“好,彈得好,重重有賞。”皇上笑着開口。
“臣女先謝過皇上。”言下之意,便是那獎賞肯定能拿到手的。
清澈的聲音很快想起,高音、低音、轉音、銜接……毫無縫隙可鑽,在加上清冷的聲音與自己的琵琶聲混合在一起,在場的人都一副沉醉的呃模樣,唯有云輕煙和軒轅桀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唯有聲沒有情,平添了一份無病亂呻吟的感覺。
最後一聲收尾,朝堂上想起掌聲,女子一副嬌羞的模樣說道:”臣女謝過皇上、太后。”
“來人,有賞!”皇上大手一揮,就有太監端着托盤過來。
賞賜一堆,卻沒有實用的,有的也只有榮譽而已,那女子一臉興奮,而大將軍更是一臉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女兒。
雲輕煙端起杯子喝水,坐在她身邊的人卻突然站了起來:”民女也願爲太后獻曲一支。”
說話的是她的庶妹妹雲輕塵,獨愛濃妝豔抹,覺得自己有幾分姿色,便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平時凌姨娘和雲宰相寵着她,更是看不起雲輕煙。
看着雲輕塵擡着腦袋像一隻孔雀一樣走上臺,雲輕煙只覺得好笑,可偏偏有人不這麼想。
凌蝶把雲輕煙的表情看在眼裡,只覺得她這是在嫉妒自己的女兒,便開口說:”煙兒爲什麼不上去舞一曲?”
她這話問了,雲輕煙心裡卻又是重重的一擊,現實與夢境逐漸重疊在一起,驚得她臉上一陣慌亂。
這情景如此的相似,難不成那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爲什麼?怎麼會……
雲輕煙強壓住心裡的震驚,不動聲色地瞥了凌蝶一眼,果然見到她正拿着杯子搖晃,不知道在杯子裡放了什麼東西進去,雖然面上裝作鎮定,可那番小動作卻沒逃過雲輕煙的雙眼。
做完這一切,凌蝶又不死心地說:”聽說大夫人當年一身舞技超羣,煙兒怕是也不輸幾分,怎麼不上臺去表演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