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在那裡眼巴巴的看着俊美兄。
我內心恥笑着這風流莊主大爺般與孫子般無縫切換的狗腿樣。
聽着兩個扯皮條在這裡有的沒的的時候,我朝着緊張得一句話都不敢說的小白使了個眼色,正當我想悄悄的跟俊美兄擦身而過,順手把玉佩給神不知鬼不覺的還給他的時候,俊美兄卻說話了。
“你去吧,我有事要與這位姑娘說。”初大人終於開了金口了,可說的話卻讓樓莊主表情忐忑了起來。
“這……”
俊美兄只看了樓莊主一眼,他立刻就閉上了嘴巴,扯着無涯走了。
於是,一大羣人嘩啦啦的走過,最後只剩我跟俊美兄初一無語相對望。
“啊!你是那天晚上的才俊兄!”小白指着初一驚呼起來,扯着我袖子說:“剛纔差點沒認出來呢,小姐小姐,這個就是那天晚上你喝醉酒護送你下假山還有給你留解酒配方的青年才俊啊!”
真是人生無處不相逢啊!
我居然偷了救我兩次的恩人的玉佩……
作死誒……
“爲什麼要把銀票全部給那個小乞丐?”初一淡淡開口。
我內心正在咆哮翻騰,一時沒有聽清楚,隨意的應付了一句:“什麼?”
“銀票。”
“下?”我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摸摸口袋裡面,一臉震驚的說:“我的銀子呢!爲什麼不見了!”
“你剛剛用石子絆倒了小乞丐,又在扶他起來的時候塞給他很多銀票。”初一一副我都知道的表情。
我表情一僵,作爲一個靠手吃飯的殺手,即使我換了一個身體,但是每天都有在做基礎訓練加強身體和我的思緒的敏合度,我相信我的動作是很快而且毫無聲息的。這個初一卻能看得這麼清楚,不科學!
見我不回答,初一又問:“爲什麼要這樣做?”
我一咬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樣說:“什麼?!小白,你說,我們是不是已經窮得都叮噹響了,怎麼可能還會把銀票往外送?我傻嗎?”
小白在傍邊臉都白了!顧不得禮數,急急的追問我:“小姐!我們的銀票掉了嗎?!”
我點點頭,乾脆把話咬死了:“對啊!掉了!可能剛剛走路的時候掉了。反正現在不見了……”
初一漆黑的眼睛還是盯着我看。
以爲這樣盯着我會怕嗎?
我睜大眼睛瞪!
我努力的睜大眼睛瞪!
他沉默半響,突然之間無厘頭的冒出這麼一句。
“還有。要不要。”
我眨巴眨巴眼睛。
要什麼?
他面無表情的從袖中拿出一大堆玉佩,遞到我面前。
“大人!萬萬不可啊!”隨從一着急的大喊,急的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初一充耳不聞,手中一大堆玉佩向前讓了讓,示意我隨意拿。
兩個隨從乾脆撲通的跪下,拼命磕頭,急急的說:“大人!這可千萬使不得啊!求大人收回,這事關重大啊!可由不得隨便送人的啊大人!”
“大人!!”
這下我繃不住了,這真是撞上大神了。
快速的估量了一下,這種程度都知道的話,估計人初一要做掉我都不用動下小指頭的。
我湊到初一耳邊,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恨不得以頭撞地的兩個隨從,小小聲的說:“你怎麼知道的?”
初一干脆直接動手把一個個玉佩綁在我腰間,頭也不擡的說:“我很厲害。”修長漂亮的手三兩下就把玉佩配好了。
他綁一個我拆一個,然後再把玉佩塞回他手中,他繼續綁,我繼續拆。然後小聲的跟他“探討”,生怕大聲一點這兩個隨從就乾脆拔劍把我這個禍害他家大人的妖女給咔嚓掉。
“誒、我不能要啦。”我一股腦的玉佩全塞回給他,然後警惕的看着兩個隨從可憐巴巴的望着我,我後退一大步,擦着虛汗說:“幹嘛,別醬啊。都還給你家大人了”
“你不喜歡?”初一皺着眉頭,瞪着手中的票子跟玉佩,好像跟這些東西得不到我喜歡很不應該一樣。
我喜歡啊喜歡得要死啊!但是大神你後面都跪着兩個人了,我的手法在你眼裡完全不管用,我殺手界第一美人的面子徹底在你面前掉了個底兒,我還敢拿您的東西麼?
我又不是缺心眼兒!
“哦,不喜歡。”我點點頭,認錯的態度我還是有的,低低的說:“今早是江湖救急順的,沒想到老師你已經救了我兩次,我一向野慣了,下手不知分寸,還望老師你見諒。”
認錯要做到位,我這麼聰明的人肯定知道要拉攏老師的嘛!
“你很奇怪。”初一隨手將銀票跟玉佩扔給扔跪在地上的人。
我轉頭看了一眼小白,示意她跟上之後,說:“哦,我是一個身份比較特殊的人。”
比如說:我,其實是一個殺手。
這麼農村重金屬搖滾的話,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鑑於初一兄現在是我老師的身份,跟老師聊這麼深入不好的……
反正我以往的老師都是殘酷型的,跟他們談興趣愛好就是找死的表現。
初一沉默不語。
我們一行人走了沒幾步,這長安街上就已經有好幾個貌美姑娘哭着跑走了。
又是一記哭嚎過後,我目送一個姑娘淚奔,再看看初一和他隨從淡定的表情,更加堅定了我不能跟這位絕世美男子有太多糾纏。看看,僅僅是在街上並肩走個路,各種目光恨不得把我就地正法。雖說我是殺手界第一美女,可配上這俊得跟個禍害似得初一,果斷還是HOLD不住啊!
於是,在初一老師問我想要買什麼的時候,我果斷的搖頭,後退,頂着羣衆壓力,順意民心,趕緊溜之大吉誒~
第二天。
出去溜達一圈結果差點狂馬君在身上踩出兩個洞洞,走在街上被人調戲結果差點引發一場血案,順了個玉佩結果發現那是救了自己兩次的恩人的,那個恩人居然是自己的老師,而且底子還深不可估。
好吧,我已經深深地感受到這古代世界的惡意了。
於是我選擇繼續在院子
裡面蹲蘑菇。至於今晚的宴席——
我在小白的建議下,很具有懷疑精神和自我剋制能力的,給無涯修了一封血書。上面血跡斑斑的寫道:“吾昨見兄大喜,吾昨偷佩財貨兩空,吾昨爲今所出,吾昨無所獲。今盼兄寄物件數十,今要用。若兄今不寄,明年今即兄之祭!!”
吾昨什麼什麼的句式,是我昨晚閒來無事看文言文版愛情小說的時候看見的,覺得在這個用紙如金的古代能夠有這麼一句簡明的句式可謂是十分好用。所謂入鄉隨俗嘛!
滿紙的威脅利誘外加殺了一隻雞才寫好的血書,我望着那隻任重而道遠的小鴿子拍拍翅膀往天空飛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對一邊的小白說:“也許它烤熟會比送信有貢獻……”
小白收起那隻失血過多的雞,就往院子外面去了。不一會兒,就給我捧回了今日的午飯。
我滿心歡喜的幻想着剛剛出去的雞,回來會變成一隻烤雞。可是沒想到哇沒想到,回來只變成了四分之一的素雞,另外一個盤子只有那麼兩條青菜!!
老、子、怒、了!!
如果我對食物毫無要求,當初又怎麼會在拉麪店被人幹掉?!
小白輕輕放下托盤,小心翼翼的看着表情異常猙獰的我,說:“炊事房說大家都忙着今晚的宴席,沒空給我們做什麼菜,請小姐將就一下這一餐……”
我把碗筷往桌上一放,笑眯眯的說,“那行,我自己動手。”
想要什麼,就自己去拿。別人給的,遲早都要收回。
這些話真心不假。
說幹就幹,是我國的優良傳統。顯然小白魄力不足,畏首畏腳的,不過讓她到後院偷點兒柴米油鹽醬醋茶再來個鍋最後一隻雞而已,那個小臉蛋白的,小腿兒抖的。好像我要讓她去幹什麼殺人放火之類的。
最後還是我這個身手敏捷的上陣,小白在窗邊給我接贓。
目前炊事房對我來說就像是第二個家一般的熟悉,自從我來到這個世界,發現了炊事房這一個美妙的地方存在之後,小白終於能在一天裡面吃上三餐外加下午茶宵夜了,這跟她之前過的一天只有一頓還是淨吃些窩窩頭的日子有着天壤之別,我不止一次覺得這就是爲什麼小白對我這麼死心塌地的原因~
跟着本老子有肉吃麼~
我避開那些個大叔大嬸,拿東西如入無人之境。過程是很順利的,我和小白最終大包小包滿載而歸,低調的我們,選擇了據說是最荒涼的一條小道。
任何一個荒涼的地方都會有一個鬧鬼的傳說,即使現在正午太陽正炙,小白還是緊張兮兮的在我傍邊說:“小姐小姐,聽說這裡鬧鬼啊!”
這句話在我耳裡聽來跟你媽媽是個女人沒有區別。
我相當之淡定的回答:“哦。”
“小姐,你都不怕鬼嗎?”
“鬼有什麼好怕的。”我淡淡的說,眼睛微微的眯起來,腦海裡閃過以前在現代生活的片段,嘆了口氣說:“傻小白,鬼不可怕,人才可怕。”他們貪婪,他們殺繆,他們講着真善美卻爲慾望沉淪。他們纔是最可怕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