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爲,隨着時間的流逝,他會漸漸淡忘最初的心動,結果,越到後來他越發清楚自己已經不可自拔。
瑤妃於如妃兩人暗地裡交換了一下眼神,如妃滿臉堆笑,柔媚道:“陛下,臣妾與瑤妃姐姐,都是剛剛進宮不久。蒙皇上眷顧,還有太后娘娘的擡愛,臣妾們纔有機會侍奉您的左右。臣妾以爲,若說皇后的人選,後宮之中,論資歷和德行,自然首推淑妃娘娘莫屬……”。
這一番話說的極盡端莊,南宮凌灃一時也挑不出半點的錯處。如妃不愧是後宮中最善巧言令色的女子,她的美貌不如瑤妃,可是侍寢的次數每月都比瑤妃要多上那麼幾次。
原來憑藉的,就是這張能言會道的小嘴,既能討好太后,又能在皇帝面前極盡獻媚乖巧。
瑤妃咬着牙,心中暗暗生恨:就你那張巧嘴會討好人,說的自己多麼的大公無私似的,其實,背後裡,抱怨淑妃娘娘彈壓過多的,就是你!
不行,我不能讓你一個人搶了頭功!
瑤妃想罷,便做閒話狀,用手巾指了殿外的花圃對皇帝說道:“陛下,如妃妹妹,你們看那花兒開的多好多美啊,被這粗俗的宮女這樣一糟踐,還真是叫人心疼呢!這裡,可是未來國母的寢殿,臣妾們,每每經過這裡的時候,可俱是懷着一顆虔誠的心走過的,絲毫都不敢褻瀆。陛下,如今貴妃身邊的宮女犯事,您可要嚴懲,決不可輕易姑息。”
總之,就是要把曹子靜趕盡殺絕的意思。蘭慕心一直在殿外聽着,此時知道不好,便無法再繼續沉默下去。
她斂整衣衫緩步進來,頓首叩頭啓道:“求陛下開恩!湘雲殿的這宮女剛剛進宮,多有禮儀不周之處。但聖人曰:不知者不罪,求陛下看在貴妃尚且年幼,從輕發落,以體天恩。”
南宮凌灃不意蘭慕心也會跟着一起來,聽了她的求情之詞,不做可否。只是盯着跪在地上的曹子靜,心頭掠過種種複雜的情緒。
不向朕求饒嗎?真的不怕被投入冷宮以後孤苦度日?他心中問向曹子靜,可是曹子靜卻靜默不答。
這倔強的小女子!天子眼中有失望的憤怒一閃而過,他旋即起身,揮動廣袖道:“湘雲殿宮女玉梅酒後擅闖昭陽殿,褻瀆國母之寢殿,本應嚴懲。念在其實屬無心之失,罰其充入花房當差,待到其將昭陽殿前花圃修復完整爲止。至於貴妃——”
他望了望曹子靜,她還是依舊低垂着頭,並不打算爲自己辯解一二。眼中有失望的恨意也有淡淡的柔情,只一瞬,便消逝而過:“身爲一宮主位,本應爲後宮樹立賢德的榜樣,但宮女犯錯,始終是其教化不善。朕,便罰你到含元殿當差一個月,隨身服侍朕的衣食起居。”
皇帝的處罰一說完,全場看熱鬧的人都呆住了。如妃與瑤妃兩個花了很大一番心思,現在事情落了這樣一個結局,她們一時也想不清楚,這究竟是賞還是罰?御前當差,當的好了,可就是培養感情的好機會,當的不好,皇帝會真的處罰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