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從們皆是依言退下,關上門,仙卉這才露出了笑容,在二哥旁邊坐下,開口道:“爹爹,您可是要問,今日在宮中到底發生了何事?”
納蘭明傑立即點頭,眼看着女兒,雖不說話,但仙卉還是從他的眼底讀出了些許憂慮。
仙卉便將盛紫煙丟失隨身玉佩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又說自己恰好偷聽見那曹玉華與皇后派來接應的人之間的談話,因爲覺得他們這般的行事作風太齷齪下流,再加上盛紫煙也跟自己說起,說若不能嫁與自己心儀之人,便情願落髮出家,常伴青燈古佛,了此一生。
她心中對其生出感佩,這才設法提醒了父兄,要在曹玉華有所動作的時候,先行阻止其向皇帝開口請求賜婚。?至於盛紫煙落水之事,她則不需要解釋什麼,因爲那個時間點也是納蘭明傑自己看好的,他見得盛紫煙離衆而去,這才趕往那鷺鷥池邊。沒想到,卻正好趕上了英雄救美這樣的好事。
所以,在仙卉的這番解釋之後,一切事情便變得合情合理了。就連納蘭明傑本人,也覺得自己與盛紫煙之間的親事莫非真有幾分緣分天定的味道?
不然,這麼多的巧合,真是怎麼也解釋不過去。
至於接下來大哥納蘭祈佑問道:“那既然如此,皇上見到了盛小姐的隨身玉佩,卻爲何不順水推舟,將盛小姐嫁入曹家?反而是與皇后的心意相左,最後選定了咱們納蘭府?這件事情,我總覺得,還是有那麼幾分不同尋常的意味。”
納蘭仙卉也不說話,她知道,這時候可不是自己該開口的時候。
果然,很快就聽見父親納蘭明傑面帶沉思的說道:“是啊!若真以此事看來,其實皇后在皇上心目中,分量也並非如表面上看起來這般琴瑟和諧。可這麼一來,咱們就算正式和皇后娘娘結下了樑子。以後,看來要諸事多加小心纔是啊!”
二哥納蘭祈仁便有些不服氣的說道:“古語有云後宮不得干政,皇后娘娘雖是中宮,但她卻一門心思只爲自己孃家謀取利益。似這樣的行爲,本來就有損身份有辱國風。也不想想,這盛小姐乃是太后的親侄女,哪裡輪得到她來妄想?更何況今日之事,皇上一定會設法查明,到時候,怕是有她好看呢!哼!這等齷齪婦人,咱們原不該怕她什麼的!”
“話雖如此,可你難道就不想想,你妹妹將來總是要嫁入東宮的。到時候,皇后既是她的舅母,又是她的正經婆母。這後院之中,做婆母的要爲難一個兒媳婦,那是咱們也鞭長莫及的事情啊!”
說到這裡,父子三個便齊齊泄了氣。看向納蘭仙卉的那種眼神,簡直要讓她禁不住熱淚盈眶了。
前世今生,兩世爲人,納蘭仙卉始終也能感受到,這份斬不斷的親情摯愛。她鼻中一酸,便笑道:“將來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咱們家也不是那等沒落門第,豈能讓人輕易拿捏住了?不管怎麼說,跟盛家聯姻,咱們就是與太后更加親近了一大步。爹爹說的雖然是正理,可難得您忘了嗎?太后也是皇后的婆母,皇上事母純孝,太后也是女兒的外祖母,有她護着女兒,難得皇后還敢跟太后過不去?那不是就如同跟皇上過不去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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