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鳳儀宮寢殿中,曹後原本已經卸下了妝容,正準備就寢,聽說太子在偏殿裡仍在發脾氣,便披衣起身,仍稍事整理了一下發髻,便隨着侍女往太子所住的東配殿走去。
誰知纔剛剛走到東配殿的花廳處,就見裡面快步奔出來一個身影,瞧着那一抹清淺的綠色,曹後便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
不消說,肯定是姐姐那不成器的私生女,吳綠衣無疑。
果然,見到皇后前來,吳綠衣便立即跪下,眼淚盈盈的說道:“皇后娘娘,求娘娘給我做主!太子他…….太子他居然看上我身邊的一個賤婢,此時兩人正在裡頭…….正在裡頭浪着呢!”
“胡說八道什麼!太子乃是儲君,身份何等尊貴,便是偶然瞧上了哪個宮女,那也是他施恩於下人,你身爲側妃,怎能如此口出不敬之言?似你這般氣度,將來又如何見得了衆?”
曹後口中將吳綠衣好一番斥責之後,這才稍稍收斂了臉上的怒容,卻是浮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問向太子身邊的隨侍太監道:“殿下看中了哪個丫頭?可是第一回臨幸?”
“回皇后娘娘,殿下看上的是側妃娘娘身邊的侍女,就是……就是叫玉奴的那個。因着是第一次見,所以奴才料想,肯定也是第一次臨幸了。”
曹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點頭道:“好,很好,你們幾個服侍的,都重重有賞。傳本宮的懿旨,賜那玉奴爲太子身邊的孺人,以後也不必在側妃身邊當差了。另外再撥幾個人伺候她,讓她專心服侍殿下。告訴她,若服侍的好,能懷上了一男半女的,本宮便擡她做側妃。”
“皇后娘娘,您……”。吳綠衣氣的眼前一陣陣發黑,偏偏曹後根本就不看她的臉色,也全然不顧這玉奴本就是她的人。只是自顧自的這般吩咐下去,而後還傳令,讓服侍的人守好太子殿下的寢殿,任何人等沒有允許,都不得擅闖。
這分明就是防着吳綠衣趁機搗亂了太子和那侍女的好事,看着吳綠衣那氣的發黑的臉色,皇后身邊的侍女下元心裡不免有些好笑。當然,她是知道吳綠衣爲何會成爲太子側妃內幕的少數幾個知情者,當下等扶着皇后回到寢殿之後,才問道:“娘娘,其實您之前的計劃,不是想讓側妃爲太子留下一線血脈嗎?怎麼如今,倒是連那侍女,您也……..”。
曹後深深的嘆了口氣,伸手隨意的擼下自己鬢角邊貼着臉頰的一支纖巧的金箔攢絲振翅蝶,將其扔進一旁的妝匣之中,這才道:“唉!本宮之前的確是這麼想的,畢竟,綠衣這丫頭雖然之前有過那樣的污點,可她好歹也是姐姐的血脈,她既然是本宮的外甥女,本宮也不想讓這延續太子血脈的重任落到外人的身上。
只是,她因爲之前與玉華的事情,實在是不討淵兒的喜歡,你方纔也瞧見了,便是她用盡百般手段,淵兒也始終不願沾她的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