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卉聞聽此言,又是一陣黯然。她便是站在旁邊只聽了個大概,也能明白過來,這驅使毒蛇前來謀害他們的,必然就是太子無疑了。最起碼,也跟太子脫不了干係。至於之前那些在山上露面的刺客,她倒有些拿捏不準。
並非她覺得太子是什麼好人,也不是懷疑他沒有這樣的野心,但是,南宮凌淵能有這樣驚人的勢力,這還是令她多少有些不敢相信的。
而南宮絃歌在說完這話之後,便對她特地降低了幾個音階,柔聲道:“好了,咱們走吧。朕抱着你去到營地,然後你好好休息一下…….”。
仙卉一聽到他說到抱字,便心間一陣劇烈的顫抖。她立即搖頭,道:“不,不用,我能自己走。”
說完,也不管南宮絃歌怎麼反應,倒是真的自己拔腿就往前走了去。
而南宮絃歌被晾在後面,心裡也很是疑惑不解。他不知道自己又是說錯了什麼,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從前他從未用心猜度過身邊嬪妃的想法,但此時卻不得不認真思索了起來。他只覺得自從這些隱衛出現之後,兩人之間那種親密無間的氣氛就被破壞了,可是,作爲一個英明的帝王,他也不能對着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屬加以怪罪,於是,便只有跟在仙卉的身後,皺着眉頭想着方纔自己所說過的所有話語了。
而最後,在崎嶇的山路上攀爬行走的時候,仙卉還是跟不上這些健步如飛的男子。她起初還強忍着,只是跟在後面努力的從那些長滿荊棘和雜草的山上走過去。但後來,走到不到一半的時候,還是被皇帝凌空打橫抱了起來。
“都說了,不準在朕面前逞強。你哪裡走過這樣的路,一會要是把腳扭到了,看朕不讓你在牀上躺上十天半個月!”
南宮絃歌的語氣霸道而親熱,帶着一種只有兩人之間才能明瞭的曖昧與悱惻。仙卉依偎在他的懷裡,不禁面紅耳赤。她不敢再說話,也不想再跟他分辨什麼。當行至一處極爲陡峭的山崖處的時候,前面的隱衛們都走下來,對皇帝說道:“陛下,還是奴才揹着納蘭小姐上去吧!”
沒想到,這原本是極爲恭敬和忠心的一句話,卻換來皇帝的陡然變色。只聽南宮絃歌有些冷然的說道:“不必了。”
衆人見狀不敢再說話,仙卉卻恍惚間明白了什麼。不敢面對,唯有在他懷裡蜷縮的更緊。
好在衆人都腳力了得,從桃花潭來到那半山之上的營地,也不過是用了兩盞茶的功夫。但仙卉卻感覺到,皇帝其實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了。他將其送入一處整理好的帳篷之後,便坐下來休息。
此地看來是隱衛們臨時搭建起來的營地,分別有兩個不大的帳篷,裡面的東西倒是一應俱全。他們來到的時候,外面便有兩人迎上來,朝南宮絃歌行禮之後,便立即去燒水煮食。
待仙卉接過那盆溫熱的清水略微清洗了一下手臉之後,又喝了一盞白水下去,不多時,便有一碗冒着熱氣的白粥送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