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貴妃聽着太后的聲音,便知道此事太后並不願給曹家面子,再加上之前在湖畔射鴨的時候,這吳綠衣居然敢出手暗算自己侄女,她心中更是早已對其毫無一絲好感,當下便回道:“宮規之中,無媒苟合,且公然宣淫者,當以通姦罪論處。女子鞭笞三十,男子發配三千里。”
太后點點頭,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兩人,剛要開口,只見太子南宮凌淵已然掀開袍子跪了下來,朝太后哀求道:“皇祖母,安母妃,雖然宮規如此,但而今咱們畢竟是在外面,這宮規也可從寬些。再說了,玉華表弟總歸還是我母后孃家的外甥,孫兒看他面色潮紅,應是被人下了春藥的緣故,再加上這女子的刻意勾引,所以纔會如此不顧禮義廉恥做出瞭如此有失體統的事情。孫兒懇求皇祖母法外開恩,饒過表弟這一次吧!”
說完,南宮凌淵便真的咚咚咚的開始給太后和安貴妃磕起了頭。而他言辭之中,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及過半句關於吳綠衣的話,顯然,心中對吳綠衣是感到恨極了,只是不忍心將曹玉華被髮配三千里,以後不能得見,所以纔不得不出面爲其求情罷了。
而太子此言一出,安貴妃也在心中迅速的權衡了一番。她本無意得罪太子,因爲太子畢竟是儲君,他既然求情,自己若不幫腔,將來只怕落下不快。
再加上曹玉華總歸是曹氏正統的子弟,若是因此事將其處罰的太狠,只怕太子心裡也會懷恨。於是,最後這罪魁禍首,也只能落在這吳綠衣身上了。
但對她來說,處罰吳綠衣也正正落了自己的下懷。於是,便立即轉頭,對太后說道:“太后,臣妾以爲太子所言有理,曹二公子乃是曹氏子弟,若真是因爲不慎中了春藥的緣故,將其按照宮規發配三千里,豈不是太過不近人情?”
太后也迴轉了神,知道事情的確有些古怪。但她心裡仍憋着一口氣,便道:“若說中了春藥,那總歸是有跡可循。來人,給哀家搜一下這女子的周身,看看可有何不妥之處?”
太后的話音剛落,自有可靠的侍女上前去在吳綠衣的身上四下掏摸了一番。不多時,便呈上一隻小小的玉瓶,垂首奉上道:“啓稟太后娘娘,奴婢在其身上搜到了這個。”
安貴妃看着太后的臉色,自己先行接過來,仔細一看,不禁羞的滿面通紅。
只見小小的玉瓶上面,赫然寫着“九轉春宵雨露丸”。
取這樣一個香豔的名字,裡頭裝的是什麼,自然已經是不言而喻。
吳綠衣見狀,只得立即俯身磕頭,哭着替自己分辨道:“太后,貴妃娘娘,太子殿下,這東西雖是我的,但我卻沒有給曹公子吃過。是曹公子見我進門就將我抱住了,然後強行求歡的…….”。
她的話沒說完,便被太子一腳踹翻過去老遠。只聽南宮凌淵橫眉怒目的指着她道:“你給孤閉嘴!好你個賤人,得蒙舅舅和舅母不棄,收你爲養女,這是何等的恩典和體面?可你居然是這樣下作的人,用這些齷齪的東西,生生的敗壞了表弟的名聲,你說,你到底居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