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仍勉強擠出一些笑意,說道:“當然不是,夫人身份高貴,若是這賤婢衝撞了夫人,自然只有受罰的份。不過夫人既然人也來了,也親眼見着小女的確身體不適,這查看繡品之事,是不是可以改日再來?”
納蘭明傑做事十分講究輕重緩急,他之前接到紫萱的密報,可是說自己女兒忽然失蹤。因此這才急得直跳腳的趕了回來。
可如今親眼看着女兒就在面前,顯然失蹤這樣的事情是已經解決了的。眼前的曹麗雯,他雖然十分厭惡,可也不得不給其三分薄面。畢竟,以後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人家就是打了自己府裡的一個丫鬟,自己身爲家主,也不能就因此而公然鬧翻了臉。
畢竟,這社會裡,尊卑之分,還是十分講究的。
於是他便想着儘早將這曹麗雯打發走了便好,回頭,自己再與女兒好好商量一下這門現在看來如同雞肋一般的婚事,到底還要不要。
可沒想到啊,他這面的心思倒是打算的好,可人家曹麗雯卻不領這份情。見主人出言隱隱像是要趕自己走人,曹麗雯便笑道:“右相大人倒是很會說話,這是要送可出門了呀?可惜呀,本夫人瞧着納蘭小姐可並沒有什麼生病的跡象呢?嘖嘖,雖說是剛剛出來的時候臉色蒼白了一些,可後頭一看,不是能走能動能說話,口齒還十分伶俐嗎?”
說完,又以絲巾掩住口脣,笑道:“莫非仙卉你這是害了什麼不好見人的病?又或者,是心裡想念着太子殿下,所以才染上了相思之疾?若真是如此,那我回頭也好……..”。
仙卉冷眼瞧着這胡說八道的婦人,聽到她提及太子南宮凌淵的時候,她終於忍無可忍的打斷道:“夫人真是會開玩笑,仙卉是閨閣女兒,哪裡曉得什麼相思病不相思病的。你無端端的說這樣的話,這是要敗壞我的清譽嗎?至於太子殿下,我平白無故的要想他幹什麼?他不是在東宮活的好好的,每日錦衣玉食,僕役從羣,他需要我想念什麼?仙卉很不明白您這些話的意思,還請您明示。”
曹麗雯被仙卉這一番夾槍帶棒的話回擊的有些訕訕的答不上來,可她繼而便生出了一種惱恨之情,哼!死丫頭,敢當着下人的面駁本夫人的嘴,等會自然有你好看的!
納蘭明傑見女兒果斷髮作,其實心中也十分覺得這曹麗雯多事兼嘴上沒有教養。但他不好參合這些女人之間的話題,當下便道:“仙卉,不可如此說話。夫人乃是長輩,你須得恭敬些纔是。”
仙卉便揚揚眉,她哪裡聽不出來自己父親話中的敷衍之意?於是也裝着十分恭敬的樣子,可臉上的神色尤其是一雙眼眸,看向對方的時候卻是十分不敬的說道:“是,爹爹教訓的是。這對待長輩嘛,自然是應該恭敬些纔是。可有些人喜歡倚老賣老,那樣的人,只怕就是想要小輩們敬重,也難得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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