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初時急切焦躁粗暴的動作,隨着兩人的合二爲一,現在漸漸變得溫柔了。他咬住她的耳垂,將那白璧般的耳珠銜在嘴裡。她嚶嚶哭泣着,身上的力氣已經掙扎耗盡。
感覺到身體裡被寸寸撕碎的聲音和痛楚,子靜放棄了最後的一絲念想。她閉了目,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折騰,他要發泄自己的怒火麼?隨他了……既然是孽緣,躲不過,便只能咬牙承受了.......
空氣裡隱隱浮上血腥的氣息,疼痛無邊無際,在子靜身體裡蔓延開來。她癱軟在牀上,任由他在自己身上馳騁縱橫,那些碎裂的感覺,在劇烈的痛,與徹底的心寒之後,漸漸湮沒了四處傳來的痛苦。
失聲痛哭,儘管脣已被封上,但眼角的淚卻還是止不住的迸落出來。
身下的玉枕,溫潤的花紋,被炙熱的淚水澆個通透。玉身愈發晶瑩剔透,那淚水落下之後,這個人卻已經神智模糊遊離開來。
她的手垂落於牀前,皓腕上帶有一隻紫色水晶鐲子,因爲身體的顫抖,那手也一陣一陣的抖動着。
她伸出手去,似乎極力的想要抓住什麼,但,那潔白纖細的手指在空中無力的划着,最終還是無力的垂下。滿掌的空虛,似乎告別了最後一個虛無飄渺的夢境。
只是夢而已,一場夢……垂下手,最美好的一切都在指間被時光風化成沙,粒粒吹得散盡,再也無法追尋,她身心俱疲,闔上眼便沉沉睡去。
自黑暗的夢中醒來,子靜伸手便觸摸到身上涼而薄的錦被,如同繭一般,纏得她透不過氣來。身上疼的四肢都似散開了架子,她強撐起身子,就着昏暗的燭火看了看四周,宮人們都垂手立在殿外。
四下裡寂然無聲,唯見窗櫺裡晨曦初現,照着案几上瓶中一捧玉簪花,潔白挺直如玉,香遠宜清。
她伸了伸手,想要自花瓶裡取下一枝花來,夠了半天,卻也如何也夠不着。這面窸窣作響時,已經驚動了殿外侍候的宮人。
“娘娘,您醒了,奴婢等服侍您沐浴更衣吧!”宮女們魚貫而入,捧着洗盥諸物,幾位年長的嬤嬤,奉了止痛安神的湯藥進來,跪請貴妃服用。
“娘娘,喝下這藥,您會覺得舒服些的。”子靜顰了顰眉,陡然想到這必是他賜給自己的避孕藥汁,一時心下難免厭惡,也不多問,只是伸手接了過來,一氣喝了下去。
轉身只覺腦子裡困頓又起,轉身睡了下去,揮手命人都退下。這面心裡含了悲與哭,隱隱夾着幾分失落的痛,那藥汁卻是霸道,不一會竟然也死死的睡下了,半點夢魘也不見。
宮人們終於見貴妃安然過了這一夜,心中的擔憂都放了下來,一時滿殿裡喜氣洋洋,只等皇帝來日打賞了。徐致一早換了班,這時招了紫陌殿的宮人去問,心裡卻覺得隱約有幾分不妥,至於哪裡不妥,他又一下子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