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祈佑被妹妹否定了自己的勇氣,登時覺得有些受傷的說道:“妹妹此話雖然不錯,可你不要忘了,太子雖然是皇上的親子,可咱們的母親也是皇上的姐姐。即便不是一母同胞,可終究咱們也算是皇上的親人。要不然,之前替太子選親的時候,爲何皇上會獨獨相中了咱們納蘭府的女兒?這其中,自然也有衝着母親的面子而來的成分!我以爲,皇上不會如此絕情,只是,咱們要想了周全之策罷了。”
見哥哥堅持,納蘭仙卉才又嘆了口氣,她按捺住心中的那一絲焦躁,只看着哥哥,定定的說道:“哥哥,如今你掌管御史臺的兩個部閣,敢問你可能夠拿到當初太宗皇帝進京之前的一切生活起居記載?”
這些東西,若還存着,必然,按照規制,是應該存放在御史臺之中的。
仙卉相信,從這些史書記載和先帝生前留下的文獻資料當中,自己母親的身世必然會霍然解開。
到那時候,也不必她再費口舌來解釋什麼,自己的父兄,就會有所打算。
畢竟,在此之前,他們都處處以皇親自居。對於皇帝南宮絃歌,缺乏最基本的認識和防範。
可納蘭祈佑聽妹妹這麼一說,卻是露出了迷茫之色,而後細細回憶了一下,才斷然搖頭,道:“不,妹妹你有所不知,關於先帝進京之前的一切書信手札和文獻資料,早在皇上登基的時候,就已經全部移到了皇上的御書房當中保存。是以,哥哥從入職那一天起,就不曾接觸過這些東西,更別說是借閱來拜讀了。其實,哥哥心裡也曾想過,在先帝的日常起居當中,多一點了解到母親小時候的事情。可惜,這個願望看來是不能實現了。”
“爲什麼?皇上爲何要將先帝進京之前的一應書信和文獻全部都轉移到自己的御書房?這是何道理?哥哥你不覺得奇怪嗎?”
納蘭仙卉說着話,爲的就是引起大哥的進一步思索。可在心裡,她卻不得不佩服起皇帝的深謀遠慮了。這樣的人,真是天生的帝王材質啊!他總能將自己想要掌控的局面牢牢把握住,所謂未雨綢繆,所思所慮,都皆在人前不止一步半步。
有這樣的帝王,照說,這周朝的天下,應該會是一個太平盛世吧?
只可惜,生了這麼一個不成氣候的混球兒子。哼哼,當然,鑑於前世那些不愉快的回憶,納蘭仙卉此時已經決定,自己要爲英明的光武帝掃除後顧之憂,今早將太子這廝給做了。
納蘭祈佑也是中過狀元的絕頂聰明之人,當下被妹妹這麼一說,自然就免不了浮想聯翩了。他思來想去,心中也是驚疑頓生,但作爲一個男人,他仍覺得,這些事情都不該讓自己妹妹這樣的弱質閨閣千金來擔憂,有什麼事,自己便與父親和弟弟商議纔是正經。
於是便故作淡然的說道:“這個麼,我之前也曾問過先頭的同僚,說是皇上十分景仰先帝的雄才大略,也想做一個那樣的英明君主,所以但凡是與先帝生活起居有關的文獻,皇上都會親自再三閱讀,並且引爲自用。說起來,其實皇上也真是個純孝之人。不但對太后是百依百順,就連已經過去的先帝爺,他也能如此恭敬對待,真是值得我們學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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