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胡被補上之後,弗縣的百姓也漸漸好了起來,雖然是死傷了不少,但是也救了不少。關於水源地問題也解決了。衆人商量着準備回洛陽。
而姜雲柔的病情也有所好轉,可能是由於本身身子虛弱,一直養了三天才能下牀。爲了不拖延時間,白瑾妍選擇先行回洛陽向皇上稟告這件喜事。姜桓也應允了。而其他人就繼續留在弗縣,處理後事,等姜雲柔大病初癒之後再回洛陽。
而姜雲妨這幾日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葉謙想逮着機會問姜雲妨一些事情都沒找到機會。就在姜桓通知明日啓程的時候,當夜便在客棧見到了一同上桌吃飯的姜雲妨。
幾日不見她倒是恢復了不少元氣,身子也不似往日那般消廋,只是面色有些蒼白,清亮的眼滿是疲憊。在桌面上很快用了晚膳之後,便要離開。
剛出了客棧的房門,昏黃的燈光下一道黑色的銀子被拉到她面前。
與此同時淡淡地聲音響起:“等等。”
姜雲妨的腳步停在那影子面前,轉頭看向燈籠下方那抹竹青色身影,被火紅的光芒映照的有些暗沉,不似白日看到的那般清亮。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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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謙沒有說話,直接走了過來,自顧自的將人拉離了客棧,一路往前,直到鑽進一個悠長昏黑的巷子口,才鬆開了那纖細的手腕,猛然回頭,看她一臉面無表情:“你是不是該說明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天姜雲妨承認了這件事與她有關之後,還拜託他在晚上的時候把姜桓等人叫到她門口。因而才得知了姜雲柔換藥的事。當得了這意外的收穫之後,更加意外的是紫胡竟然在姜雲妨這裡。
葉謙當下覺得一切彷彿在姜雲妨的計劃之中。
至於那說是蕭容料事如神,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因爲當時蕭容詫異的表情明顯暴露了他並不知情。
對於姜雲妨的瞭解,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好奇心的趨勢,他今天一定要問個明白。
姜雲妨半眯着眼,斂下眸中的亮光,灰暗的光線下,看不清楚那人的表情,只能依稀看出那纖細的身姿。
“你想問什麼?”
“那件事是你做的?被換的藥是補氣血的藥材,姜雲柔會好心的換成補氣血的藥材?”只怕沒有換上砒霜就是好的了。
姜雲妨巧笑連連,沒有反駁,點了點頭:“此事確實是我做的。只是也不完全。在我們去南城的路上,我便知道姜雲柔派人跟着我們。正因爲她的人只是跟在我們身邊並沒有打算將我們置於死地。因而我便猜測她可能想要對藥材動手。
在酒樓吃飯的時候,爲了證明自己的猜測,我故意問你要了那藥方,且說了紫胡這兩個字,就是爲了讓姜雲柔的人聽見。果真那人故意走了過來,想要看藥方,只是被我阻擋,並沒有看到,因而他只知道紫胡這一味藥材。之後去如廁的時候,我只是將那藥方給了我的人,讓他們快馬加鞭去往南城打點一切,隨後姜雲柔的人也急忙趕到南城威脅南城的大夫把紫胡換成其它。”
葉謙聽得津津有味,摸了摸下巴:“所以說你的人是早就打點好了一切,故意聽命姜雲柔的要求換藥,換得只不過成了補氣血的藥?而真正的紫胡被你的人帶回了弗縣?在這件事結束之前,至少不會鬧出人命?”
姜雲妨點頭:“還有那瘟疫,確實是我故意染上的,只爲了拖住你,因爲知道真正的紫胡的人,只有你。”
葉謙訝異:“那萬一我的藥方出了錯,永遠都找不到治療鼠疫的辦法,你怎麼辦?”莫名怒火中燒,第一次覺得姜雲妨是這麼亂來的人,不由得心中後怕。她到底有多不怕死?
姜雲妨無所謂的聳肩,搖了搖頭,再次擡頭時,眼裡滿是堅定:“因爲我相信你。”
葉謙怔仲,全身被她那話震得僵硬在原地,瞳孔不住的擴大,本緊握的雙手也緩緩鬆開。
啊!所以說這個人爲什麼這麼理直氣壯的說出這種話呢?
他們不過是不相熟的利用關係,爲何要相信他?
“那個願望……”也許是因爲氣氛的薰陶下,葉謙不由自主的想要說出自己的願望,只是話剛到嘴邊,那人便截斷他沒說完的話:“只是這次姜雲柔不會善罷甘休,如果沒猜錯,她最後的籌碼還在等着我們。”
葉謙禁聲,對於姜雲妨若無其事的截斷自己的話感到有些惱怒,一臉不爽。姜雲妨察覺,唉了聲:“怎麼?你剛要說什麼?”
那閃着光芒的目光盯着他,實在是失了說下去的勇氣。因爲那目光透出對他的感情再明顯不夠。無奈搖頭:“沒什麼。你接下來又準備怎麼做?”
姜雲妨舔了舔乾裂的脣,一抹狡黠的笑容浮上嘴角,灰暗中的她,眼裡滿是老練與狡猾:“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大風大浪,只管放馬過來!
第二日,人馬都備齊了,姜雲妨還是和蕭容同坐一輛馬車,姜雲柔則是一人坐一輛馬車。自從那夜之後,身邊的所有人對她的態度都不冷不熱。連同姜桓也是如此,時不時她一聲呼喚,姜桓都會給他一記冷眼。
姜桓等人即將離開弗縣,只是這弗縣的人說來奇怪,明明他們要走了,明明他們對這些百姓有救命之恩,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送行。大街上所有的人都躲在自己的屋子裡,時而有些人會在窗子出探出頭來,看着浩浩蕩蕩的隊伍遠去。
可謂是冷冷清清的送行。
誰的心情都不好受。
經過幾天相安無事的車程之後,衆人總算是回到了洛陽,在第三天的凌晨,天色微亮便進了城門。繁華的洛陽成一大早十分冷清,紅巖青瓦在灰濛濛的天色下也顯得暗沉,倒是讓人覺得恬靜。
衆人的聲勢倒是不大,而離早朝的時間還有一個時辰,便先遣散衆人,都各自回府,待一個時辰後再上早朝回報此次弗縣災情。
姜桓帶着人往姜府而去,而姜雲妨則是和蕭容去往另一個方向。葉謙等人也跟隨在身後。待脫離了姜桓的視線之後,姜雲妨連忙叫停了馬車。作勢要下車。
蕭容連忙抓住她:“你去哪?”
姜雲妨甩開哪隻手,白了他一眼:“你說呢?”都回洛陽了,她不回去難道還要跟蕭容走?
蕭容並不打算這麼放她離開,尾隨着她一同走下馬車,街道上除了他兩的人便沒有其它。葉謙見兩人有些分歧,也隨後躍下白馬,走到兩人面前:“殿下,事情都已經解決完了,你這是幹什麼?”
說着,將目光瞟向蕭容緊握着姜雲妨的手腕處,覺得無比刺眼,但是也不好自己上前去直接將那支手扯下來。
蕭容絲毫不服軟:“你接下來是要怎麼做?”
姜雲妨無奈的扯動被禁錮的手臂,怎奈那人力氣愈發收緊,手腕處傳來疼意,讓她不敢再動作:“與殿下無關。多日還是感謝殿下的照顧。待事情解決之後,雲妨定登門道謝!”
“謝?”蕭容將這個字咬的極重,眼裡浮現不悅,猛然將人拉近自己姜雲妨始料未及,沒有反應過來栽在他懷裡。葉謙也是大驚,準備伸手拉姜雲妨一把,卻被蕭容的下一個動作嚇得止住了動作。
只是一剎那間,那人將她拉到了自己懷裡,始料未及驚呼擡頭後,還沒看清那人的容顏,下巴便被寬厚的手手掌捧在手心,猝不及防的吻落在了脣上,柔柔軟軟,夾帶着令人神往的清香。
略帶懲罰性的在脣瓣上輕輕撕磨,姜雲妨吃痛,痛呼聲在他口裡化爲一聲嗚咽。那圓瞪的眼滿是不可思議。
也是簡單的一個吻之後,那人才鬆開了她。手臂依舊沒有放開環着的腰肢,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裡的不悅才散了不少,但依舊不是很高興:“與本王的謝禮可是非常厚重,下次小姐可要掂量掂量。”
姜雲妨語塞,氣得滿臉漲紅,狠狠地擦了擦嘴,還好沒有看見血跡,只是那一咬,當真有點痛。
見她那氣急又不敢發作的憋怨眼神,蕭容認不出勾了勾嘴角,鬆開了她的腰肢,不顧這人的反對將人拉着往車上拽:“本王知道你想要做什麼,你若是現在跟着本王走,只怕事情會容易解決的多。”
姜雲妨抓住拽着自己的手臂,使出吃奶的勁也不想被他拖走:“不用你管。”忍不住咆哮,一雙清亮的眼眸彷彿要溢出淚水。
爲什麼他總是可以這樣若無其事的面對她?爲什麼此生怎樣都逃不開他,她不甘心,懊悔,憎恨,可是終極敵不過自己的心。
這也是她最爲憎恨的地方。
蕭容也生了氣,猛地將她攥到自己面前,危險性的眯眯眼:“你若是再敢反抗,本王便對你不客氣。”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