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葉玉凝渾不在意的樣子,葉玉初腦海中閃過母親的殷切話語,隨即甩甩頭,目光落在自己面前的紙面上。
別人都在作詩,葉玉凝只覺得無趣,便悄聲走開。對於自己來說,這些東西實在是太過枯燥,沒有任何吸引力,她要去真正吸引自己的地方。
這後花園頗大,甚至能和京城的平江侯府相媲美,只不過少了那片人人稱道的荷花池。葉玉凝帶着兩個丫鬟慢悠悠的逛着,時不時湊過去聞一聞那些鮮花,心情閒適而又愉悅。
就在這時,一陣極輕的說話聲突然傳入葉玉凝耳中。葉玉凝腳步一頓,眉宇輕皺。
“小姐,要過去看看嗎?”隨心低聲問道。
葉玉凝搖搖頭,這是在別人家的院子裡,萬一見到什麼事情,幾張嘴也說不清,她思索着說道:“回去吧!”
逛了小半個時辰,想必那邊的詩都已經做出來了。
葉玉凝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就走。
就在她身影漸漸消失之時,不遠處的假山後走出一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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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纔有人在這兒?”
那人表情陰鷙,聲音低沉沙啞,帶着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冷意。假山後似乎還有別人,只聽到幾句輕若蚊蠅的聲音。
“也不知你我的對話她聽去了沒有……此事不可僥倖,給我儘快查清楚方纔之人,解決此事!”話音一落,此人袖袍一甩,身影瞬間消失在陰影之中。
葉玉凝並不知道危險已經籠罩向自己頭頂。
回到亭臺,肇大小姐正讓那四位公子評比今日的詩賦高低。沈雲行靠在一旁,興致缺缺的樣子,不管別人怎麼想盡辦法跟他搭話,他都愛理不理。
葉玉凝看的好笑,這傢伙裝模作樣的時候還真讓人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想必不止自己一個人拿這個沈小公子沒有辦法,不少人心中都是同樣的感覺,只不過礙於沈雲行的身份,誰都沒有言語而已。
很快,所有詩賦都被評了分數,第一的
自然是肇大小姐。而葉玉初竟也榜上有名,排了個第五,得了支玉蘭花的髮簪作爲彩頭。
結果出來時,葉玉初激動的滿臉通紅。要知道,去年葉玉歡來參加詩會,什麼都沒得,還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
這次的第五名,對她來說已經是不錯的結果了。葉玉初珍而重之地將那髮簪收起,隨即跟其他人攀談起來,將葉玉凝晾在一邊。
就在葉玉凝百無聊賴之際,突然一個熟悉的爽朗聲音闖入耳中,“緊趕慢趕,好歹讓我趕上了。”
一轉頭,一道熟悉的妙曼身姿映入眼簾。葉玉凝當即瞪大了眼睛,滿臉的欣喜和歡悅。
“沉魚,你回來了?”
來人和葉玉凝年紀相仿,一身亮紫色襖裙勾勒出姣好身姿,一雙大眼睛黑白分明,明豔動人,笑容飛揚多彩,一出現便引來所有人的注視。
紀沉魚,葉玉凝多年的好友,紀家最出色的女兒。
紀家原也是商賈出身,但紀沉魚的祖父輩中捐了個官身,從此以後紀家便興旺起來。只不過,紀家和葉家一樣,不被那些名門望族所接受。
商戶始終是商戶,無論利用錢財疏通,怎麼改變什麼,也變化不了根源。這種固有的觀念,已經種植在每個人的心中。
葉玉凝是在一次宴會上與紀沉魚相識,當時兩人因身份之故被衆人排斥,葉玉凝沉默寡言,紀沉魚卻爽朗外向,或許是因相同的境遇讓兩人湊到了一起,成爲了好友。
見到紀沉魚,葉玉凝打心底歡喜。前世她最後一次見紀沉魚,還是在她出嫁前,紀沉魚來添箱,自此之後,多年的好友就再也沒有相互碰過面。
如今看到她那張粉嫩俏麗的絕色面容,葉玉凝只覺得恍如隔世。
“你怎麼這會兒回來?”葉玉凝上前握住了紀沉魚的手,忍不住問道。
時間過去太久,有些事情她記不太清楚。只記得十三歲這年,紀沉魚因事去了幽州,隔了好幾個月纔回來。
而現在,回來的時間提早了不少。
紀沉魚輕撫耳垂,臉上帶着明媚笑容:“只是去探親,探完就回來了。你這些時日怎樣?”
兩人許久不見,有說不完的話。
其他千金小姐見着二人湊到一處,不由露出鄙夷、不屑。葉玉初在一旁替葉玉凝臉紅,上前拽了拽她。
可葉玉凝卻不覺得自己做的有絲毫的不妥,她本身就對這次詩會沒什麼興趣,要不是怕駁了秦杜兒面子,她是斷然不會參加這種聚會的。
自己未來的如意郎君,可不是隨便一次聚會,就能夠暗自相許的,有了一世的經歷,這一世要更加的在意這些。
“詩會結束了嗎?那我們就先行告辭了。”葉玉凝擡起頭,朝肇大小姐一笑,站起身欲走。
肇大小姐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由微微皺眉。
每次詩會,所有人不都是爭相巴結她,遲遲不願離去麼?怎麼這個葉家小姐這般不懂禮數?
肇大小姐心中不虞,面上卻沒有露出分毫,微微頷首,“葉三小姐若有事,不妨先行離去。”
葉玉凝聞言,果真和紀沉魚聯袂離開。衆人不由紛紛的側目,心中對商戶家的小姐,更加多了兩分不好的評價。
“三姐姐,這麼多人看着呢,我們難道就真的這麼離開?”葉玉初不甘心的說道,這樣的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確實不多,如此離開的話,那麼剛剛自己用心得來的排名,可以說並沒有延續下去的意義了。
葉玉凝掃了葉玉初一眼,淡然道,“想要留下來的話,我也不攔你,只是我是沒什麼想法了,你自己做決定。”說話間,不等葉玉初回答,便拉着紀沉魚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之中。
她一走,葉玉初也不好多待,氣惱地跺了跺腳,只得跟了上去。
她們今日出門坐着同一輛馬車,若葉玉凝先回,待會兒她可就沒法回府了。
早知道葉玉凝會這麼由着性子胡來的話,自己就不跟着她出來了。這樣一來,自己不但沒有在衆人面前出彩,還落得一個不知禮的話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