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值守本就是痛苦的事情,要不是藍將軍一直都在督促着,誰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出來站崗。
這些士兵偶爾之間也是會犯懶病,突然冒出個好心人願意幫他們分擔,這二人自然是異常的開心。
“兄弟,還是你這個人實在,那今天晚上就交給你了。等到發了俸祿,我們兩個請你去喝花酒。”兩位站崗的士兵對視一眼,彼此之間都心中笑開了話。
沈雲行擺擺手,一副大方的樣子,說道:“你們快去吧,這裡就交給我吧,放心吧,有我在不會有問題的,你們去休息吧。”
二人寒暄兩句,紛紛離去。沈雲行爲了安全起見,在門外站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纔敢慢慢的靠近。
爲了確保房間之內住的不是別人,沈雲行小心翼翼的在窗戶上開了一個洞,仔細的向房間之中觀察着。可惜房間之中太黑,視線不清,完全無法分辨其中的情形。
沈雲行無奈之下,只有放手一搏,輕輕將房門推開。屋內的擺設十分的簡單,完全不像是給有身份人住的地方。沈雲行小心翼翼的繞過桌子,朝着牀榻之前走去。
“咳咳。”
兩聲重重的咳嗽聲將沈雲行嚇了一跳,他快速的隱蔽到一邊。
剛纔的咳嗽聲和樑正鴻非常的相像,沈雲行對於這一點還是比較熟悉,只是從咳嗽聲之中,能聽出來樑正鴻應該是害了嚴重的風寒。
沈雲行再也不掩飾,快速的走到牀榻之前,當看到牀上的場景時,沈雲行心中一凜,完全愣在了原地。
在如此寒冷的夜晚,樑正鴻身上只蓋着單薄的被子。披散的頭髮就和囚犯沒什麼兩樣,要不是沈雲行太過於熟悉樑正鴻了,在如此的視線之下,他真的難以認出眼前人。
“四哥。”沈雲行蹲下身子,小聲的呼喚了一聲。
樑正鴻根本就沒有睡熟,聽到聲音之後,他睜
開眼睛。趁着月色,他的眼睛清明,只可惜瞳孔渙散完全沒有聚集點。
“雲行,是你嗎?”樑正鴻艱難的轉過頭,試探着詢問道。
沈雲行伸出雙手在樑正鴻的眼前晃了晃,樑正鴻一點反應都沒有。沈雲行快速的扶住樑正鴻的肩膀,將他從牀上扶了起來。
“是我,是我!四哥,你的眼睛怎麼回事?”沈雲行情緒異常激動。
當初分別的時候,樑正鴻的一切還都是好好的,沒想到這才半個月的時間,就搞成了這個樣子。沈雲行完全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等到了,我終於還是等到了,咳咳咳!”樑正鴻的心情和沈雲行一樣激動,剛剛說出兩句話,就嚴重的咳嗽起來。
樑正鴻極力的捂住自己的胸口,讓咳嗽的聲音儘可能的放低。他知道在院子裡還有遊走的士兵,要是被他們聽到的話,說不定沈雲行會有危險。
“四哥,你告訴我,是不是他們對你下手了,所以纔會搞成了這個樣子?”
沈雲行已經忘記了自己來的目的,只想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老皇帝雖然爲他的生身父親,可是這些年根本就沒有做過什麼。
他的童年之中,都是樑正鴻在照顧着。樑正鴻即使身在皇宮之中,也經常會偷跑出來見沈雲行。彼此之間的手足情誼,是任何東西都不能替代的。
樑正鴻勉強提起一口氣,讓自己平復下來,搖搖頭說道:“跟他們沒多大關係,是帶來這裡的路上感染了風寒,這些時日一直都沒有醫治所以纔會嚴重了起來。想不到前幾日,眼睛也不好使了,能夠在這裡見到你,我就很知足了。”
“難道他們就不知道找大夫過來嗎?”沈雲行一拳打在牀沿上。
要是當初樑正鴻剛剛被送走的時候,自己沒有情緒失控墮落的話,也許就不會發生眼前的一切了。
歸根結底還是自己的疏忽,導致了親哥哥遭受如此的苦難。沈雲行
在埋怨他們的同時,內心之中也在自責着。那種痛苦,只有他心中明白有多麼的難受。
“樑沐風不讓我任何人接觸,怕我逃走。所以他們連大夫也沒有找過,我病情嚴重了,也全當我是裝出來的,好在這點小病還死不了,只是不知道眼睛還能不能重見光明。”樑正鴻語氣平和,絲毫沒有任何的怨言。
說完之後,他有想起了葉玉凝的事情,忙補充道:“玉凝姑娘怎麼樣了?要不是她的話,我現在就是死人一個了。”
“玉凝暫時還是安全的,樑沐風也沒有把她怎麼樣。這些混蛋,我遲早要讓他們全部都付出代價。四哥,我揹你起來,我們一起逃出這裡回到京城。絕對不能讓樑沐風登上皇位,只要你回去的話,一切就還有救。”沈雲行知道事態緊急,不敢在這裡繼續耽誤時間。
樑正鴻若有所思,說道:“雲行,我身體不聽使喚。你還是自己離開吧,以你的身手肯定能逃走。我知道父皇還是希望你能做皇帝的,你回去之後,接管我的部下,這是我的令牌,你收下。”
一塊虎符令牌交到了沈雲行的手中,沈雲行接過令牌,卻沒有離開。他的眼睛異常的堅定,來到這裡的時候,他就已經想清楚了一切。要麼兩個人都死在這裡,要麼就一起離開。
“四哥,我的性格你還不知道嗎?如果讓我把你自己丟在這裡,絕對是不可能的。”沈雲行說話間,扯過樑正鴻的胳膊。
樑正鴻苦笑一聲,說道:“我們的個性還真是像,既然你如此堅決。那麼今天我們兄弟就一起出去,路線你清楚嗎?我現在恐怕是沒有辦法替你指路了。”
聽到樑正鴻不再反對,沈雲行心情大好,說道:“放心吧,進來之前我就已經調查的清清楚楚了,只要按着原路返回,一定能夠避開這些守衛。”
說話之間,沈雲行起身朝着門外走去。他心中信念灼灼,只要能夠走出這座將軍府,一切就還都有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