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遠今天一大早就來到彩尚香坊這邊工作,昨夜雖然同樑沐風折騰沈雲行的事情到很晚,但他今早爲了不被葉玉凝懷疑,還是按時過來收拾彩尚香坊。
彩尚香坊的生意依舊火爆,恆遠剛剛打開店門,就有不少大戶人家的丫鬟過來排隊購買香料。其中不少是購買過幾次的回頭客,還有一些則是慕名而來。
恆遠招呼下人把倉庫裡面的香料都搬出來,隨後開始忙碌着給大家推銷新品上市的香料。
下人們一開始對恆遠並不熟悉,還好奇爲何葉玉凝把香鋪掌櫃的職位交給這位陌生人。並且恆遠看上去文質彬彬,像是隻會讀書卻不會做生意的人。
隨着時間的流逝,恆遠每天都是最早出現在香坊裡面,晚上又是最晚離開。有的客人故意出一些刁難人的問題,恆遠也是會笑眯眯的給客人提出一些他滿意的答案。
於是下人們現在也開始信任恆遠,無論恆遠提出什麼要求,他們都會屁顛屁顛去完成。
恆遠還在彩尚香坊裡面賣香料,葉玉凝就從外面急急忙忙進來。下人們慌忙給葉玉凝行禮,恆遠也親自迎上去。
他看到葉玉凝臉色有些難看,忙招呼下人過來繼續接待客人,自己則是帶着葉玉凝去了香坊後面的院子休息。
他給葉玉凝沏了一杯茶,然後坐在葉玉凝身邊,問她爲何神色如此匆忙的過來。
葉玉凝低下頭喝着茶,剛纔自己因爲出來的太着急,根本沒有想好如何詢問就這樣闖進來。如今坐在這裡纔想到,如果自己直接開門見山詢問沈雲行的事情,恆遠說不定就會對自己有提防。
恆遠見葉玉凝一直不說話,心中也充滿疑惑。過去葉玉凝就算遇到再緊急的事情,也不見她如此失態。他聯想起昨晚葉玉凝找自己瞧病時候的模樣,好像明白過來什麼。
他沒有直接開口詢問葉玉凝,而是坐在一
旁靜觀其變。
葉玉凝手中的一杯茶几乎都喝光後,還是沒有想到應該怎麼問。她總不能說昨晚他看病的人其實是沈相的小兒子吧!
思來想去,葉玉凝最後下定決心一般開口道:“昨夜我聽聞恆遠大夫說起鬼醫聖手的事情,不知道可否告知一二。”
恆遠一臉疑惑道:“在下自幼離開師父,要問起鬼醫聖手,恐怕沒有比亦心更加知曉的人,爲何小姐不去問亦心,而是大清早過來問我?”
葉玉凝一時啞然,低下頭沉思一會兒道:“亦心不肯告訴我,對於你們過去的事情她隻字不提。”
恆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就開始敘述起鬼醫聖手過去和自己一同生活的情況。其實恆遠對於鬼醫聖手印象不深,只知道自己製作的藥物藥性相沖,每次闖禍後,鬼醫聖手總是會配製出解藥。
時間一長,恆遠也就不再擔心自己會闖禍,畢竟每次都有師父罩着。後來,恆遠就離開鬼醫聖手,獨自踏上尋找自己想要的世界的道路。
那時候,恆遠開始研究毒藥,並且對毒藥之間的性質完全瞭解。只是,就算對毒藥研究透徹,恆遠還是因爲一次失誤自己誤食了一種毒性強大、難以解開的毒藥。
中毒後的恆遠馬上去研究解藥,但是研究了一年的時間還是沒有找到能夠完全解毒的藥物。眼見着毒性就要侵入五臟六腑,恆遠已經做好等死的準備,鬼醫聖手卻神出鬼沒的出現在恆遠面前。
原來是恆遠之前中毒的事情被他聽說,儘管這個徒弟的立場和自己不同,但鬼醫聖手還是無法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徒弟慘死在自己面前,所以纔會過來幫忙解毒。
他給恆遠把了一下脈,就確定毒藥的性質和攻克毒藥的辦法,於是將恆遠之前所有試過的藥物都融合在一起,作成一碗湯藥給他服下。一開始服下藥物,恆遠渾身難受的幾乎要崩潰。
他感覺身體裡面彷彿有一個巨大的火
爐一般熾烤着他,把他完全融化。當時的他真以爲自己要死在毒性發作之下。
卻不曾想,這種難過的感覺只持續了半個時辰就完全消失。他疑惑的給自己把脈,發現體內的毒藥已經完全瓦解。他想要去感謝鬼醫聖手的救命之恩,結果鬼醫聖手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
從那時候起,恆遠就開始對鬼醫聖手刮目相看,認爲只要是他經手的毒藥,都會被解開。
聽完恆遠的敘述,葉玉凝對鬼醫聖手更加好奇。她問恆遠現在對於找鬼醫聖手的事情有沒有頭緒。
恆遠臉色有些難看的搖頭道:“我派人已經尋找了好幾個月,只是打聽到他在京城附近出現過。我想,既然他在這邊出現過,要找到他也不用很浪費時間。”
葉玉凝聽聞這個消息,臉上擔憂的神情還是沒有緩和下來。恆遠覺得不對勁,再三追問葉玉凝這次前來有什麼事情。
葉玉凝低下頭沉思一會兒,擡起頭來有意無意的問道:“昨天你看病的那人,今天你來彩尚香坊的路上有沒有見到?”
恆遠臉色沉了一下,隨後笑着搖頭道:“沒有見到。”
葉玉凝點點頭,臉上掛着一絲絲苦惱的情緒離開了彩尚香坊。這間香坊是葉家通往沈家必經之路,恆遠到香坊的時間通常很早,如果他都沒有在路上見到,那就說明沈雲行根本沒有向這邊走。
她心中有些絕望,又不想這麼早就回家,於是垂頭喪氣的在街道上面閒逛。她不明白沈雲行去了什麼地方不和自己打招呼,也擔憂他是不是在半路上毒性發作。
樑沐風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從客棧裡面一出來,就望見滿臉愁容的葉玉凝從面前經過。
他本來不想要在回去詢問沈雲行之前節外生枝,畢竟現在滿大街的都是侍衛尋找沈雲行。只是他望見葉玉凝似乎真的有什麼煩惱,也就顧不得其他,腳下鬼使神差的移動着步伐靠近葉玉凝那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