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兒在此地養蠶改良織布機初見成效,方圓百里的百姓農婦大多來向楚婉兒請教,有了這些賢孝利民的好名聲,楚婉兒也不至於再走死路,松陽先生過些日子就會讓楚婉兒回家了。
等到這種養蠶的辦法和織布機完全在江南鋪展開後,楚婉兒沒準會有黃道婆的待遇,見到新生自信的楚婉兒,蘇琳覺得沒有白病這一場,前世的興桑農,改紡織的功績落在了楚婉兒身上,並沒有因李玉瑾仕途不順而消失,蘇琳對此很高興。
不管是誰的功績,江南百姓越過越好,大唐帝國繁榮太平是最好的結果。
蘇琳想着是不是找找明白人興水利,請廣陵王提出興辦民學開民智呢?總不能因爲蘇琳重生,讓一些於國有利的事情消失了吧。
在前生,這些都是李玉瑾提出來的,但他太忙了,忙着陪伴嬌妻美妾,忙着爭權奪利,這些事情大多是他提出個方案,具體細節是由別人完成的,就算世人稱讚李玉瑾文武雙全,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他也不可能什麼都精通的。
水利的事情···好像是如今工部侍郎主持的,他研究改良了水車,主持修建了多道簡水堤壩,可前生這些功勞都是落在李玉瑾頭上的,沒有誰知道他爲刺付出了多少的艱辛。
蘇琳住在楚婉兒家裡的時候,看過楚婉兒徹夜的改良織布機,計算什麼參數,天不亮就用最嫩的桑葉養蠶···楚婉兒能做成這些事,不單單是因爲夢境的影響,起碼蘇琳感覺楚婉兒養蠶之法好像比前生更好了,織布機同前生也不怎麼像。
沒有人可以否認李玉瑾的提示功勞,但同樣的,世人也不能否認爲了李玉瑾這些稀奇的點子付出更多的辛勞努力人們,正是有他們,點子才真正成了利國利民的良策和利器。
蘇琳緊了緊手中的繮繩,催促駿馬趕去烏鎮,廣陵王應該會也想興辦民學的,太妃不是說他經常資助江南貧困的學子?只要蘇琳多掙點錢,廣陵王就可以多資助幾人,同時如果她同廣陵王說重視基礎教育···他也應該會認同吧。基礎教育才是大唐帝國教育體系的根本,十年樹木,百年樹人!
嗯,這句話一定要寫在學堂的院牆上。
掙錢,掙錢···蘇琳想着是不是去尋林琳?林家可是很有錢,很有錢的。李玉瑾在林琳的壓迫下一定會貢獻更多的掙錢點子,可一想到林琳,蘇琳就有點頭痛···
“蘇表妹。”
從烏鎮方向跑來一隊人馬,廣陵王看到蘇琳後,略略鬆了一口氣,趕到她身邊,手臂一伸
直接將蘇琳抱到自己馬上,“你從泉州出來有去哪了?”
天知道,在廣陵王趕到烏鎮後沒有看見蘇琳有多擔心,坐臥不寧,非要出烏鎮尋找到蘇琳才安心,好在沒跑出半日,就看到了蘇琳,廣陵王總算一顆心放到了肚子裡。
蘇琳任由他扣緊自己的腰肢,道:“沒去哪,着急趕路病了一場。”
“病了?”
廣陵王勒住了繮繩,從馬上翻身下來,擡頭仔細的看着蘇琳,小臉尖了些,氣色看着也弱了一點···蘇琳羞澀的垂頭,“沒事了。”
廣陵王心痛的嘆息:“你有染病,我卻不在,阿琳,我對不住你。”
“別這麼說,你不是忙麼。”
蘇琳也從馬上下來,站在廣陵王身邊,“我傷風是小事,養一養不用吃藥也會好的,我從小身體一直很好,你不用爲我擔心。”
拉了一下廣陵王的手臂,將他的手放在自己額頭,廣陵王親自摸一摸會更放心吧。臉龐燦若紅霞,感覺他的摩挲着自己額頭,癢癢的,甜甜的,又有點澀澀的難受···她不像是自己了,可她喜歡這種變化。
“阿琳。”
廣陵王手掌下滑,摸了摸蘇琳羞紅的臉頰,笑着說:“用不用你也摸摸看?”
“什麼?”蘇琳天真不懂的看着廣陵王,發現他的眼睛那麼明亮,似能吸引她的精魂一般,“摸什麼?”
“摸摸我···”廣陵我王低頭,嘴脣貼近蘇琳的耳畔,“摸摸我受沒受傷···”
蘇琳臉上像是着火了一般,手足無措的慌亂般推開近在咫尺的廣陵王,猶自不解氣的踩了他一腳,扭頭尋了自己的馬,上了兩次才爬上了馬鞍,不敢看哈哈大笑的廣陵王,“不理你了!”
她策馬揚鞭而去,廣陵王笑容漸漸的隱去,捂了捂受傷的肩頭,傻丫頭,逗一逗果然就不敢問了···希望肩傷下月能好,否則洞房時是隱瞞不住阿琳的。
也不知矮腳虎給的藥好不好用,廣陵王翻身上馬,若是一個月後傷勢還沒好,看他怎麼治那個神醫!
同蕭氏,廣陵王太妃回合,廣陵王還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樣子,蘇琳卻像是幹了壞事一樣臉上紅霞不去,幾次同廣陵王目光相碰,都能讓她的臉龐更。
,蕭氏看後搖搖頭,阿琳是看着厲害,其實害羞心軟得不得了,蘇琳對看中的人,總是任他予取予求,哪怕付出一切,蘇琳也沒二話。
在回京的路上,蕭氏針對此處勸解蘇琳,“你要記得凡事多爲自己考慮,莫要聽信別人的一面之詞,你做得犧牲也要讓人明白,可別什麼都忍着不說,最後被人誤會,就是你保護的至親也不一定能理解你。”
蘇琳沉默了一會,笑道:“我會記得。”
前生如果她告訴父親,父親一定不會看着她犧牲,父兄也不會爲了給她得名分戰死疆場,可如果她說了,沒有去做李玉瑾的賤妾,就看着玉虎他們侮辱父兄麼?看着威遠將軍府倒塌?
李玉瑾站在大義的立場上從沒像是小人一樣逼過她,可李玉瑾卻放縱了手下去欺負她最在意的親人,李玉瑾讓她明白,只要她讓他隨便玩弄,讓世人都知道她低賤,讓李玉瑾出了這口氣,她的父兄纔會好好的,纔有公平的機會。
“你成親的日子,京城會很熱鬧的。”
馬車進了京城,蕭氏感嘆道:”你的婚禮會是京城幾年後,百姓還在議論的盛世婚禮!”
成親?洞房?蘇琳後脊背涌起陣陣的冷意,廣陵王一定不會像李玉瑾那麼對她···可她有信心同廣陵王圓房麼?
回到威遠將軍府,蘇琳看到了父兄,他們眼裡滿是喜悅,父親冷峻嚴肅的面容也柔和了幾分,蘇琪敲了一下蘇琳的額頭,“傻丫頭。”
蘇琳回過神,抽了一下鼻子,出京城之前,蘇琳對以後的事情沒有信心,可現在不一樣了,她有廣陵王,又交下了許多的命婦夫人,她不怕沒有人幫忙,同樣李玉瑾也不是前生那個無所不能,萬民擁躉的李玉瑾了。
“爹。”
蘇琳直接一頭扎進蘇嶽懷裡,蘇嶽雖是疼愛女兒,但明顯不習慣這樣的親近,想要推開蘇琳,發覺蘇琳的手臂已經纏上了他的腰,蘇嶽身上僵硬得像是岩石,看了蕭氏一眼,無奈的說道:“阿琳,你長大了。”
“爹爹是疼愛我的,對吧。”
“嗯。”
蘇嶽拍了拍蘇琳的後背,唯一的女兒,他如何不疼?
”可你爲何要隱瞞我?“蘇琳揚起腦袋,含淚道:“爲什麼你明知道李家騙婚,卻不同任何人說?百姓之家尚且可以因爲一方有惡疾而解除婚約,爲什麼換做將軍府就不行?爲什麼你不同任何人說李玉瑾癡傻了十八年?”
“爹,我是你唯一的女兒啊,難道你不知道人言可畏?難道你不知道你在朝廷上得罪了多少的人?難道你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整你?“
本來這些事情說好由廣陵王慢慢的勸父親明白過來的,但蘇琳進門看到父親,想到前生的一切,她忍不住了。
“爹,我不是怪你,也不是怨恨你,有一個忠肝義膽,待人以誠的父親,我很覺得驕傲,可是···您的赤誠,您的忠義能不能分人?不識字的百姓都知道升米恩鬥米仇,您眼下危機四伏,爲何還要給你的政敵攻訐你的藉口?”
蘇嶽眸色暗淡,沉默了好半晌,開口道:“你累了,先去歇息,這事我們改日再說。”
蘇琳抓住蘇嶽的衣袖,搖頭道:“我不累,如果這事不說明白的話,威遠將軍府還是會有倒黴的一日!靠人不如靠自己,廣陵王是對我很好,可廣陵王自身也有麻煩,我不能再拿孃家的事情煩他。“
江南之行讓蘇琳多了一些理性,但她的性子改變不大,對蘇嶽,蘇琳總是想將事情說得明明白白的。
蕭氏向繼子搖搖頭,蘇琪閉口不言。
蘇嶽濃眉皺到一起,道:“阿琳,不要胡鬧,我無愧天地,無愧陛下,威遠將軍府怎會倒黴?既是我答應了李兄,就要照顧李玉瑾。李兄也不容易,救駕殉國,我怎能再說他的不是?”
“你什麼都不說,所以你擔着忘恩負義的名聲,你默默的承受着悔婚的罪責,您讓我和我哥哥在外人面前擡不起頭。李玉瑾的父親···死者爲尊,可我今日還是要說,他有哪一點不容易?救聖駕成了自是名利雙收,可若是死了什麼都得不到,這些在他衝過去救駕的時候就應該想到的。”
蘇琳抹了一把眼淚,“他要死了,想起無人照顧的妻兒,知道你脾氣好,重情義,就逼着您結下兒女親家,這樣的人···這樣的人我看不起他,可若是爲子女···您不覺得做他的兒女會比較有保障麼?說句大不敬的話,換做是父親您···您一定不會對你的同僚說照顧妻兒這種話的,更不會算計同僚,因爲您的品行不准許您這麼做!當然除了您之外,也沒有誰像您一樣誠實···“
”啪。“蘇嶽擡手給了蘇琳一記耳光,心痛的看着蘇琳,又看了看自己手,“阿琳。”
蘇琳仰着頭,“父親,我以你爲榮,可有時候我真的好心痛,你爲了我和哥哥就不能自私一點麼?就不能圓滑一點麼?哪怕只有一點點,甚至哪怕只有一點點對人懷有戒心,我們也不會落到那樣的結局。”
造成上輩子悲劇的原因很多,今生蘇琳改過了,盡力避免再犯上輩子的錯誤,可沒有了李玉瑾,也許還有別人爲難威遠將軍,只有父親意識到錯處,威遠將軍府才能徹底的避免悲劇。
“朝爭黨爭,爭權奪利,父親爲大唐軍方第一將領,您阻礙了很多的人路,嶽武穆是怎麼死的,難道您不記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文的構思,是我在寫炮灰時候想到的,等我上本書完結後,激情少了很多,開頭又被一堆負分評論拍成了瓶頸,當初想寫的從廟堂,奪嫡,到邊疆,抗倭等等事情因爲瓶頸而弄得感覺全無,淚,我比竇娥還冤枉,這個文三十萬左右會完結,可能會更短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