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腦袋發暈的衆學生,只覺得一股清涼襲來,讓他們不由得一個激靈,打起了精神。
白江林看向突然出現在魔雲學院大門口的兩人,心下鎮靜這兩人實力之強,竟然連他都沒有絲毫察覺。
“敢問,兩位可是小殿下和水族之主?”白江林平易近人的問道。
“咦?又是一個白老頭?”
凌輕打量着白江林一襲白袍,頭髮和鬍鬚也是灰白,忍不住想到了白鶴。
白江林很想厲喝她,管教一下尊師重道,可是想到這兩人狂肆的手段,再加上師父交代的事情,硬生生將爲人師表的嚴肅給放低了一些。
凌輕的話,不但讓白江林震驚,也讓方纔平靜了好久的衆學生醒過神來。
這兩人,還真是小殿下和水族之主凌輕!
押對了的,開始歡呼,押錯了的搖搖頭,表示遺憾。
井少文站在角落,看着那五光十色的賭資,笑的見牙不見眼,這羣蠢貨!
白白把寶貝往爺手裡送!
當還有人疑惑就算兩人出現,也不一定是副院長等的人啊,有巧合也說不定。
白江林接下來的話,徹底註定了賭局。
“兩位,院長派我來接引你們,快跟我去見院長吧!”白江林面無表情,就好像純粹是一個 傳話的來着。
“慢着!”
善之突然開口說話:“副院長,您只接引那兩位,卻將善之置於一旁,這不是偏頗的厲害嗎?”
一部分人歡天喜地的收了賭資,開始看熱鬧。
這名爲善之的傢伙,腦袋是有多大的洞口?竟然看不清楚形式?
白江林挺佩服這個年輕的男子,能直言不諱的學生,他很是欣賞:“善之,此話差矣。你們都是魔雲學院的學生,我向來是平等對待,無論你們在學院外的身份有多高或者有多低。”
“可是,爲什麼你直接引他們,不接引我呢?”善之依舊是溫和的說道,他只是滿滿的好奇。
他的師父教誨,衆生平等,可是,他一路行來,卻是受到了很多不公平的待遇,如此,可是讓他糾結好久,卻也想不通。
“善之,這是院長的吩咐,院長要見他們兩位。”
“爲什麼院長不一視同仁呢?”善之好學又純真的臉色,白江林生不出絲毫的厭惡。
“爲什麼你要問那麼多爲什麼?”凌輕歪着腦袋,同樣一副純真的模樣。
兩人視線相撞,善之一本正經的說道:“師傅說,究其因,尋其果。”
凌輕一挑眉,“什麼是因果?”
這,可把善之問到了,沉吟幾番,善之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師傅說,尋因究果,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因果循環。”
“爲什麼你每一句話,都離不開師傅說?”凌輕接着追問。
白江林看兩人聊得投入,也沒有打斷,只是凌輕每問一句,都讓他驚訝三分。
水族之主,可不是看着那麼純真!
“這位姑娘,師父的教誨,善之銘記在心,當然要師父掛念。”善之對着虛空,略帶恭敬的說道,好似他的師父,正看着他。
“你可以叫她小皇妃!”石斂突然開口,讓善之錯愕不已。
就連那些學生,本來因着凌輕的問話而陷入了沉思,也免不得被石斂這話給驚得回過神來。
對啊!那相擁的兩人,就是鬧得沸沸揚揚的雲下帝國小殿下同時也是土族少主以及他的皇妃——神秘的水族之主!
這看似大氣寬容的男子,可是那傳說極其小氣刻薄的小殿下啊!
方纔拿兩人做賭注的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後退幾步。
“若是沒有你師父,可會有你?”凌輕打斷善之有些呆愣的表情,一針見血的問道。
“不會。”善之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好似,這本就是既定的事實。
“不,會!”凌輕音量拔高,朗聲道:“依舊有你,但卻不是你。”
善之聽完這話,徹底的陷入了沉思,場面一瞬間冷了下來。
石斂百無聊賴的捋捋發,一張口,嚇壞了一羣簡單的人:“輕兒,抱我進去吧。”
令衆人更加吃驚的是,凌輕還真是一個公主抱將石斂抱起,輕飄飄的進了魔雲學院,飛行一會兒,扭過腦袋對着大張着嘴的白江林說道:“還不走?”
“這就來。”
白江林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上上下下將兩人打量幾番,喉嚨口就像是梗着一隻死掉的蒼蠅一般難受。
三人一前一後的走了,冷風一吹,衆學生哆嗦一下,就跟爆炸似的,場面頓時熱鬧起來。
“沒想到,那傳言是真的!”
“什麼傳言?”
“就是水族組內選拔那會兒,傳出小殿下被一名水族女子抱着出場麼?你難道不知道?”
“那水族女子,就是凌輕?”
“那當然!”
“哎呀!這小殿下好好的一個大男人,怎的能讓一小女人抱來抱去啊!”
“有礙風化有礙風化!”
封子泰和田冰羽站在一起,井少文和芮柔站在另一處,柴火那丫頭,已經淹沒在人羣中。
“我看哪,小殿下那是在跟衆人顯擺呢吧!顯擺有一個待他如此心疼的妻子!”井少文開口,爲石斂闢謠。
“也對,小殿下實力高強,根本用不着出此一舉啊!”
“而且啊,方纔還是小殿下主動要求的呢!”
……
衆人立馬轉了風向,由貶變褒。
“我看,明顯就是小殿下不愛輕兒!竟然讓輕兒受累!”火紹冶本來站在人羣邊上,這麼一句憤怒的話,頓時讓人將視線調轉了過來。
人前,火紹冶叫她輕兒。
“火少主,好像跟水族之主認識?”
“自然!我跟輕兒,可是青梅竹馬!”
火紹冶說的一臉甜蜜,好似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不,沒有長大,從小一起玩耍,是一個了不得的優勢。
時刻關注着火紹冶的魚古妙心裡頭忍不住開始泛酸,這種陌生的壓抑,讓她喘不過氣來。
可是,更多的,還是對凌輕的怨怒,她也想不出理由來的怨怒。
封子泰和井少文兩人不動聲色的對視一眼,兩人不再做聲,如今,火紹冶將自己牽扯進凌輕和石斂之中,他們要是再插上一腳,定然會被人有所察覺。
看來,只能靜觀,稍後稟報了!
火紹冶爆完料,慢條斯理的擡腿離開,雙眼中,閃着讓人看不懂的光芒。
衆學生依然開始了更加火熱的討論,三角戀,最是讓人津津樂道。
善之瞥一眼衆人渣渣不停的高談闊論,竟然奔着白江林帶路的地方而去。
他,深受疑惑!
到了白鶴小院門口,才發現黑撲撲的門匾上,刻着蒼勁的“鶴翔居”三個字。
“師父,兩位來了。”
“難怪你也是一個白老頭,原來那個白老頭,是你師父。”凌輕陳述事實,面色平靜。
白江林頓時不滿意了,這新來的學生,竟然如此無禮,不敬他也就罷了,竟然還不敬他師父!
“凌輕,魔雲學院雖然民風開放,但是還由不得你目無尊長!我師父乃堂堂一院之長,能抽空接見你,已經算是對你極好,你竟然還如此無禮!”
白江林義憤填膺,面色肅穆,一臉教訓人的模樣,能看出,他少不得如此經驗。
“你這個白老頭,也太無趣了吧!”凌輕細看他幾番,漬漬開口:“你停止在元嬰初期該是至少有五十年了吧?竟然還沒有絲毫長進的趨勢!看看,這就是你整天板着訓人的結果!”
白江林一邊驚詫凌輕竟然能一眼道出他的修爲,還能看出他修爲不漲,一邊又是惱怒,他訓人,怎麼就成了停滯不前的原因?
“你……”
“好了!江林,凌丫頭說的不錯,你的心境,確實讓俗世給糾纏住了!你先下去吧,我還有事跟他們說。”白鶴盤坐在空蕩蕩的屋子正中,只有臀下,能看見墊了一個蒲團。
白江林領命退下,凌輕就問道:“爲什麼這屋子裡,什麼都沒有?”
“輕兒,陣法。”
白鶴老眼一眯,也不解釋,自顧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
“哦?這裡面還布有陣法?”凌輕四下瞅瞅,也沒看見她想看到的,佈陣法的石塊。
“幻陣而已。”石斂不甚在意。
“原本屋子什麼模樣?”凌輕好奇極了。
“我讓輕兒見見。”說完,石斂一手打出一道土靈力,緊接着,一顆方石就從地底冒出來。
方石被石斂一弄碎,屋子裡的景象就呈現在凌輕面前。
依舊是一片質樸的風格,沒有多餘的華麗,就連擺設,都貼近原始物件的形態。
撇撇嘴,凌輕看向白鶴:“喂!白老頭,你叫我們來幹什麼?”
“凌丫頭知道進來魔雲學院第一件事是什麼嗎?”
“知道啊,選導師嘛!”
“你們來的遲,導師教導的學生基本上都滿員了,你們兩個,就由我來親自教導吧!”
白鶴說的有些心虛,也就是如今的他們,他才能教導一番吧!
“你?”凌輕略帶疑惑的眼神,看的白鶴破爲不自在。
石斂不置可否。
白鶴挺挺胸,無聲說着,除了本院長,還有誰有那個資格?
“自然!哦,對了,除了你們兩人,還有兩人是今年特別優秀的學生,也由本院長親自教導。你們明日來上課,就能見到他們了。現在,就下去休息吧。”白鶴說完,閉眼。
凌輕瞅瞅他,也不曉得這白老頭,是在修煉還是在發呆?
兩人手牽手,出了鶴翔居,就看見善之眼色發亮的走來。
凌輕直接扔了一句話,將他打發:“想想真正的你,是什麼。”
善之來不及開口,就又被問住了,愁得他光滑的臉龐都起了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