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斂徑直去了飛雪閣,土靈力形成的巨大手掌,自半空狠狠的拍了下去。
頓時,飛雪閣轟然倒塌。
黃興脈拽着火雲夕,狼狽的逃出來,火雲夕還噗噗的吐出幾口唾沫土礫。
“你,要爲你的行爲付出代價!”石斂遺世而立,神情冷然,卻極爲吸引人。
火雲夕看的出神,這便是小殿下的魅力麼?
“小殿下,話可不能亂說,我此番來水族,秘密前來只是爲了保護大小姐,並無貳意!”黃興脈說着,將火雲夕放下,掏出一顆丹丸給她。
火雲夕只是愣神的瞧着石斂。
即便是冷臉,也讓人移不開眼。
哎!黃興脈低嘆,此子,絕不是大小姐能動心的。
火族爲五系之首,若是再與雲下帝國聯姻,定然成爲其他四系排擠的對象。
更遑論,小殿下並非雲下國君能擺佈的對象。
“證據,本殿還會少麼?”
一顆淺藍色的印珠飄出來,石斂注入靈力,瞬間光幕放大,清晰程度比那黃瑩之色的印珠,高處數倍,甚至,光幕裡,黃興脈的嘴角的邪笑,也清晰可見。
接連拿出數顆印珠,裡面的人物正是黃興脈從輕石小樓外一路進去的過程。
鐵證,如山。
不等石斂收回印珠,黃興脈吩咐一句“大小姐保護好自己。”就飛身而起,手一擺,一團粉末就灑向石斂。
藥修,最大的助力就是丹藥。
黃興脈能將丹藥化成粉末而用,在當年可是打破了雲下洲之人的認知,如此本事,也是他成爲火族長老並威望極高的原因。
漫天的黃沙揚起,帶着土靈力的勁道,將粉末融入其中,朝着黃興脈而去。
“噗!”胭紅的火苗冒出來,火族地心火!
“這火族,倒是捨得!”
石斂眯眼,漫不經心的說道,絲毫沒將那火苗放在眼裡。
黃興脈在金丹巔峰,他的地心火,比之火雲夕的不知強了多少倍。
胭紅的色澤更爲濃郁,黃興脈凝出一把弓箭,異常的美麗。
箭以極快的速度刺去,箭尖,地心火內包裹着一顆漆黑的丹藥。
石斂眉心微蹙,不禁暗贊,妙哉!
黃興脈此人,思維沒有固化在雲下洲的思維水平。
一塊堅硬的鋼巖逐漸由拇指大小膨脹到巴掌大小,手掌一推,鋼巖對上疾馳而來的火箭。
“砰!”
一聲巨響,鋼巖和火箭裡的丹藥,煙消雲散。
逗留水族的衆人被如此激烈的動靜驚嚇,頓時作鳥獸散,急急的逃出水族。
雲下洲,流言又起,水族將滅!
劍眉一挑,石斂淡淡的說:“你 ,很不錯!”
“小殿下也是青年才俊,如此年紀,就有如此修爲,實屬不易。”
黃興脈看似說的輕飄飄,可那心下的震驚,只有他自己知曉。
小殿下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在修仙的路途上,最多算一奶娃,竟然能跟活了上百年的他打成平手,至今還沒能分出勝負來!
如此實力,黃興脈不禁開始重新審視雲下帝國。
一國的小輩的尚且如此,那雲下國君呢?甚至,雲下帝國的那些老不死呢?
渾身一個冷顫,黃興脈震驚了!
“哼!你是個人才,只是,站錯了隊伍而已!本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卻偏要來觸本殿逆鱗。下了定身丹也就罷了,竟然還派來那麼個賤女人!本殿的身體,豈是她能碰的!”
石斂說着,渾身氣勢一變,壓抑的怒氣,比表現出來的怒氣,爆發力更強。
憑空,出現無數的巨大石塊,以與其體積不相符合的速度朝着黃興脈砸去。
來勢洶洶,勢不可擋。
黃興脈躲得過一個,卻躲不過第二個。
悶哼一聲,靈力一散,黃興脈接連被砸了數下。
不停的往嘴裡塞着丹藥,靈力補充,傷勢恢復,這就是煉藥師的能力。
緊接着,黃興脈拿出一顆通體泛紅的丹藥,珠圓玉潤,隱隱冒着火光。
以地心火壓聚而成的七品中級灼火丹!
黃興脈如今最大限度能夠煉製的丹藥,也表明,黃興脈是雲下洲的第一位七品煉藥師!
如此殊榮,難怪能得火族看中,將傳家的地心火都傳給了他。
石斂眉眼一眯,磁魅的嗓音響起:“給你個機會,投入本殿門下!”
“狂妄!”黃興脈厲喝出聲。
黃興脈心下堵得慌,他好歹是火族長老,更是雲下第一煉藥師!如何能投入一個小輩名下?這不是讓世人恥笑麼?揹負叛離火族的罪名,爲一名小子做馬前卒,這不是在深深傷害他的自尊心麼?
爆涌的火靈力好似要灼燒天空和大地,水族寶環島,火光蓋天,逐漸的,黃興脈運出來的火靈力,漸漸無色。
應和着熊熊燃燒的沁閣,火族,幾乎埋沒在一片火海之中。
笑柄!水族居然讓火給淹沒!
石斂凝重,正視黃興脈的出擊!
感情他之前當玩兒來着?
奔出來的凌輕,剛一現身,就被水心叫住。
“輕兒!”水心好似看見了救命的稻草,欣喜的呼喊。
身子急轉,凌輕浮在正打的火熱的幾人上空。
水芝一見來人,爆喝一聲,“把凌輕拿下!”
正跟水雲幾名長老糾纏的銀衣人,瞬間換了目標,直奔凌輕而去,
水心眼神微閃,去的好!
果然,銀衣人還沒能近凌輕的身,就被輕石小樓裡躥出來的黑衣人截住,三下兩下,就給消滅!
如此實力懸殊,讓衆人瞠目結舌的同時,更讓水心震驚,小殿下這……
“喲!老太婆,皮癢了?”
凌輕側眼瞧一眼水芝,疑惑,這貨又是誰?她沒得罪過她啊?
“凌輕!雪兒的今天,就是你給毀了!”水芝目眥欲裂,猙獰的說道。
水彩雪是她愛徒,旁系一族崛起的希望!
被凌輕撲滅。
凌輕頓時渾身冒寒氣,空中水分子迅速聚攏成冰針,狠狠的朝着水芝扎去。
“既然你是爲那賤人報仇,那,你就嚐嚐本尊的厲害!”
低沉的聲音,就是來自地獄的使者。
水芝被鞏于山牽制,無法抵擋那泛着寒芒的冰針,冰針入體,迅速融化,幾乎要凍結了她的筋骨。
鞏于山看的心驚,皇妃,果然不愧是殿下看中之人,如此低調的狂傲!
水繩一栓,水芝頓時動彈不得。
“族長,給你處置!”
凌輕說完,皺眉瞅着水心的傷勢,動動脣,又說不出什麼來。
輕柔的水將水心裹住。
“凌輕!你幹什麼?”水雲利眼一瞪,以爲凌輕是要挾天子以令諸侯。
“二長老,你這毛病,該改改!”
凌輕淡聲道,手上卻不停,最溫和的水靈力不斷的滲入屬性體內,包裹住受傷的內臟,溫養之力俱出,水心的傷勢,以肉眼的可見的速度,恢復着。
看着水心一臉舒爽的表情,明顯凌輕不是害人而是救人,水雲忍不住訕訕一笑,比哭還難看!
不過,這水靈力,怎麼救人?
事實是,水靈力的治癒之術,比之丹藥絲毫不差!
修爲更高,效果更甚!
水心再度驚異,呼道:“輕兒,這……”
凌輕擡手止住水心的疑問,認真的說道:“我要水族!”
“自然,水靈珠在你手上,你就是下一任水族長!”水心微笑着說。
“你竟然知道?”凌輕詫異了,那日,不是騙過了她們嗎?
“輕兒,水靈珠雖然多年來不曾被人喚動過,但是我對它的熟悉程度,太深了!你煉化它的動靜,我怎能不知?”水心說沉穩。
水雲等長老則忍不住細細咀嚼話中的含義了,族長這是,一早就知道還跟她們做戲?
難不成,凌輕本就是內定的下一任族長?
凌輕眸光一閃,她知道卻不阻止……
“我並非是要做水族族長!”
輕輕的話音,重重的砸在心思各異的衆人心上。
“那……”水心擰眉,不解。
“從今日起,本尊就是水族的主人!”凌輕微仰着頭,神色淡淡,渾身散發出與生俱來的霸氣,以及貴氣!
鞏于山恍惚,好似又見到了殿下強勢迴歸帝國場景。
“這……”水心狠狠的皺眉。
是水族的主人,那麼,就不會侷限在水族!
也許,也會是其他勢力的主人?
水心一凜,輕兒這是,要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了?
“輕兒,我能將水族交給你,但是如今的水族你也知道,能否讓衆人服從,就要看你……”水心牙一咬,做出結論。
“族長!”水雲驚呼,一臉的不贊同!
“行了!我意已決。二長老,你這毛病,的確該改改。固步自封,就是自毀!”水心面無表情,瞬間強勢起來。
“這個自然不用你操心。”凌輕揹着手,海風被火光灼熱,溫熱的水汽撲在面上,給凌輕帶上一層神秘的光影。
水心看的恍惚,如此像……
“水族第七十八代族長水心率水族歸順凌輕!”擲地有聲,水心單膝跪下,垂首恭敬。
其他長老見此,沉吟一番,也跟着跪下。
水雲擰着眉看看水心又看看凌輕,好一會兒,才咬牙跟着跪下。
“非常好!”凌輕沉聲道,“起來!膝下是尊嚴,除了父母師父,以後,跟誰也不能跪!”
衆人膝下一凜,忍不住心潮澎湃!
鞏于山暗歎,皇妃,好手段!
“主子,衆人正處在水深火熱,我們……”水心擔憂放出婚幻識掃視寶環島水族。
水族弟子,自相殘殺。
“不用!等他們看清了敵人,再救不遲!”凌輕微笑,魂識觀察着水族弟子的爭鬥。
一半擁護水月的,一半支持族長的,纏抖激烈,辱罵聲不斷。
水當傲一邊領着衆人廝殺,一邊凝望輕石小樓的方向,你,可還好?
“對了!那賤貨呢?”凌輕寒氣一凝,問鞏于山。